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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上搭着一件开衫,咱们俩运动到中途,把那衣服刮破了个口儿,你还记得吗?”说到往事,陈林不禁也笑了起来,边笑边点头。姜玄看着他,又说:“那时候你就趴在我身上,听见‘刺啦’一声,你就突然把头抬起来。然后顺着我后背往下摸,我当时还想,陈林摸什么呢这么起劲儿,手劲儿真大,我还挺兴奋,结果我一动,你一下就把那衣服拽出来了,下面那个口子啊,就在我眉毛边上飘,我搂着你,你后背上全是汗,家里窗帘还露出点缝儿,把你那头发啊照的,像金色似的,特漂亮。”陈林训他:“别以为夸我这事儿就过去了啊,转移话题!”说完,还转过脸去偷笑。姜玄被他这副样子逗得心里痒痒,伏在他耳边小声说:“然后啊,你就看着我,突然笑了一下。就那么一下,刚才那姑娘,有点儿像你。”说完,他凑到陈林嘴边上,把陈林的脸掰过来,问他:“现在我这算坦白从宽了吧?能给我来点儿福利不?”陈林揽着他的脖子,使劲捏了捏他的耳垂,又凑上去,他看着他,却说:“想得美!”姜玄大笑着低头去吻他,俩人揽着对方旁若无人地吮吸着对方的唇舌,像两只终于结束了筑巢的候鸟,温柔地触碰着彼此坚硬的喙和柔软的心。

姜玄在这一刻才终于发现,陈林的年轻气盛、羞涩沉默、古灵怪、若即若离,他的那些无意中流露出的青涩、慵懒、活泼和妩媚,他对他的拥抱、哭闹、大笑、缠绕,他都记在心里的某个地方,从来没有舍弃过。

五十七(中)

直到涛起日正落,他们才启程返回。姜玄有些沉默,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提着在山下买的芒果往停车场走,一路上话也不说几句,陈林用膝盖顶了顶他的屁股,又问他:“累了?”姜玄转过头去,见他略略跟在自己身后,手腕上吊了个装荔枝的袋子,一面走一面剥,手指甲在上面轻轻一划,那些白嫩的果肉便破壳而出,汁水流了出来,顺着他的指尖淌下来。可他顾也不顾,举着就往姜玄嘴边送去,说着“张嘴”。那神情轻松愉悦、语气也明快至极,姜玄便也不自觉地被他感染了,低下头去一口把果肉咬进嘴里。他还未来得及抬头,陈林手腕一转,将姆指上蹭到的粘腻汁水全部按在他的嘴唇上,大着力气蹭了两下,又一步跳到他身后去,踩着他的影子高声说:“让你刚才不理我!”姜玄转过身去,见他两脚微微岔着,踩着影子的小腿,他的脚步那样轻快,像是在影子身上踏着足迈步,这影子稍微动一动,便会将他暴露在烈日之下,将他明快的步伐节奏灼烫得不成调子。

姜玄于是勉强笑了笑,含着个水果咿咿呀呀地嚷着:“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陈林这才放过他,伸出手去,让他吐了核在他手上的湿巾上,一起扔到垃圾桶里。他们走到车边,就听到仇振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他语中含着求饶,时而呻吟,不住嚷嚷着:“轻点轻点……”姜玄和陈林对视一眼,一开车门,便看到仇振正躺在后座上让傅子坤给他涂面霜,大概他真的被傅子坤言中,下午那样露着脸暴晒出了晒伤,脸上红了一小片,微微有些红点,傅子坤正用掌心把那白色的厚重霜体乳化,等到稍微薄了些就压着仇振的脸颊,从下往上、从内往外地推过去,大约正是他力道下的太重,仇振被他扯得哀哀哭号,配上脸上厚实的乳霜,又可笑又可爱。傅子坤给他揉了两下,低下头去,对着他那双红润的嘴唇吻了吻,将他的嚎叫堵在肚子里,两个人肉贴着肉,渐渐吻了起来。姜玄和陈林便蹲在车边上,一人抓了一根香蕉边看边吃。足足过了一分多钟,车内的两个人才发现这两个的票友,傅子坤猛的从车上跳下来,拍拍屁股爬上副驾驶,又抓起自己扔在角落的墨镜架上,深藏傲娇与淫笑。

四个人晚饭去别处吃了些小烧烤,借着就驾车回山上,路上陈林似乎也有些玩累了,靠在姜玄身上,微微打起了盹。姜玄伸手搂住他,让他靠在自己肩上,又转过头去看窗外的树荫。这山路寂静得很,四周虫鸣大盛,在夏夜里不住骚动着,发出高亢的翕动声。陈林在他肩上微微起伏着,或者是由于山路弯道,又或者是由于他在呼吸,那鼻息一下又一下吹在姜玄的颈间,叫他不由自主地紧张了起来,他的心像是变成一条琴弦,随着他不停颤动着,陈林的呼吸踏在他的心上,像踏过时间洪流边的一块石头,姜玄搂紧了他,将他禁锢在这一刻里。

他感到这一瞬间是这样美丽、纯净,他们驶离海风皓月、掠过山涧密林,万物寂静,耳边传来风声的柔响,在这一刻,他忘记了他的秘密、忘记了他们的过去,他仍然能够笑着面对陈林,而陈林依旧可以向他敞开怀抱,他们亲密无间、没有丝毫芥蒂。但这一刻太短了,稍纵即逝,这一刻又来得太晚了,他已经失去了这样的机会。姜玄的心沉了下来,这瞬间就在千万个水滴中间被裹挟着离去了。他第一次感觉到了后悔。

这痛苦来的猛烈而汹涌,撞击在他的身体里,而他只能像海中屹立不倒的岩石一样,装作若无其事、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他能够如何像陈林诉说呢?说自己曾经犯下过错,那陈林又该如何与他相处呢?那是过去的一桩错误,至少在今天之前,姜玄已亲手结束了那段关系,而从今往后,他又会再回到陈林身边,那些过去的混乱不再具备任何力量,叫陈林知道也不过是将他猛的打成了罪犯,而空白是最恐怖的故事,他对他诉说便是让他难过一次,可诉说之后只会有不断的遐想与延伸,那感觉是何种的痛苦,姜玄已亲自尝过一次。那是不甘混合着嫉妒、心痛混合着怨怒,他尚且受不住这些,陈林又怎么能够呢?更何况,姜玄想,陈林能原谅他吗?在这段关系最岌岌可危的时候,在陈林试图冷静下去的时候,他就这样转身走了,走入了另一个人的家门,姜玄知道,陈林是不会原谅他的,那是他绝对无法忍受的欺侮。或者陈林会将此看作他的一种报复,可这报复源于什么呢?无非又要牵扯起几年前那些荒唐的往事,姜玄已受够了那些回忆带给他们两个人的小心翼翼和缄默无言,他宁可这些事情就默默躺在陈林回国的那个夜晚,从此不再被想起、不再被翻新,因为回味永远不会消解一桩怨气,只有新的回忆才能覆盖那些伤疤。

姜玄不想说、不愿说,也下定了决心不会说。他默默向着天空许愿,希望日月之间无论哪个传说中的神明能够听见,他祈祷这件事能够成为一个永久的秘密,陈林永远都不知道,他也永远不必再回想,最好这事情就这样长埋尘土之内。他抱着陈林,感觉到自己的胸膛起伏着,陈林的手搭在他的腰间,像一条枷锁扣住了他,但姜玄只希望只有他自己看的到这锁链上漆黑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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