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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马上就要到午夜,徒弟这样跑出去蛊毒发作就真出大事了。

夜色渐深,月已中天。

秋月白一路寻到郊外林子,左右仍是不见人,冷汗顺着额头落下,他撑住一株芙蓉树猛咳。心道,凌霄这死孩子跑哪去了,又暗恼自己大意,明知道徒弟是个执拗性子还逼他去什么秦楼楚馆,万一徒弟根本不喜欢小姐姐呢?那明天去南风馆试试小哥哥吧……不对,现在根本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正胡思乱想着,忽然腰间多出一双手,猝不及防间被人从背后紧紧抱住。

“师父……”

少年声音里满是委屈,委屈地快哭了。

温热的唇印在秋月白颈间,扣在腰间的手开始撕扯他的衣带,滚烫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背上,衣裳沿着肩头滑落,苍白微凉的肌肤寸寸露出,青丝如瀑散开,星光琐碎疏漏林间。

秋月白认命的闭上眼,得,徒弟九夜欢又发作了。

第十章

今宵未把银红照,只道相逢是梦中。

晨曦姗姗尤来,昨夜星辰隐去,凌霄睁开眼就看见了秋月白。

露水深重,打湿了秋月白的头发,青丝沾衣草草勾勒出清瘦单薄的脊背。他盘膝坐着,双眸轻阖,唇色浅白。

凌霄动了动唇,硬是咽下“师父”二字,翻了个身,留个别扭的后背给秋月白。

幽幽叹息从身后传来,秋月白声音喑哑:“霄儿,你就别气了,师父错了还不行吗?”

凌霄没动,好似没听见一样。

秋月白撑着老腰,倒抽凉气。他最是了解自己徒弟的脾气,当真生气了便不爱搭理人。他有心哄哄,又不知道从哪开口,一时竟有些词穷。

就这样僵持了半晌,到底还是秋月白拉下老脸讨好道:“好徒弟,师父再也不敢了。”这事乱了伦理,可说到底凌霄并不知情,怨不得他。

凌霄慢慢动了动,闷闷道:“以后不要去那种地方。”

“好,听你的。”秋月白苦笑。

“你要说话算数。”凌霄忽然转过身来,认真地盯着秋月白道。

难得徒弟有这么幼稚的时候,秋月白心情好了些,笑着点头道:“当然,师父什么时候骗过你。”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怕是早就忘了这些年把徒弟坑的死去活来的是谁了。

凌霄得了这并不靠谱的保证,心里的气消了些,看着秋月白的脸色又忍不住心疼道:“师父,昨晚我是不是又蛊毒作祟了?是你用内力帮我压制的?”

“嗯……”秋月白额角紧了紧,含糊应了一下。

凌霄眉心紧蹙:“这样下去总不是办法,除了找到那两个人外,可有别的方法?”

秋月白叹息道:“除了子午门的人外,能解蛊的只怕唯有洛春山的神针一脉了,只是洛春山相隔甚远。”这蛊统共九次,还没跑到地方就折腾完了,远水解不了近火。

凌霄心下恼恨,恼自己不争气着了道拖累师父,恨如今束手无策只能看着师父受累。

秋月白如何猜不到徒弟心思,摸了摸他脑袋,宽慰道:“别担心,只要不是要命的玩意儿都算不得大事。有师父在,不会让你有事的。”

话说了出口,秋月白硬着头皮想,要不就这样吧,一次两次跟八次九次也没多大区别,左右徒弟不知道,此事也就烂在肚子里了。

饶是如此,这几天秋月白仍是想要挣扎一下的,时不时旁敲侧击地问徒弟有没有喜欢的姑娘,或是想什么时候成家,中意哪种类型的女孩子诸如此类的问题。结果都是一样,凌霄留给他一个冷冰冰的后脑勺。

秋月白深感受挫,但想到徒弟尚且年轻,以后总会有心动的时候,也就不再多问了。

师徒两人在平阳城里住下,一边继续打听子午门人的下落,一边等候下一次阁登船的时间。阁每隔十五天开一次山,凌霄有心想要查一些陈年旧事,就不得不等待。

头两次蛊毒发作秋月白算是战了个措手不及,忽悠徒弟去青楼不成,只能咬牙认栽,左右都是睡,睡舒服一点总比荒郊野外强。说来实在没脸,头几晚被徒弟折腾的死去活来,可三四回之后这孩子就无师自通了,床笫间竟是将人勾的恍惚情动。

每每想到这,秋月白都忍不住给自己一耳光。抽归抽,夜里春宵一度仍是频频失守,自己仿佛是残败城头上的破烂大王旗,面对凌霄的千军万马完全没有回抗之力,只能眼睁睁的看他游刃有余的攻城略地,招摇成王。

待鸡鸣破晓,一切成空,不复存在。仿佛聊斋里最香艳的诡事怕也不过如此了。

秋月白这厢是死了心,只盼着赶紧熬过去,只当迷梦一场。凌霄可不这样想,这些日子他面上不显,心里却如火燎刀绞般难受,师父脸色苍白一天胜于一天,整日恹恹寡言,常常白日里一睡一天,只怕是替他压制蛊毒而使内力虚耗过度所致。

凌霄不愿再这样,便想着自己用内力强压体内的蛊,内息在经脉游走几日隐约摸索出几分来,这蛊白日里蛰伏丹田里,临近黄昏开始蠢蠢欲动,待月上中天时一举爆发夺人心智。找到蛊毒所在之处,他只要尝试着封住自己的经脉,就有将蛊控制在丹田不泄的机会。

少年人艺高人胆大,说干就干,临到夜里盘膝调息片刻预备跟蛊毒拼个你死我活。倘若事事都能顺遂,便也不是江湖了。封奇经八脉,留蛊于丹田是何等凶险,越是想要压制,蛊毒反噬越是厉害,拉锯了两个时辰,终于成了强弩之末,凌霄猛地睁开眼睛,血从唇角溢出,窗外阴云蔽月。

……

师徒俩本想着会在城中待上几天,客栈鱼龙混杂到底不方便,于是摸着门路包了间清净小宅院。院子里有一株枝繁叶茂的大榕树,倒是阴凉。这些天便在这里住着,白天秋月白几乎躺在床上睡得不省人事,到了夜里黑灯瞎火摸到徒弟床上,行一场荒唐的房事,再拖着酸软的身子悄悄善后。

今儿个秋月白心绪不宁,抬头只觉得风雨欲来,乌云低压。他揣着葫芦出门买酒,劣酒入喉呛得人想要咳嗽。他闷灌了两口,差不多快到子夜时才慢吞吞回去。

这是第九夜,过了今晚这荒唐事算是彻底结束了,一念至此,心绪愈发难平。分明该是松口气的时候,事实却非如此,秋月白捏着葫芦在门外徘徊了好一会儿,满脑子都是此前夜夜泥泞的呻吟,纠缠的四肢,灼热的温度,不是没有情动时,就这样结束了吗……

一记耳光拍在脸上,秋月白低声自语道:“可别犯浑,这可是你半个儿子,想什么呢。”

反复深吸几口气,秋月白这才推门而入,倘若他双目能视,定会被惊个魂飞魄散。房间地上是一滩血迹,少年拄床半跪,墨发凌乱,面色雪白,唇角是触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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