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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开始心跳加速。这么近的距离,他能把陈林抱在怀里一整天,而陈林甚至还会担心他会不会因为抱着他手酸。陈林是这么好的一个情人,朋友,家人,爱人。他把姜玄当作自己生命里一个最亲近、最关心的人去关怀,在每一顿饭的油烟里,在每一个晚上睡着之前的亲吻里,在每一次出行分别的拥抱里。

这些的一切姜玄都知道。

但正是因为知道,他反而并不能向陈林说一些话。

或许今天他在陈林面前可以坦白自己为吃醋而感觉到羞愧,又或者他可以在将来的某一天为陈林被别的什么人追求而表达不快,再或者他可以因为陈林与老情人联络而大发脾气。这些都不是问题。能够用争吵、剖白、冲撞来解决的问题从来都不是问题。

但他不能触碰陈林最珍惜的东西。

陈林爱他,而他不能质疑这个。他可以质疑陈林的每一个行为、每一次动作、每一种神态,他甚至可以质疑他们之间的每一句对话、每一次争吵、每一种冷淡。但唯独不能触及最后的那个、最本质的那个、最根源的那个。

他不能够,也不可以去问。他甚至不能想象如果他问了陈林,“你为什么选择我”,陈林到底会不会还能够原谅他、抱着他、亲吻他。这是个雷区。

陈林会伤心的。没人能忍受这个。被质疑为什么爱一个人。被质疑是不是真的因为爱着这个人而与他在一起。这个问题本身就是对陈林和他之间的关系的侮辱。

而陈林那么骄傲的人受不了这个。姜玄很清楚,他不仅会感觉到被侮辱,他还会感觉到被损害。爱情会让人变得无比强大,强大到包容每一个细节的失误,但也会让人变得无比脆弱,脆弱到有了致命的软肋。爱情不会因为生命中有了牵挂就有了弱点,爱情的弱点就是爱情本身,爱情有很多样子,但没人可以质疑它的存在。尤其是对你的爱人,对爱你的人,对你爱的人。

姜玄知道这个问题他不能说,甚至不能细究。追究就是怀疑,怀疑就是恐惧。由爱生忧,由忧生疑,由疑生散。他得把这个东西扼制在这里。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这是唯一的办法。他怎么能让陈林难过?他不能冒险,他也舍不得。他不能让陈林难过。

所以当陈林站在厨房门口喊他名字的时候,姜玄正用汤勺盛着汤水放进碗里。他转过身去,看着陈林,问他:“你饿了?拾一下客厅,吃饭了。”

但陈林只是靠在门口,裹着毯子,看着他。他没有说话,姜玄于是也没有。他知道陈林大概要说什么,但他已经打定了主意。

陈林看了他一会儿,走过来。他的手从毯子底下伸出来,摸了摸姜玄的肩膀,才问他:“冷不冷?”姜玄摇摇头,说:“不冷。”

陈林又摸摸他的头,跟他说:“难受要跟我说。”姜玄笑着把一个碗塞到他手里,然后推着他往外走,笑着说:“吃饭吧吃饭吧,脑袋早就不疼了。”

四十一(下)

当天下午,陈林又和谭季明通了一次话,明明白白地再一次拒绝了他的邀约。这次通话的全程,陈林也并没有回避姜玄。

其实细究起来,这件事虽然说不上是多么重要的决定,但毕竟关乎陈林自己的事业规划。他和姜玄两个人一起过了这么久,不光说两个人各自的生活理想,就是最基础的柴米油盐也都是一起算的,单从经济上而言,这个决定就该通过他们俩的商量。只不过由于这事情的介绍人身份特殊了些,加上陈林又对自己的工作很有主意,隔行如隔山,姜玄本就由着他,在这种专业性的问题上,也不大多加置喙,因此他对陈林第一次做下决定的时候没有通知他,并不如何不快。

但除此之外,陈林同谭季明,他们多少聊了一些过往的旧事,发生在不那么遥远但总归是姜玄没有见过的、陈林的学生时代。陈林举着电话的时候嘴角仍旧挂着轻轻的笑意,那种笑意是纯粹的美好回忆带来的沉静和舒缓,仿佛在他们的通话中有某种过去的联结,那里面是老的时光、老的地方。

直到陈林挂了电话,转过身来看他,姜玄才终于回过神来,搂着他轻吻了一下,才说:“哎呀,你们聊了这么久,我都要吃醋了。”陈林笑着推他一把,又捏了捏他的脸,才说:“给你小气的!”

然后他们搂着躺在床上,陈林掂了本书过来,趴在床上给姜玄念些无聊的句子。姜玄并不在意陈林究竟念了什么,但他仍旧侧身躺着,支着脑袋听陈林念书给他听。他看着陈林的嘴唇一张一合,耳朵里听见他的声线时而扬起时而又落下,忍不住伸出手去轻轻摸了摸陈林的后背。他们贴的那样接近,姜玄伸出手来就能揽住他,但他终究没有贸然地上前去。陈林趴在枕头上,书页一下一下的翻过去,发出“唰拉”的声音。那些声音很长、很低沉,时而近,时而又远了起来,飘在姜玄的头脑中。他逐渐变得昏沉起来,半眯着眼睛,手放在陈林后背上,一下下轻轻拍着。

姜玄看着、听着,然后终于松开了胳膊,慢慢躺倒在枕头上,倚着枕头闭上了眼睛。在睡着之前,他听到陈林在念最后几句:“披覆着野草的绿色沙丘,它在海水的激荡下渐渐崩塌,形成一道道柔和、低回的褶皱;那夹带泥沙的海水,好像不停的向杳无人烟仙乡梦国奔流……”

窗外终于下起雪来。而陈林停止了阅读,转过身去,给了他一个轻柔的吻,落在嘴角上。

那天之后姜玄明显的感觉到了自己的一些变化。他心中有些挣扎着的部分,蚕食着他的一些理智,但他仍旧勉力克制着。这种执着的拉扯叫他感到疲倦。直到几天后陈林的同学会,他送了他过去,但到接着他的时候,却看到谭季明。直觉让他忍不住恶语相向,但那种尖锐的讽刺使他自己也十分难堪。

为了不与陈林争执,他最终仍旧摔门离开。当他坐上车打了火的时候,他揉了揉额头,长叹了口气,又趴在方向盘上趴了一会儿。但最终他仍旧选择开了车出去。那天夜里很黑,在冬天的末尾,天色苦寒、夜色浓重,年关刚过,街上人并不多,他看见万家灯火在疾驰的风景中一闪而过,被他的车速抛诸身后。姜玄感觉到一种没由来的失落和挫败。

如今傅子坤问姜玄他是怎么想的,姜玄除了闷头喝酒以外,也并不做声。这实在是难于启齿的话,无论做为伴侣、或者是作为一个年近三十的成熟男性,都极难说出口。因此他只能闷了口酒,装作是自己赌气。

傅子坤与他饮了几杯,见他不说话,还以为他真的已经没事儿,于是抛下他去,自己下场疯去了。走之前他还特意把自己的外套留给姜玄,仔细叮嘱他看好了手机,如果是自己小男朋友打过来,就立马挂掉,然后回一条“老姜在嚎”回去。姜玄对此表示“你丫有病”,但还是照着傅子坤的吩咐把他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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