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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顿中眯了眯眼睛,重新打起神,撑着手臂凝神片刻,系统的示警音在脑海中响起。

地震模拟器,可模拟五级以下地震,造成地下设施、矿道、通路塌陷。

先用毒气,后用地震。

瓜尔星人是要把顾渊彻底堵死在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陆灯:你发誓,你发誓以后再不让我写作业了,我就活下去q^q关注

第18章这个霸总我罩了

地动山摇。

原本陈旧却完整的矿道支离破碎,地脉的轰鸣由远及近,碎石不断砸落,脚下晃得几乎站立不稳。

提了一路的探照灯在刚才的那一扑中滚落在地,转眼被石块压在下面。光线的余晕被黑暗迅速吸,只剩下通风井上方遥遥一点光明。

通风井上有人工安装的送风机,随时可能脱离石壁坠落,可一旦离开这里,又无法抵御无处不在的毒气。

这里离出口已经很近,却仿佛成了无论如何都无法跨越的天堑鸿沟。

身临绝境,顾渊反倒坦然微笑起来,将陆灯拉进臂间,俯身紧紧护住:“别怕。”

声音透过呼吸面罩,有些发闷,在耳畔低柔嗡鸣,仿佛同心跳共振。

陆灯眨了眨眼睛,安静靠在他的怀里,摸索着去找他的手。

系统的电子音越来越急,在脑海中不断回报着进度。加黎洛星的特使发觉地下情况不对,已经冒险顺着出口探下来搜索,他们还能再赌一次。

察觉到掌心多出的力道,顾渊借着稀薄的光线,迎上那双眼睛里依旧不曾暗淡的清明亮芒,凝神片刻,含笑点头:“好。”

既然他的少年想要继续往前走,又有什么不行的。

说着,他已深吸了口气,摘下面罩,将怀中的人严严实实埋进衣襟里,重新站了起来。

虽然身体已经极度疲惫,顾渊的速度却依然没有慢下来。一路躲避着头顶不断砸落的碎石,牢牢护着怀中的少年,在黑暗中摸索前行。

走了一阵,空气反倒渐渐清新。

肺部的烧灼感渐淡,陆灯稍撑起身体,顾渊也若有所觉回头望去,才发觉落石竟已将他们的来路彻底堵死。

毒气被拦在碎石之后,反倒是通风口的范围被扭曲拉伸着扩张,由于地势的不断变动,新鲜空气缓缓流通进来。

顾渊眼中迸开惊喜光芒,抱着他的手不由紧。

无声挑起唇角,陆灯垂落的右手在口袋里艰难摸索一阵,掏出最后一颗糖,单手剥开,喂到顾渊唇边。

牛奶的甜香悄然蔓开,顾渊展眉哑然,张口咬下一半,又含着剩下的一半,低头哺进少年的口中。

唇瓣轻触即离,甜意在舌尖化开。

顾渊深吸口气,将他往怀里揽了揽,继续向前走去。

多走一步,活下去的希望就多一分。

毒气不再是威胁,随时可能塌陷的坑道和碎石却依然危机重重。顾渊尽力走得小心,在黑暗中摸索着磕绊前行,脚下却依然难不稳,走几步就会有所磕绊。

陆灯轻握住他的手,顾渊稳稳回握,将那只手包在掌心。

受伤在前,毒气在后,少年的手早已没了往日的熟悉温暖,力道却依然安稳恒定。

顾渊心口一阵发疼,放轻动作把人往怀里裹进去,努力想要将身上的温度传给他,脚下却忽然猛烈一晃。

抱着肩颈的手臂攀紧,陆灯尽力勾起身体,贴伏在他肩上。

新一波震感剧烈传来,他们脚下的矿道已经不堪重负,开始发生断裂移位。

脚下碎石忽然变得稀疏,耳畔传来落石声响。顾渊胸中骤沉,用力把陆灯推上岩间供机器开凿的狭小平台,急声开口:“不要乱动,等着我,等我回来接你!”

矿间道路原本就错综复杂,这一震更是七零八落。陆执光体力不足,根本走不远,一旦贸然走动,注定凶多吉少。

根本顾不上自己会面临什么境遇,顾渊心急如焚,视线始终落在那道不断拉远的模糊身影上,身体迅速向下陷落,不多时就没入了毫无光线的黑暗之中。

陆灯想要应声,张了张口,喉间却只传出嘶哑气流。

想起情急下吸入的那些毒气,陆灯抬手抚上颈间,心口空了一瞬,目色却迅速转为沉静,调出了顾渊的生命水平监测。

下面是条从未被发现的地下河,在强烈的震动中迁了上来,从这里落下去,不一定就是死路。

四周石声轰鸣,陆灯静坐在原地,阖上双目,稍显苍白的清轩眉宇彻底宁静下来。

“宿主……”

不知过了多久,系统的声音从脑海中期艾传来,透着分明的小心翼翼。

“目标人物目标人物已经被冲上岸,我对加黎洛星专项开放了他的生命监测定位,搜寻的特使很快就能找到他……”

在毒气的影响下,陆灯的身体无法顺利发声,在脑海中却并不受影响:“辛苦了。”

“宿主还不走吗?”

系统有些急,电子音隐隐加快:“营救行动毕竟侵犯了瓜尔星的主权,目标人物获救之后,就会被加黎洛星立即带走,不会来接宿主的!”

即使有地图,陆灯的身体也已经不足以支撑着走出去了。

顾渊如果不回来,陆灯早晚会被地震下不断升迁的石块挤得粉身碎骨,或是因为坍塌堵塞全部通风口而生生窒息。

非主动退出的情况下,死亡的感受百分之百模拟现实。系统不忍心看到自己的宿主这样受苦,却不敢强行替他决定,只能尽力苦劝。

“会的。”

陆灯抿起唇角,耐心地在脑海里回应它,目光落向空无一物的黑暗。没有受伤的手摸索几次,捡起一块石子放在面前。

顾渊说过,这次只要数到十就够了。

他说话不方便,大小合适的石子又不容易找,刚好可以数得慢一点。

再慢一点。

*

跌落进地下河时,顾渊就已失去了全部意识。

四周尽是黑暗,冰冷的水流将最后一点空气逼出胸腔,周身冷得仿佛能将血液凝成坚冰,只有胸口仍然残余着一点温度。

即使在窒息和寒冷所带来的混沌中,他脑海中依然盘旋着清晰的念头。

陆执光在等着他。

他一路上都小心护在怀里的,磕了碰了都舍不得的少年,现在一个人正待在冰冷的黑暗里,等着他回去,回去接他。

这样的念头充斥着他的脑海,胸口,渗入血脉,蚀刻在骨髓上。即使挫炼成灰,也依然清晰滚烫。

一只手探到他身旁,似乎打算扶他。顾渊咬牙想要避开,身体却没有力量,另一双手适时伸过来,将他的身体湿淋淋地捞起。

繁杂的人声混乱地响在耳畔,却不是拷打中早已习惯的冷厉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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