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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过雪,这一天太阳并不大,外面不怎么亮,姜玄看了一眼窗外,把窗帘拉开了。他站在窗户边上,趁着陈林没醒,掏了自己的外套搭在手上,从里面掏了烟盒出来。

这烟他挺久没抽了。陈林让他少抽点,说是他年过三十,烟酒都要控制,不然按照他工作的强度迟早得早衰。陈林说这话的时候自己正抽着烟,骑在他身上拿着根唇膏在他腹肌上画桃子。陈林瘦,骨架明显,但是身上肌肉线条也很分明,骑坐在姜玄腰上的时候像个骄傲的骑士,但偏偏动作十分挑逗,夹着烟趴在姜玄身上,用带着点湿润的烟嘴蹭着姜玄的嘴唇,从他的嘴角划到他的舌尖。姜玄一手揽着陈林,问他:“那你能抽,我不能?”陈林笑了笑,拍拍他的脸蛋,说:“宝贝儿,我可没过三,我还年轻呢。”姜玄被他逗笑,一手伸到他胸口乱摸,调笑着问:“哎哟,那让你跟老男人在一块,委屈你了哈。”陈林又笑又点头,含了口烟吐在姜玄嘴里,和他接了个吻,又说:“可不么。”说完了,又在姜玄心脏上画了个被闪电劈中的爱心,然后拿着手机“咔嚓”拍了一张,递到姜玄眼前,问他:“好看吧?”

姜玄抬头一看,陈林在他腹肌上画了一个又圆又大的桃子,色泽浓郁,粉红得不得了。姜玄问:“这什么意思啊?我喜欢你的屁股,然后被雷劈了?”陈林翻了个白眼,训他说:“你能浪漫点么?”姜玄想了想,又说:“我被雷劈了,然后喜欢上你的屁股?”

陈林抬手吸了口烟,把那根唇膏按在姜玄胸肌上,一整根唇膏就那么全压碎了,黏糊糊的膏体沾上去,陈林伸出食指抹了一点,涂在姜玄下巴上,说:“一见钟情行不行啊?”姜玄被他又傲又骚的样子勾得立刻升旗,翻个身就把他压身下了,结果俩人胸口糊了一堆粉色唇膏,陈林又笑又叫,一边吻姜玄一边让他轻点,俩人干到最后陈林又骑在姜玄身上,一边给他撸一边说:“那你答不答应我少抽点?”姜玄被他弄得满头是汗,却还在做最后挣扎,问他:“你非得纠结这个干什么?”陈林拿手心蹭了蹭他性器的顶端,姜玄爽的抖了一下,陈林看着他说:“我怕你比我先死,那我怎么办啊?”

他的语气又轻浮又惆怅,叫姜玄立刻射了出去,糊了陈林一手,还溅到他锁骨上。陈林伸手拍他,骂他:“你滚蛋你!你拾床!”姜玄笑嘻嘻抓住他的手,凑到嘴边吻了吻,又说:“那晚上多给我做点好吃的,我不抽了。”陈林掐了他大腿一把,说:“死相儿。”

姜玄只笑,但他知道陈林不是开玩笑的。陈林总是把认真夹在虚幻里,但姜玄总归舍不得他伤心难过尽管他那时候已经对陈林冷淡了许多。但他想,大约色字头上一把刀,他还是舍不得陈林的颜色,只好阉割一下自己的烟瘾了。谁叫陈林生的如此富有魅力,令他实在难以割爱,不忍心叫他失望。

但现在是说什么都晚了的,他终究还是让他失望了。

姜玄这么想着,却也还是把那包烟扔在桌上。他把外套扔回椅子上,站起身来,看陈林书架上的那些书。

这书架摆的满满当当,大半的书都包了书皮,只有一些硬壳的大厚本没有。那些书皮应当都是从前的挂历纸裁下来的,摸上去有些硬,还有些滑。书脊上写了书名,还标了作家的名字。陈林的字非常端正,都是小楷,没有行书,姜玄在家里见过陈林批改学生的卷子,也是一样,仿佛每一笔都很重要,让他决计无法浮皮潦草地掠过。姜玄伸手抽了一本下来,发现里面还用钢笔画过些线。那些墨水因为时间的关系已经变得发黑了,书页浅黄发硬,墨水晕开的边缘还有毛刺,一个个散开去像是粗硬的刷子,刮在姜玄眼睛上,迫使他移开了眼睛。

桌上压着陈林的照片,前次姜玄来的时候,还并没有看到这些东西。此刻借着室外的光线,才看清楚桌上还有些照片。他想起自己几个小时前还抱着陈林在这桌上颠鸾倒凤,此刻看着桌上一张张合照,只觉得那些喘息都给年轻的陈林听了去,让他无端有些羞赧。他看着照片里陈林略带不耐的神情,伸手摸了摸。照片永远定格在那一瞬间,姜玄透过色看到陈林那双眼睛。

那眼神很热切,像是永远含着期盼、永远含着追寻、永远含着不屈从和大无畏。姜玄知道,他一直都在寻找某种快乐。尽管照片已经磨损了,但陈林视线中的力量从未因为时间而有所减损,他是那样的期待着一个崭新的时刻,只要有一点源泉,就能把他荒芜的内心变成一片花园。他的长相冷淡而疏离,整个人笔直地站在那,像是一点也没有什么激动,无惊无喜,衬得他薄唇上浅浅的笑意都带着距离和孤高。但姜玄知道,只消看一看他的眼睛,便知道他是那样得诚恳、热切、奋不顾身,带着永不磨灭的希望和追寻,即使度过漫长的等待,他也能绽放一种柔软的热情。

这双眼睛透过玻璃罩盯着姜玄,让他忍不住转头去看身后那个躺在床上的陈林。他看见他躺在老旧的床上,缩在那,像一个缩在洞穴里的猿人,仿佛这几平米的卧室就是他唯一的洞穴。姜玄实在没法把家里那个会趴在床上给他念情诗的陈林联系在一起,但偏偏又清楚地知道他们就是一个人。那些过往的每一件事都刻在陈林的这个书架上,那些深入骨髓的孤单和忧郁、无法忘怀的沉默和伤感,从来没有一刻离开过他。只是他曾经期盼过、快乐过,而现在烟消云散了。是姜玄把他带离过这间房间,如今又把他推回来,让他连动也不能动,只能缩在床上,一语不发,用昏睡代替思考。

那书上画线的地方写着:看看有没有这样一个人来找他,一个比他更强、更有勇气,能打动他并迫使他走上幸福之路的人。

姜玄深吸了一口气,看到扉页上陈林用钢笔写着“在轮下”。他忍不住匆匆移开了目光。

在这房间里的每一刻都让他心脏发痛、血色上涌,每一秒都在提醒着自己,他们之间究竟是谁充当了那个处刑人。但他是这样的不习惯于剖白,像是维持自己最后的一丝可笑的自尊,像是他的这份矜持就真正意味着什么一样。而姜玄此刻才终于发现,沉默不过是另一重的自我,胆小到只能用麻痹来假装自己没有做错。

他心中如遭锤击,只觉得难忍,可偏张了口又不知说些什么,站在那里看着陈林熟睡的脸,一时间只觉得迢迢星河隔在他们之间。他早就错过了开口的最佳时间,如今开口成了艰涩、沉默成了粉饰,进退维谷,两人之间只能拖着吊着,装作毫不在意,其实不过是用洒脱来做一场慢动作的告别。

姜玄不想这样,他也希望干净利索,但这事儿本就是一屁股烂账,他自己造的孽,反倒做不出抉择。他本就对陈林百般依从,大年夜接到陈林的电话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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