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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颗唇珠盖住了深色痕迹的边缘。陈林微微眯起眼睛,这表情性感的就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性爱。姜玄想起他们对着镜子做爱的时候,陈林被他从后面插入,脸上就是这副表情。

带着一些迷茫、带着一些痛苦、带着一些欢愉、带着一些期许。

他爱他这副表情,就像爱他看自己的眼神、爱他搂住自己的力度、爱他含住自己性器的时候发出的声音。

姜玄知道他真正得到了他刚刚想要的。

果然的,陈林吸了口烟,又吐出来,才说:“最近有点累。学生家长燥得很,我也烦。”

姜玄拍了拍陈林头顶。陈林夹着烟吐了一口出来。姜玄问他:“有没有什么想做的?”陈林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才说:“做什么?什么做?”

姜玄眨眨眼。陈林翻了个白眼,对他说:“你有力气我也没了,累死了。”姜玄笑起来。

但没力气不妨碍他们亲热,姜玄拉开车门,陈林直接伸了一条腿放在车外面。姜玄冲着陈林张开双臂,说了句:“来吧,给你抱抱。”

陈林抬头盯着他看,一动不动。姜玄也看着他。尽管陈林脸上没什么表情,但姜玄知道,他一定会抱他。

过了两秒,陈林把烟头往地上一扔,用脚碾灭了。接着他伸出手来,而姜玄适时地俯下身去。陈林搂着姜玄的脖子,两只手搭在姜玄背后。姜玄抱着陈林的后背,两手用了些力气,把他从车座里拖出来。

陈林靠在姜玄肩膀上,手上搂着他,那样用力。湖边的风裹着水汽飘过来,陈林把脸埋在姜玄肩窝上,轻声说:“你烦死了。”

姜玄笑了起来。他看着栈道边上的灯,那灯光很亮,打在他搂着陈林的手背上。姜玄低下头去吻了吻陈林的头发。很轻很轻。

他真的笑起来。为很多。

四十九

那是一个很美好的夜晚,他们把车停在寂静无人的湖边,就着一些微风和水波聊着天。

陈林坐回车里,而姜玄站在车外。远处夜景中,路灯的光晕淡而弱,穿过空气落到姜玄眼睛里的时候,失去了焦点。夜风并不闷热,夹杂着一些水汽,扑在陈林的手上。他指尖的肉有些红,搔刮在姜玄裤子的边缘,很轻很轻。姜玄低下头去,看到陈林闭着眼睛,靠在车座上。他的嘴巴张开又闭上,反复了几次,才终于说:

“有时候我有点后悔,想着我是不是不应该留在这,或者是不是就不该做老师。每天……为了评职称,为了备课,为了学生那些杂事,我有时候觉得……我不知道我现在该做什么。再熬几年,熬到我有名气了,然后呢?说真的我送走这么多学生,过得好还是不好,对我来说真的没什么区别。”

姜玄伸手摸了摸陈林的头。陈林转过身子,靠在姜玄腰上。姜玄的手按在他的脊背上。陈林的声音有些沙哑,但他很平静:

“我说出来你都能笑话我了,但是我告诉你姜玄,谁都能笑话我,你也不能笑。你知道吗,我有时候觉得我做了这么多,我得到的那些职称、钱、假期,还没有我早上起来你给我煎的那个破鸡蛋让我高兴呢。我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我特别地……我特别不想走。我想着你会不会看出来,我不愿意去上班。我都不知道我自己怎么了,也不是我高考,我怎么还厌学了呢?但是我早上就特别不想出门……”

他说着,吸了下鼻子,才接着说,“我就想把你叫住,我想让你再陪我坐一会儿,一分钟就行,但是我又怕我把你叫住之后我更不想去上班了。我真的有点累。今天主任告诉我明年评职称我有希望、他跟我说如果这一届班级里的那些好学生成绩都不错的话明年我也能带尖子班。但是你知道么,我听这些的时候,我脑子里嗡嗡嗡的,我连一丁点激动都没有。但我得笑,我得请他吃饭,我得装着我特别高兴。你说我是不是有厌学了?不对,我这个得叫厌工作吧?”

他说完,自己倒是先笑了。他的笑声很温和、很短促,笑了笑,又叹了口气。那叹气声和笑声混在一起,让姜玄的心中涌起一股柔情。这柔情占据了他的思绪,他感觉到陈林的发丝擦在他的衣服上,那些纤维摩擦着,发出极轻微的“沙沙”的声音,像是他心底里那些悸动。尽管那其实只是一种幻想,但这幻想极大地取悦了他。他的手指插入陈林的发丝,他听到自己说:

“还有我呢。”

陈林抱着他,过了几秒才说:“我知道,我知道的。”他连说了两遍,声音一次轻、一次重。姜玄看到湖面上灯光的倒影在摇动,空气里有一些水腥味,那味道飘进他鼻子里,让他沉醉在这失重般的缱绻拥抱里。他低下头去,而陈林也终于抬起头来。

姜玄看到陈林的眼睛。那双眼睛依然明亮、有神。疲惫并未完全损伤陈林骨子里的那种风采,当他注视着姜玄的时候,他的面容仍然因为充满着某种难以言明的激情而显得分外神采奕奕,他的嘴角微微向上翘起着,嘴唇中间张开一点小口,仿佛欲说还休、只想眉目传情。姜玄为此深深着迷,他情不自禁地伸手抚摸着陈林的眼角,岁月给了他一些很细、很小的细纹,那么少,但姜玄的手放上去的时候仍然摸到了。

在这一刻他终于意识到,原来他们已经走到了现在。他在他25岁的时候认识他,那是他们彼此最好的年纪;他们曾经都那么年轻,而现在他们即将睡在一起度过三十大关;他曾经差一点失去他,但他们最终仍旧走到了一处,并且走了这样并不远的一段路。陈林是那样重视他的工作,像是重视自己的生命,而如今姜玄也是他生命的一部分了,不小的一部分。

他们都很清楚。清楚地不能再清楚了。

不过姜玄知道陈林并不是为了这个而看他的。

他是需要一个答案。因为他看的到现在、看得到姜玄,但他看不到未来、看不到自己。他无路可退、无处可依,只有姜玄。他是这样需要他,像是需要一个答案、像是需要一个走向、像是需要一个眼神,只要一点点,他就能再有些力气走下去,寻找一个新的出路。

他真正问的是这个。姜玄太知道陈林了。

就像他知道此时此刻,如果他稍微糊弄陈林一下,加上一些似是而非、模棱两可的词汇,不需要那么笃定的词,甚至只是一些迟疑的眼神、停顿的语气,就足够他影响陈林了。陈林或者会消沉几天、几周、几个月,但这时代是那样快,从来不缺少人才也从来不缺少机会,有些人从未转运或者只是还没有碰到别人懈怠的一刻,而陈林的放松或者就给了别人可乘之机。那样的事情姜玄在职场上见过太多太多了,多到他已经见怪不怪,而陈林在这方面或许还不及他明白。

姜玄心中对此很清楚,或者只需要一个契机、一点撩拨、一些想象力,陈林或者就会更加注意他、更加牵挂他、更加依附他,那感觉就像此刻陈林抱着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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