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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手一个,叠在一起盛了些东西出来,陈林伸筷子把上面的宽粉夹掉,又夹了片海带放到姜玄碗里,然后低头夹着那点宽粉往嘴里塞,结果吃得太急,烫到了,姜玄刚放下勺子,看他捂着嘴巴,赶快倒了杯酸梅汁给他,陈林接了杯子,咕嘟咕嘟灌下去,才张着嘴,说了句:“烫死了。”

姜玄看他这样把筷子放下,沉了口气,开口对陈林说:“慢慢来。”陈林没听明白,以为他说吃饭,应了一声,说:“我晓得的,这一下吃急了嘛。”姜玄伸了手从桌边按住陈林手腕,陈林跟他对视着,看他脸色沉静,渐渐也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了。陈林挥了挥胳膊,说:“没事儿。”这两下没把姜玄甩开,姜玄按着他的手腕,又说:“真的,慢慢来,我能等。”陈林扁了扁嘴巴,伸手拨了下头发,又叹了口气,跟他说:“怎么来?”姜玄看他不耐烦的样儿,也知道他心思,张了张嘴,又苦笑了下,问他:“那你选的出?”陈林不说话了。姜玄难得显得这么懂事儿,尽管如果可以选择,他宁愿不要这么懂事。他跟陈林说:“你选不出,就慢慢来。不过是都试试看,你别扔下我就行。”

陈林有点臊得慌,他实在没法面对这样的场景,从前他在感情上问心无愧,却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陷入这种两难的境地。但此时姜玄为他提供了一条出路,姜玄说“都试试看”。他想,真的可以都试试看吗?难道、难道他不会难过吗?若是姜玄对他说要在他和旁人中选一个,还选不出,他想,天呐,想到这个他都要崩溃了。他看着姜玄,火锅那点热气扑在脸上,姜玄的脸有点红。他问他:“你……你不介意吗?”

姜玄松开他的手腕,握住他的手,说:“你觉得呢?”陈林看着他的笑容,姜玄一直是个个性分明的人,开心就开心、伤心就伤心,可此时他笑着,嘴角却没有一点上扬的弧度。陈林忍不住抓了他的手,说:“我……”姜玄看着他,轻轻摇了摇头,陈林愣住了。姜玄又开口说:“所以我也知道你会为难。我可以等,没事的。”说完他捏了捏陈林的手,又拿起筷子把火锅里那点茼蒿捡了一半放到陈林碗里,笑了笑,跟他说:“吃饭吧。”

陈林呆了几秒,他伸手抓住姜玄的胳膊,这动作极大,甚至他屁股都离开座位了。他抓着姜玄,姜玄抬头看他,他们对视了几秒,他说:“我,我也……”他顿了顿,耳根都红了,说:“我也心疼你。”姜玄看他这样子,又笑了,伸手摸了摸他的脸,说:“我知道啊,所以我不难过,真的,不那么难过。”刚才那几句耗尽了陈林的勇气和力气,他坐了回去。姜玄捏了捏他的指尖,对他说:“别想太多,谈恋爱嘛,老傅跟我说,关键得走心。随心所欲就好。”陈林心里想,傅子坤说的那是走心不能走肾的走,但口中又说不出什么。只好闭了嘴。

看他低了头吃饭,姜玄才对着他短暂的沉默,苦笑了下,夹了两筷子菜,又放回碗里。其实他有一句骗了陈林,他并不能等如果最终陈林没有选择他的话,他绝不等。陈林今天能让他进门,显然对他的感情实在诚挚、热烈,甚至能让陈林暂时抛下理性,把自己推到这两难的抉择中。因此,他想,无论陈林对谭季明再怀念、无论谭季明比他再好,他绝不、绝不、绝不放手。可是,陈林不能逼得太紧,或许今天他装作软弱,陈林会同情心大发地跟他在一处,但明天呢?后天呢?陈林总会后悔的。倒不如给他些时间,叫他自己看清,到底谁是曾经抛弃他的那个、谁是总等在他身后的那个。

不是一个看起来二的人就哪儿都堵的,姜玄虽然平时像个傻狗,但他的学历和人缘注定了他实在是个高明的很的追求者,在陈林家遭的一巴掌让他潜意识里发现陈林是个不能紧逼只能顺着来的人,这点灵光在刚才他们在浴室玩闹的时候猛地出现在他脑子里,此刻证明,是很有效的。只是

只是他心中最深处、最柔软的地方、最感性的部分依然在叫嚣着:凭什么!凭什么陈林不能直接选择他!凭什么他要受这样的罪,等待着无情的宣判尽管这宣判的结果他的直觉和推断都能笃定一定是他,但是这中间,谁能说没有忐忑、没有不甘、没有愤怒、没有心酸?他是如此爱他,乃至于既不忍将陈林陷入这不得不选择的境地,却又无法彻底释怀于陈林选择退缩。他安抚了陈林,代价是自己的伤怀。可这伤口,无论是出于他爱护陈林的想法、还是出于他的自尊心,他都不会向陈林讲述。甚至于不会向任何人讲述。因为他知道,这并不是陈林的错,甚至不是他的错、甚至不是谭季明的错这真是、真是,真是操他妈的。

姜玄这么想着,却依然安抚了陈林一会儿,等到他情绪好些了,俩人结了帐回家了。

俩人这顿晚饭吃得晚,此刻已经快九点,身上一股火锅味,瘫在沙发上。陈林靠在他胸口,揉着肚子,感叹道:“太撑了。”姜玄笑了下,此时他十分疲惫,无论是心灵的还是身体的,懒得说话,只会了句“嗯”。陈林转头趴在他肩上,从下往上看他,跟他说:“去洗澡吧。”姜玄困得很,摇了摇头。陈林推了推他,他还是不动。陈林又伸手拍他,他抬了胳膊把陈林两只手压在胳膊底下,说:“累了。睡吧,明天再洗好不好?”这语气又轻又软,吹在陈林心里,陈林忍不住说了句:“那好吧。”姜玄搂着他歇了一会儿,然后俩人换了睡衣洗漱好,钻被窝里去了。

陈林搂着姜玄,俩人闭上眼睛躺了会儿,陈林闭着眼睛说:“一股火锅味儿。”姜玄从胸腔里发出一点笑声。陈林也困了,嘟囔着说:“明早起来一定要洗澡。”姜玄拍了拍他的背,说:“你被我带坏了。”陈林往他身上靠了靠,说:“反正明天也放假,又不着急。”姜玄无声地笑了下,转头亲了亲他额头,低声说:“嗯。”

十七

陈林醒来的时候临近傍晚。他盯了床对面的墙上那幅他拓印下来的《沉默》的海报,放大了挂在墙上。之前那上面挂着的是pinodaeni的一幅画,色明丽、对比激烈。然而今年年初的时候姜玄说要不要换一幅,他想了想这房子买了两年,确实也该换换,干脆趁着春节刚过大家都在打折,改了一下整体装修风格。摘了一些过于明艳的色,换了些颇沉稳的装饰上去。这幅画也被换下来,搁置在车库的储物间。

陈林盯着这海报好几秒,才意识到自己一个人在屋里。他从床上爬起来,吸了吸鼻子,感觉鼻塞好多了。但姜玄不在,窗帘半拉着,冬天天黑得快,外面浅蓝又带着点金红色的天空投透了一点点光进来,卧室只开了一排窗边小灯,有点昏暗。陈林没由来地心里有点发毛,他坐起来,随手拿了件外套披上,踩着拖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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