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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吸引力强。

可这张脸却不是的。

他似乎并不曾见过这张脸,却莫名觉得仿佛早已是旧相识。仿佛在万丈红尘中兜兜转转不知多久,终于久别重逢,于是心头漾开糖沁山楂似的无限酸甜。

在接手回身体的时候,他其实就已察觉到袖子里藏得丰富的小物事。

吃的玩的,摸的看的。栗子细细剥了壳,蒸糕细细糯糯的香气和糖果子的香甜混着,叫他整颗心都像是被浸在柔软的温暖里。一时几乎说不出什么话,也做不出什么多余的动作。

仙家琼酿,宗门盛宴,他不知吃了多少,仙丹灵药也随手可得,却没一次有过这回的感受。

他的小心魔一个人逛街,给他买了这么多的小东西,见什么好的都想给他留一份,满心的惦记都是怎么叫他也能高兴。

哪怕只有一颗糖葫芦,也搁在嘴里含着,等到他回来,将神识退出身体让给他,让他尝尝究竟是什么味道。

从没人这么对他。

幸亏当时贪玩,天天被师父揪着领子回来修炼。

要不是现在的修为这么高,说不定还真生不出心魔。顾在水在心里真诚感激过了当年不修炼就揍的师父,沉稳地嚼完了那一刻山楂,目光威严落向仍愣愣举着竹签子的小徒弟。

心魔本是由他识海所生,心念自然隐隐想通,只要随意一扫,也就清楚了是怎么一回事。

梁牧一无所觉,被他视线一触,刚被师父给买的糖葫芦安慰下的难受就又翻涌上来,哭得呜呜咽咽:“师父,是弟子不中用,弟子一定好好修炼,一定破开封印,为师父争气……”

顾在水沉默良久,终于开口:“好。”

打是亲骂是爱,这个弟子天赋无限,师门的优秀传统必须传承下来。

小心魔亲手买给自己的糖葫芦!

真人面上沉静岿然,心底哇呀呀呀生出了个名为糖葫芦的心魔。一把拎起坐在地上的小徒弟,一言不发地御剑而起,纵身凌风回了客栈。

毕竟还是太酸了……

酸得说不出话的天水真人一路面沉似水,把吃了小心魔买给自己糖葫芦的徒弟塞进静室,不给他多问的机会,一掌灌注进去大半法力助他破开封印,准备日后也走上师父不练功就拎回来痛揍的光荣传统。

……

重新失去了裤子的陆灯回到了识海之中。

顺利喂了爱人最后一颗糖葫芦,让他心中总归稍许安慰。正坐在河边等系统缓冲动画片,忽然睁大眼睛,眼睁睁看着一溜长腿的糖葫芦气势汹汹从眼前狂卷了过去。

陆灯屏息半晌,下意识伸手拾起一串,糖葫芦就变成了普普通通的模样。

诱人的酸甜馨香沁在鼻端,尝试着轻咬下去,山楂果晶莹红润,甜脆糖衣在齿间碎开,比记忆里那颗含化了糖的好吃不知道多少。

陆灯新奇地睁大眼睛,忍不住翘起嘴角,又咬了一颗慢慢吃了。依然把剩下的留着,边看系统重播的动画片,边耐心地继续等待起了还在外面忙碌的爱人。

遥远的缥缈景色里,五光十色的灯火映在水间,顺流而下,在心海里开出一朵朵的花。

*

梁牧心头已慌得不成。

师父原本就已在心魔的威胁下身体不好,难得出去散散心,自己偏偏又惹出事端,同那些人不知死活地纠缠,最后还要师父来解围。

为难自己的那些人梁牧都认识,梁家那个少家主自己就已到了金丹期,护卫中甚至已有元婴分神的大能。若是师尊全盛时期,对付这些人自然只是一挥袖子的事,可现在师尊身体法力尽皆受损,甚至已不得不动用纯钧剑来逼退对手,一定已经极虚弱了。

可即使这样,师父竟然还在耗法力替他冲开封印。

梁牧被点了软筋穴道,只能一动不动趴在榻上,咬着木栏忍下筋脉瘀滞被疏通开的痛楚,眼泪开闸似的呜呜横飞:“师父……”

他被顾在水救了命,心里自然也一直感激师父。只是师尊向来清冷淡漠,对他们虽不多责罚,那一身被纯钧剑养出的不怒自威也让人不由生畏,平时多半是能躲就躲的。

现在才知道,师父虽然不言不语,对他们这些弟子却都回护到了什么地步。

自己若是再不拼命修炼,又如何对得起师父这份心血……

梁牧咬紧牙关,将呻-吟狠狠咽回去,终于彻底下定了变强的决心。

顾在水的灵力依然在向他体内灌注。

灵力冲撞穴脉是开启封印必经的步骤,却也会经受难忍痛楚,若是下手轻些,多少还是能不那么疼得厉害的。

顾在水自觉罚得几乎有些过头,想起小心魔高高兴兴给自己买的糖葫芦,依然板着脸色罚完了徒弟。打定了主意下次就要把人关在静室里修炼七天七夜不准出门,势必要扳过来小徒弟这个见什么吃什么的毛病:“知错了么?”

梁牧心头难受得厉害,只当师父恼他惹祸又打不过人家,叼着木头呜呜咽咽:“知错了,师父,弟子再不敢了……若是再犯,便一顿换两顿……”

若是出去挨了人家的打,挨了一顿打,回来就再挨两顿!

一定要尽快变强!

梁牧抹着眼泪,狠狠下定了决心。

……

居然还要还回来两根糖葫芦。

没想到这个徒弟的脑子竟还有这份心思,听他说一顿换两顿,顾在水眉峰微挑,心头怒气稍平,语气也和缓下来:“不必如此,有一算一就是了。”

师父宽容若此,梁牧满心感念,自然呜咽着答应。顾在水起身稍一沉吟,还是自袖子里掏出一瓶祛痛丹,正要放在榻边,一盏河灯忽然从装满了东西的袖子里咕噜噜滚落出来。

梁牧刚被解开穴道,满脸是泪,打着哆嗦爬起来,目光刚巧落在河灯上。

顾在水:……

顾在水:“不是你的。”

一边说着,他已眼疾手快抄起那盏河灯塞回袖子里,又紧了紧袖口。

不能让这个小徒弟接触到小心魔给自己的任何东西!

“我知道……师父这河灯怎么买来没放?不是买给心上人的吗?”

梁牧眨眨眼睛茫然应声,猜着师父是不知道这河灯还要放进水里,囫囵抹了脸上泪痕,从榻上一骨碌爬起来。

“那小贩说这河灯是保平安的,师父就买了。我还当师父是想放这河灯留着不送进河神手里,可就不准了……”

师父现在身体不好,正是该祈福的时候!

师有事,弟子服其劳。梁牧油然生出浓浓责任感,一跃而起,拍胸脯保证:“师父若是不方便,弟子替师父去放,一定放进河心”

话音未尽,他已被顾在水一祛痛丹拍进嘴里。

怔忡抬头,那道墨色身影已举步离开,不知怎的脚步倒显得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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