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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过和思考过的问题。或者他们一早就知道问题,只是他们其实从未知道答案。

他们成为那种和所有普通家庭一样的平静伴侣太久了,在几千个日夜里他们学会了很多约定俗成的沉默和逃避的法则,把满腔的尴尬与躁动化成洛蒙、将不满与激荡化成狂暴的性爱,浪了所有的经历之后才肯让理智回笼,讨论那些他们避而不谈的问题。一次又一次,性和爱不断共存着又不断彼此耗损着。性越来越无用,与此同时陈林开始越来越关注的是对话而非感觉,姜玄知道他们之间的拉锯战已近尾声,癫狂的太久了,他们都要付出代价。

时间很近了。

姜玄注视着玻璃上结的窗花,那些六角或四角地冰条延伸到窗户中部,而下面被暖气熏着,连点水雾都没,清楚地映着姜玄的脸,颓唐、麻木、而又平静。

他等待那一刻的到来,一如他很早之前就知道的那样。他预想了无数种可能的结果,隐瞒的、和好的、原谅的,每一种他都想过,自然没有落下这最差的一种。他以为他是恐惧的,实际上他也确实恐惧过,吓得整晚睡不着觉,搂着陈林的时候也做过噩梦,有时是他住在空荡荡的房子里,陈林把所有的花都搬走了,有时是陈林坐在沙发上,看着他抬着箱子在楼下装车,还有的时候是房子像个冰淇淋似的融化,化成水把他们淹死在了里面,千奇百怪、无奇不有。可实际上,当他真的遭遇到了现在的这一刻,当他敏锐的察觉到陈林似乎已经到了临界点的时候,相反的,他在这一刻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他并不恐慌,也不再如此害怕失去,大约是曾经设想过无数次失去,在这一刻反而徒增了一些排演好的熟稔,代替了那种畏畏缩缩和哭哭啼啼。

尽管他的确是后悔的。但他也清楚地知道已然于事无补。来到这里并不是为了让陈林原谅当然当陈林言语中给出了那一种暗示的时候姜玄也同样感到惊喜,可那毕竟不是目的姜玄只是为了陈林而来。他要他帮忙,他就来了,无论陈林对他要求什么,他都会去做的,哄骗陈曼也好、让姜玄坦白也好、给陈林当按摩棒也好,姜玄都会做。

他并非不能变成苦情戏中那种低声下气、悲痛欲绝、大彻大悟的男主角,像是每一个出轨之后的角色一样,表演和痛陈自己的绝望、悔恨与伤心。一如每一位出轨故事的主人公,在漫长的重遇路上忍受着永远的理亏并察言观色,姜玄知道自己可以演得逼真而成熟。

只是他终究既不是那样的人,又已经失去了那样的心力。

生活是如此复杂的营生,姜玄已经不再选择用虚假代替部分的真实。他可以处心积虑地博得陈林的好感,但是谎言背后是另一个谎言,他已经吃过心计的苦头,错误堆叠着错误,利滚利之后是巨大的挫败和崩盘的屋顶花园,他已经尝够了。他仍然对陈林存有感觉,所以他也并不后悔自己说了真话即使这结果是让陈林更加远离他。

姜玄并不惧怕这结果,他只是同时为自己的冷酷感到不可思议。他想起傅子坤说:“如果你还在乎陈林,别伤他心。”姜玄觉得傅子坤的话说的不完全对,到他们这个地步,正因为他在乎陈林,他才一定要告诉他,自己其实是已经伤了他的心的。尽管这做法既残忍又惹人生厌,但姜玄做起来很冷静。

有时他也觉得他和陈林之间大概注定是没有缘分。这份感情的开始就充满了隐瞒和虚幻,而到了磨灭的时候才迎来坦白和真实。在他们之间,爱和尊重从来就没有站在同一阵营可它们偏偏是陈林视为生命的一体两面。

门突然开了,姜玄抬起头来,看到陈林站在门口,冲他挑了挑眉。姜玄问:“怎么了?”陈林说:“你怎么还没穿上衣服?我地都擦完了。”

姜玄伸手把套头衫扣在肩膀上,挡住了自己勃发的胸肌。陈林翻了个白眼。

姜玄虽然动作不快,但两个人出门也不算晚,到了商场接到陈曼就直奔海鲜楼。海鲜楼建在当地的一个湖泊景区旁边,虽然也不知道这个北方内陆城市是怎么搞出湖的,但总而言之在冰天雪地里看见湖面泛着金光还颇有点奇幻色。他们坐在靠窗的位置,在酒楼四楼,高度适中,吃到一半的时候望出去,过年时候的万家灯火明晃晃得照出来,陈林几乎看的有些呆。

三个人点的东西不多,但都比较新鲜,姜玄从前菜点到主菜,不过北方菜分量大,陈曼看差不多够吃了就制止了他,一共要了煎三文鱼排、海参小米粥、芦笋白玉菌炒扇贝、海蛎豆腐汤、清蒸海鲈鱼这么五样。点完菜,陈林和陈曼说要不要再加一个什么,凑个六,陈曼摆摆手,说:“早年才说过年成双呢,现在我都不讲究这些了。咱们一个共三个人,这还是个单数呢,有什么可讲究的啊。”

说完笑了笑。

陈林也赔了个笑。姜玄看气氛有点僵,岔了个话题,问问陈曼今儿都买了什么,和老姐妹们逛得如何。陈曼从身边几个购物袋里掏出俩扁盒子,分别递给陈林和姜玄,姜玄愣了一下,说:“哎哟,还给我,我们俩都买礼物了!”陈曼乐了,说:“你们俩年年给我送那么老多电器啊、家具啊吃的喝的,难得回来一次,我这当妈的也不能没表示啊。”

陈林扭头瞥了姜玄一眼。姜玄说:“那我就拆开了,我等不及回去看了,我先拆开看两眼、摸两下!”俩人一打开,一看是两条男士羊绒围巾,在光下能看出针脚很细,料子也很好,姜玄的是深灰色的,陈林的是墨绿色。

姜玄偷瞄了一眼陈林,看见他腮边鼓起来,感觉到他有点情绪不大对劲,便自己抬起头来,笑呵呵对陈曼说:“哎哟姨,你这真是,太有心了……”陈曼伸手拍拍他手背,说:“看你嘴甜的。北京冷,你们俩平时估计也挺注重形象的,我这随便买吧你们也不好穿,我就买个颜色不出挑的,也好用。”

俩人寒暄了一阵,陈林抬头对他妈笑了笑,说:“谢谢妈。”陈曼伸手拍拍他脸蛋,看陈林没躲,还有点小激动,上去捏了一把。姜玄侧着头看,看见陈林左眼眼角红了。果不其然的,过了几分钟,陈林拿着震动着的手机晃了晃,对陈曼说:“妈,我出去接个电话。”

陈曼摆摆手。

过了一分多钟,姜玄抓起来椅背上陈林的外套,说:“姨,外面冷,我把外套给他拿过去。”陈曼乐呵呵地说:“去吧去吧。”

姜玄转头就往外走。

他进来的时候稍微看过这酒楼的位置,每层楼都是平层,拐弯处一般都是服务台,陈林要是抽烟只能去外面,楼外左侧是另一家饭店、后面是停车场、前面斜对着湖面,在他们坐的地方看过去刚好能看到门口,所以只剩下右侧的沿湖栈道。姜玄一手搭着陈林的外套,冒着风去外面找他。

他怕陈曼发现,出门像做贼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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