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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晓得你怎么找的地方,方圆几里连个路人都没有……”秋月白自言自语,忽又想到有人又能怎样,不禁头痛欲裂。平阳城鱼龙混杂,傍晚的时候就会闭城,这会儿想连夜入城都不行。可凌霄身上蛊毒迫在眉睫,远水不解近火,附近连个活的都没有!

活的……

秋月白黑着脸去解徒弟衣服,准备先用手试试,虽心知没有用,但至少徒弟不会那么难受吧。刚扯开衣带,原本还蜷的像个虾子一样的凌霄如遭电击,整个人从地上弹起来。

秋月白只觉得肩头一紧,凌霄的双手死死掐在他肩上,接着唇上一热,尖利的小虎牙已经咬破了他的唇,铁锈的腥甜溢开,胡搅蛮缠的舌头不由分说的硬闯进来。秋月白彻底愣住了,待反应过来,徒弟已经被他一巴掌抽开了。

“小兔崽子……”秋月白咝咝抽气,唇上伤口被夜风吹出细微的痛痒。

凌霄被师父一巴掌抽开后竟一动不动了。

秋月白心里咯噔一下,等了一会儿,才听到断断续续的低声呜咽,像是受伤的幼崽被人丢在冷风里,找不到回家的路。听得他心都揪起来了,暗骂自己下手没分寸,明知道徒弟只是中了蛊,做什么这么大反应。

“是师父不好……”秋月白扶起徒弟,柔声哄道:“别哭了,师父给你想办法。”

想什么办法,他也不知道。

双唇再次贴合,凌霄小心翼翼地舔舐着秋月白唇上的伤口,这次他没有方才那么着急,一点点的试探着师父的底线。

秋月白浑身僵硬,大气不敢喘一个,每次尝试着推开凌霄,总能适时地听到他低低的啜泣。

“师父……我难受……”凌霄越贴越近,他是真的不好受,整个人形同溺水,溺的是岩浆流火。烧的四肢百骸都疼,钻心疼。

“师父知道。”秋月白心底越来越冷,如置冰窖。他伸手,摸到凌霄脸上一片湿漉漉,不知是汗是泪。

凌霄觉得自己病了,从那年黑坟山一睁眼的时候就病了,从秋月白的手揉在他头顶的时候就病了,从解开枯木面具的那一刻就病了。这病从未痊愈过,像是烧不尽的野望,秋月白的一举一动都能催生至漫山遍野,占据心头每个角落,他无能为力,只得投降。

世人管这病叫相思,相思使人老。

衣带纷落,凌霄紧紧抱住秋月白,流火里的唯一救赎。

秋月白从没有想过事情会变成这样,这是他徒弟,当儿子一样养大的孩子。弟子事师,敬同于父,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停,打住,不能再想下去了。秋月白用力摇了摇头,企图把满脑子的道德伦理甩出去。

什么都没有凌霄的命重要,这是他的徒弟,亲的!活的!他养的!

秋月白心一横,紧紧抱住凌霄就地滚了几圈,水花四溅,与他一并坠入湖中。冰冷的湖水包裹住两具几乎赤|裸的身子,好似最后的遮羞布。

凌霄用力吻住抱着自己的人,两人散开的长发柔柔纠缠一处,少年结实的手臂紧紧箍住秋月白的腰,身下滚烫已经本能的寻觅去出。

秋月白心乱如麻,窒息感带出眩晕,破水而出的刹那脑海乍然清醒,乌云不知何时散去,月凉如水,映出湖面涟漪,圈圈波光荡漾。湿透的长发贴在身上,像是件蔽体的衣裳,凌霄抱住他的腰不肯撒手,小狗一样吻遍他全身,急的团团转。

“作孽啊……”秋月白苦笑,张开双臂环住徒弟,水下修长双腿缠上凌霄的腰,像一株不知廉耻的飘摇水草。

少年早已被蛊烧光了理智,得了对方无声应允,更是迫不及待。

秋月白指尖捏的泛白,在凌霄身上留下一个又一个清晰的指痕,汗水沿着额角滴落,这场纠缠并没有因为月色和湖水变得温柔。

忍了又忍,秋月白终于忍无可忍,低声骂道:“混账……你倒是轻着点……你……”

剩下的话又被堵了回去,秋月白头皮发麻,迷迷糊糊想,这算是什么事。少年的力像是用不完,不知节制的索取更多、更多。秋月白生怕他蛊毒不净,纵容他一次又一次。

怒嫌月色,恨杀湖水。只盼晨曦破晓,一切结束,到那时是庄周梦迷蝶亦是蝶入庄周梦,都是俩字,荒唐。

第九章

晨光熹微。

鸣虫、清露。

凌霄做了个很长的梦,梦中他溺在水中,被一株水草柔柔缠住,水色缠绵,难舍难分。泥泞的喘息让梦变得旖旎,天上残月映在水中,水中银鱼游过指尖,山涧白茶花红了花蕊。

朦胧的面容,依稀是朝夕相对的人……

凌霄猛地睁大的双眼,一片模糊后是晨曦的清云,朵朵团团的盘踞在天上,身下是沾染露水的柔软草地。他坐起身来,肩头滑落一件白色外袍。

外袍是简单粗劣的料子,唯有袖口绣了一朵茶花算得上是致,足以可见用心。这袍子凌霄最是熟悉不过,因为衣裳是他裁的,花是他绣的。

“醒了啊。”

凌霄一怔,一个激灵从地上爬起来,站在身后的正是秋月白。

“师父?你怎么会在这。”

相别数月,师父似乎比之前消瘦了些,脸色苍白的吓人,整个人瞧着都不大神,仿佛病了一大场。果然是照顾不好自己吗?凌霄这样一想,心里更是难受,早知如此就不该听他的话离开深山。

秋月白感觉到徒弟在盯着他看,思及昨晚浑身有些不自在,掩唇轻咳几声,哑着嗓子道:“我不在这,你还能好好站在这跟我说话?”

一语点醒,凌霄这才想起昨晚的不对劲儿,慢慢回忆道:“昨晚我只是冥思,之后好像是忽然间经脉刺痛,隐有走火入魔的趋势……难道……是中毒了?”

“不是毒,是蛊。”秋月白从凌霄手里抽走外袍披上,顺手将竹筒里的山泉水递给他,轻声道:“江湖险恶,你该小心些才是,这次是我恰好在,倘若我晚一步,你当如何?”

凌霄缓缓点头,心下也明了,多半是白日里所遇的紫衣女子搞的鬼,他道:“是徒儿疏忽,所以昨晚是师父为我解了蛊?”

秋月白垂眸,背过身去,手指在树皮上扣扣索索,像是能抠出块金子一样专注,口中含糊不清道:“嗯……只是用内里暂时压制下去,当务之急是找到给你下蛊的人才行。”

肩头忽然一沉,凌霄竟是按住身子被扳回去,他能清晰感到凌霄灼灼目光落在自己脸上。

秋月白呼吸一滞,手心都出了一层薄汗,瞧凌霄的反应该是忘了昨晚发生的事情才对,蛊入血脉,神志不清也是正常。可到底还是心虚,生怕他想起来什么。

“师父一直在我身边吗?”凌霄轻声问。

秋月白松了口气,伸手去戳徒弟脑门:“可不是吗,一点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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