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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玄感觉到自己升旗了。

然后一阵手机铃声响起来。姜玄猛地从梦中醒过来。在那一刻他听到陈林说“吻我”,但他睁开眼睛,室内一片黑暗。姜玄揉了揉眼睛,身边什么都没有。他喘了两下,接着他听到身后有人在动。

冯美的声音传过来,他说:“抱歉,是我手机,我接一下。”然后一只胳膊贴着姜玄动了一下。姜玄感觉到身后一凉,仿佛是谁掀开了被子。

姜玄倒回床上。头却没有碰上枕头。

他听到冯美踩着鞋拉开门走了出去。他的脚步声沿着门向外延伸了一段。

姜玄用手臂盖住了眼睛。

两秒钟之后他猛地坐起来。

他终于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竟然从床的一侧睡到了另一侧冯美在的那一侧。

四十五(下)

姜玄不是没做过春梦,实际上他常常做春梦。从他少年时开始就是如此了。

他的荷尔蒙分泌似乎比别人旺盛一些,充分体现在了他性欲的高涨上,年轻的时候为了排遣这股欲望他选择用苦读和运动解放自己,而成年之后随着他有了固定的性伴侣,他找到了其他的出口。不过从很久以前开始,他的性幻想对象就只剩下陈林,从很多年前他被陈林绝情地赶出家门的那一天开始,陈林就成了他“春梦”系列gv和固定男主角,在梦里他们俩宛如欧美男优一样摆出各种撩人的或是腥膻的姿势,说尽了各种暧昧不清高低起伏的言语和喘息,有时候哪怕只是从这种神高潮的梦境中醒来他都能搂着陈林吻很久。在那种时候他十分享受春梦醒来之后的余韵,那种激情释放过后的空虚能够被身边躺着的人恰好是梦中情人的快慰填补,达成意识和身体的双重高潮。

但这仅限于身边躺着的人是陈林的时候。

而这一天,姜玄意识到他不知怎么回事和冯美睡到了一边之后,吓出了一身冷汗。他坐在床上,摸了摸自己的上衣确定自己睡觉的时候穿的那件t恤仍然在身上。接着他掀开被子,神经兮兮地看了看自己的下身很好,也是穿着裤子的。

这多少缓解了他的紧张,姜玄抱着被子躺回床上,还向自己那边蹭了蹭,这才重新躺倒。这么一动弹,他才感觉到床的一边竟然没什么温度,即使他裹着被子凑过去,也还是冷冰冰的,冬天刚过,床上还带着点干冷的潮气。躺了一两分钟,姜玄反而彻底清醒了。他盯着天花板,心里想着自己怎么就能睡一觉便从这头奔到了那头,可是心中却丝毫抓不住任何头绪,仿佛他就是这么自然而然地、滚到了那边去。

这对他而言实在是一个危险的信号。在姜玄的内心深处,他能够清楚地感受到,自己对冯美的一些好感。只是这些好感并不完整,像是凌乱的碎片,东一片、西一片,拼凑在一起。有些是源于冯美毫无侵略性的美丽外表,有些是源于他们之间那些心照不宣相视一笑的时刻,他对他的感觉从平面到立体、从浅言到了一个奇异的交往瓶颈,这是一条微妙的岔路,向左走他们是彼此聊以慰藉的好友,向右走则可能永远摆脱不掉那种隐约流动的情愫。姜玄对此十分清楚。

有人说朋友和爱人的一线之隔在于颜值,姜玄倒是觉得很多时候在于选择。每个人和另一个人并非先有了肉体的交合而后才开始感情的沉淀,实际上更多的时候在于情感的不断积累,逐渐放下心防,当两个人的交往被赋予了心安的感觉,那给出肉体以外的灵魂则是具备了得天独厚的先决条件。姜玄曾经无数次反观自己和陈林的一段感情,在他懵懂的、年轻的、冲动的时候,他先爱上的并非陈林,而是和陈林肉体交合的感觉。只是在逐渐追求这种感官的高潮的时候,他和他之间那些午后的电影、周末的郊游、下班后的赴约和搂抱在一起诉说心事的时刻,才真正构成了他对陈林念念不忘、非他不可的情感体验。这种感觉甚至盖过了他对陈林肉体感觉的依恋,甚至于让他在年轻气盛的时候妄图通过肉体的不专而激怒陈林并最终完成了他在感情上的第一次弄巧成拙。

但他从中明白了一个道理,乃是人是情感的奴隶,感情总在摇摆,肉体不过是承载感情的工具,当他热爱着陈林的时候,他常常迫不及待地进入他、搂抱他、深切地吻他,而当他试图跳脱出现在转而探究这段感情的蛛丝马迹的时候,他又往往受制于内心情感的冲动和理智的疏离之间,让他在面都陈林的时候既像是嗅了春药一样不断向上凑近、又像是生理性的不举一样克制着自己在床上只是看着陈林。

在那些时候他感觉到肉体是灵魂的窗口,他用汗水在陈林身上烙下烙印的同时又用目光试图剖开他们双方,把两个人的心、两个人的脑子放在一处,不断地回味和比较。对姜玄而言眼睛、嘴巴、鼻子、耳朵、双手通通都是心灵的窗户,他总得动用一切的感官去品味他对陈林的感觉,近了、远了、热了、冷了、痴狂了、疏远了、期盼了、畏惧了,那些感觉在他的身体里涌动着,而最终刻画出了每一帧关于陈林的回忆。回忆是情感的加持、回忆是感情的具象,姜玄通过回忆触摸感情,而最终他留在了陈林的身边。

对他而言,感情并非一成不变,感情是江河、是海。感情永远是洪流、是潮水、是高高翻起的巨浪。感情不断冲击着人的内心,而他唯一留给自己的是理智的堤坝。当他随着时间逐渐成长,他终于懂得了不能用试探去触碰陈林的底线,不能用离去去毁损感情的力量。一个人心中可以有很多处水流,但是理智的堤坝会让爱留存在唯一的海域,在那一片海域里,浪那样高,高的能够撕毁巨帆,浪有那样平,平的能够让小船安稳的驶向视线的尽头。

姜玄知道他的理智在无数次地告诫自己,他可以与一个年轻的男孩、一个和自己兴味相投的男孩、一个有着天生的魅力和后天修成的浑然天成的趣味的男孩走的很近,但他不能再近了。因为他的心中只能有一片海域承载着未来的铁达尼号因为他认定了陈林会站在那艘船头上闭着眼感受夕阳的金辉,而陈林也只会允许他们两个人在茫茫无际的大海上独自相拥着流浪。

姜玄的心中对此是这样的清楚,以至于他甚至不能忍受自己哪怕是生理的寒冷或不适让他从床的一侧翻滚到另一侧,因此他此刻躺在床上冥思苦想、左思右想,甚至还拿出手机百度一下,为自己的潜意识寻找着合理的答案。最终,姜玄把这事儿归结为自己那床比较大,导致他晚上睡得过于放肆了。

这么想着,他终于觉得安心了不少。只不过,由于绞尽脑汁找到这么一个理由实在耗了他不少的经历,导致终于想明白之后,他已经彻底的从清晨的困倦中醒来了。于是他只好这么僵直地在床上挺尸了一小会儿,直到终于确认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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