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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豁达”,或者他们得再花二三十年才能懂得其中的辛酸和波折。

好在陈林的学生们虽然不是大智慧的天才,但好歹仍旧是聪慧的类别,成绩是很不错的,陈林讲到最后六分钟,有个最开始起哄的男生大着胆子举起手来。那男生长的五官端正,十分阳光,性格也是众所周知的大大方方、活泼健谈,他向来比较敢想敢问,陈林也挺喜欢他做个表率多提问题,此刻便冲他眨眨眼,叫了他的名字。

那男孩子站起来问:“老师,‘归去来兮’是个语气词,为什么他在一开始就要用感叹句?”

陈林看着他,略微想了想,问他:“梁翘,你打游戏吗?”

梁翘说:“打。”

陈林又问他:“那你总是输,还会不会想玩下一盘?”

梁翘说:“肯定的啊!”

陈林笑了下,才说:“所以你总得告诉自己几句:‘回去吧?回去吧……回去吧。回去吧!’才能做个决定,对不对?”

梁翘点点头。陈林问他:“那你理解了吗?”梁翘狠命点头,陈林又转头问右手边的另一个女生:“你呢?”

那女生也点点头。

下课铃响,陈林转身走回讲台上,把书一合,对学生们说:“好,那今天的作业就是背诵全文,还有练习册。课代表把放假留的一套卷子一下,上午放学之前交给我。下课。”说完,他转身离开,流下身后梁翘为首的学生们的一片哀嚎。

陈林在门口顿了顿,转头看看几个闹起来的学生,突然有些羡慕他们的日子。他在那个年纪,甚至没有第一次恋爱,甚至还不知道,原来即使经历了重重遗憾,也不一定能够归去来兮。

三十八

姜玄公司年会定在1月20,他从公司下班接上陈林的时候告诉陈林的。

他公司毕竟跨国企业,非常人性化,无条件欢迎员工带家属参加年会,然而实际上除了结婚的中层高层会带着订了婚的女朋友或者太太过去以外,一般人还是不会带的。姜玄虽然是个中层,但是他部门大主管都打定主意独身出席,他自然没有越俎代庖显示自己是部门难得的脱单狗的意愿,因此也说了不带。他在车上跟陈林汇报这事儿的时候还小心翼翼的,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惹了陈林发飙,招来几个眼刀。

然而陈林其实也并没有怎么在意这个,哪怕他就是真的不愿意了,也断然没有去的道理,且不说他们工作都在上升期,就算是姜玄真的就做到高层管理,他也不会去。人言可畏,多少人死在这上头,他们俩都不是什么有背景的人,一点点往上爬就够辛苦的了,没必要非要秀这些个没劲的风头,平白招人口舌去。他心疼姜玄着呢,可见不得这傻狗受半点委屈。

于是他也就没怎么在意,但当然了,他也不会表现的好像非常不在意,毕竟陈林心里很清楚姜玄是个什么样的玩意心眼多着呢。他要是真的表现的一点都不在乎,姜玄心里面绝对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地响,少不了要在生活上或者床事上邀功一番,引得他生出来一点点愧疚,再给他几个甜头。

所以陈林最终的反应是转了转眼珠子,斜眼瞟了姜玄一下,然后问他:“那你们在哪儿办?喝酒吗?我开车去接你吧。”说完了,他伸出手来,拍了拍姜玄的胸脯,又趁机摸了一把。这下可把姜玄哄舒服了陈林在后视镜里都能看见他脸上明显的、压抑不住的淫荡和得意,陈林挑挑眉,往上面又加了一把火,佯装着训他:“你赶紧说啊!”

果不其然的,姜玄咧嘴一笑,说:“在丽思卡尔顿。”陈林终于满意地点点头,又问他:“那用不用我去接你?”姜玄“嘿嘿”一笑,表示需要代驾服务。陈林拿眼睛瞥他一眼,姜玄立马改口,把自己胸脯拍得“啪啪”直响,就差没举着杯茶放脑袋顶上,嘴里嚷嚷着:“不不不,不不不,这得是家属福利,我,人民教师家属,希望陈老师百忙之中来接我一下!”陈林配合的伸了手,夸张地往下压了压。这事儿就这么定下了。

其实陈林的学生放假倒是不晚的,元旦回来将将上个十天课,12、13两天就期末考试了,考完就放假,陈林的假期反而要比姜玄长一些。他们俩人之间的惯例是哪个放假哪个拾家里,不过此时姜玄不提,他就当没这个事情,反正这段时间以来他也习惯于被姜玄捧着,因此格外大爷,甩手掌柜上了瘾,也算悠哉。

但好歹陈林还算有良心,12号监考结束,当天下午和晚上就在学校办公室里把分给他的古诗词鉴赏的部分批完了,然后转头就拍屁股走人,回家就要去给姜玄暖被窝去了。

那晚上也是姜玄去接的他,天冷,又加上下雪,陈林从楼里出来的时候外面的雪都盖了厚厚一层,陈林怕路滑,跟在学生们身后一步一个脚印地往前走,一直走到校门口,才终于被从车上下来接他的姜玄攥住了手。

陈林抬头看他一眼,小声说:“你别拉着我。”姜玄听也不听,仗着自己手大手劲更大,拉着陈林往车上走。陈林四下瞄了瞄,九点多天都黑的不行,雪又下的大,一片一片往人脸上砸,大家低头走路都来不及,还真没人看他们,于是乖乖跟在姜玄身后,一脚一脚往姜玄留下的脚印上踩。风雪太大,雪都砸在他眼睫毛上,陈林不得不甩甩头,接过姜玄突然转过身来,陈林正眯着眼睛,看也没看到,一下子撞在他身上。姜玄身量高,身上又结实,一下给陈林撞得前后晃悠,脚上不稳,差点仰头摔了。

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后仰,但随即就被姜玄搂住,扶着他的胳膊和后背,才终于站直。陈林吓得大喘气,但风太大,喘一口气,风雪都飘进喉咙里。姜玄三两下解了自己的围巾,胡乱盖在陈林头顶上,然后拉着他的手,转身往前走。

陈林在姜玄身后,视线被围巾阻隔,视野只剩下狭窄的一小块,他低着头,只能看到姜玄的脚后跟。陈林感觉到围巾耷拉在他的耳朵上,他的耳朵原本已经冻红了的,但是此刻仍然能感觉到那种柔软的绒布搭在自己耳廓的感觉,鼻尖上是姜玄围巾上若有若无的熏香味道,他想起来那是他之前买回来的,没想到姜玄真的一直在用。这感觉微微取悦了他,叫他有些欢快,他踩着姜玄的脚印往前走,才终于上了车。

姜玄对他比对女人还殷勤,把他送上了副驾驶座位,这才绕回去上车,陈林坐在座位上,伸手把围巾从自己头上摘下来,透过车窗,他看见姜玄的头发上堆了一层雪,耳朵和鼻尖都通红通红的,或许是走的这一段路冻得。陈林看着他羽绒服上面的雪,那是登山服,雪花根本没法沾上,飘上去一点就滑下来,陈林盯着一小块雪花从姜玄衣领擦过去,然后视线一转,姜玄已经绕到门边,开门坐了进来。

这一开一关,又是一股寒气。陈林冻得哆嗦了一下,姜玄赶忙打了火,按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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