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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人仿佛要被柔软的床包裹住;大概是习惯了节约,他只开了床头一盏小灯,温暖的光落在他柔软的发顶和侧脸上,仿佛洒了一层蜜糖,看着十分软嫩可口。

他穿着游勤的睡衣,睡裤和袖口都挽了起来,衣领也显得很大,松垮地露出了大片麦色肌肤和细致的锁骨。

他就那么埋着头,抱着一本书,看得很小心很认真,屋里静谧的气氛让游勤浑身的烦躁忐忑都瞬间消失了。

他只想冲过去,将人搂在怀里,亲吻他的耳朵,他可爱的眼睛和鼻子,跟他说些情人间亲昵的话语,然后相拥睡去。

他这么想,也就这么做了。

喜乐抬头,见男人脱了浴袍,露出健壮的身躯,胸肌和腹肌的肌肉线条十分优美好看,紧致却不是过于威猛,是带着性-感的感觉。

喜乐脚趾不由一缩不明白心里深处突然涌起的一股酸软发麻的感觉是什么,似乎有一根弦轻飘飘地绷了起来,随着男人靠近,能嗅到对方身上好闻的沐浴液香气和男性特有的荷尔蒙气息,令他不由有些手脚发软。

喜乐往旁边让了让,手里的书就被抽走了。

游勤只穿了黑色的平角裤,大腿肌肉绷紧了,爬上床的时候自然而然将喜乐揽进了怀里。

喜乐下意识往后仰,游勤便就着这个姿势将人压进了软软的抱枕里,喜乐的睡衣被翻起来,两人肌肤紧密相贴,游勤摩挲着喜乐纤细却有力的腰肢,细碎的亲吻落在唇角。

喜乐微微偏头,自然地回应,霎时屋内只余蒸腾的水汽和轻微的喘息。

那是极致温柔的吻,却又带着几分即将满溢的情意。

游勤不由将人压得更紧了,侧头将喜乐的唇瓣含进嘴里,又诱哄着人张开口,唇齿相碰,随即舌尖缠绕,舔舐过口腔每一寸,令喜乐微微发抖。

这个吻仿佛没有尽头,不知过了多久,游勤下-身硬着顶在喜乐大腿根处,终于退开一些,微微喘气。

喜乐眼眶泛红,眼底带着水雾,长长的睫毛颤抖,嘴唇被吻得又红又肿,泛着泽泽水光。

他喘着气,胸口起伏时每一下都蹭过了游勤的胸膛。

游勤抱着喜乐,埋头在他脖颈间狠狠吸了口气,终于将内心那头野兽压了下去,轻声道:“舒服吗?”

喜乐抿着唇,回抱住游勤,点头。

游勤被这从不撒谎的坦诚家伙给逗乐了,恶劣地问:“哪里舒服?跟我说说?”

喜乐张口,半响吞-吐道:“心,心里。”

游勤眉眼里装的情意差点倾泻而出,他叹了口气,抱着喜乐道:“你真是……”

“嗯?”

“没什么,”游勤好笑,“你要跟我说什么?”

喜乐顿了顿,想起之前自己有事要说来着,结果居然忘记了。

他红着脸道:“谢,谢谢你,喜欢我。”

游勤摩挲着喜乐后脖颈的手一顿。

“我,很高兴,真的。”喜乐似乎觉得这样无法传递出心情,又补充,“特别,高兴。”

游勤沉声道:“那你喜欢我,是为了报答吗?”

喜乐:“??”

游勤垂下眉眼,遮挡住了眼底那一瞬暴虐的光,紧了搂着喜乐的手:“因为很感谢我,所以才喜欢我?所以想一直跟我在一起?怕遇不到对你更好的人了?还是怕以后没人再喜欢你了?”

游勤不想说这些,但人陷入感情中,似乎智商总是不够用的。

强烈的不甘,说不清的愤怒和难过混合在一起,搅得他心神不宁,他突然道:“如果这时候有人跟你说,他也很喜欢你,希望你能跟他在一起,你会怎么样?”

“如果对方是个很……很可爱的姑娘呢?你又会怎么样?”

游勤似乎自虐般,强迫自己去想象那样的场景,内心的嫉妒几乎要冲破了他的理智。

喜乐不解:“可是,没人,喜欢,我。”

“如果有呢?”

“可是……”

“没有可是!”游勤突然道,“如果有呢?”

喜乐有点委屈,抿着唇看着游勤,好一会儿才道:“可是,他们,不是你,啊。”

游勤怔怔地看着喜乐。

喜乐伸手摸了摸游勤的脸,似乎感觉到什么:“游勤,你在,害怕?”

游勤愕然:“没有。”

喜乐唔了一声,说:“小舟舟,以前,害怕,被抢走,玩具,就跟你,一样。”

游勤:“……”

游勤无言以对:“不要再提小舟舟了,宝贝儿,你不能拿我跟他比。”

喜乐笑起来:“有什么,不一样?”

游勤想了想,又觉得挺有趣是啊?有什么不一样?他小时候也曾有过很心爱的玩具,摔坏的时候哭了三天,那时候感觉天要塌了,哪怕家人买了一模一样的玩具回来,他也并不承认,因为独一无二的那一个已经没有了;而长大以后他明白很多东西其实并非无可替代,可同时,他也失去了那种单纯真挚的感情。

或许,成年人都是笨蛋。

不过是失去了太多次,受伤了太多次,学会了自我安慰,自欺欺人,成为了选择性视而不见的懦夫。

“无可替代”一直都存在,但如果承认这一点,许多失去的东西就再也无法释怀,成年人是聪明而怯懦的,他们知道如何避令自己深陷其中,所以才越发麻木。

游勤笑了起来:“你总是能给我惊喜。”

喜乐:“??”

第42章第42章

老房改造的计划推行得很顺利,游勤去看过几次,喜乐和外婆所住的老房子已经变了个模样,基础装修已经差不多了,如今正在进行家具和软装设计。

因为要求简单干练,再考虑老人家的生活便捷问题,简单的设计里包含了许多贴心的细节,老太太一开始还总嘀嘀咕咕似乎很不满意,但如今脸色好了许多,虽然还是那副怪脾气,但笑容却多了起来。

“你姑姑要回来?”游勤接喜乐吃午饭的时候,皱了下眉,“不是说不回来了吗?”

“她听说,房子,的事,说要,看看。”喜乐夹了一大块肉给游勤,笑嘻嘻地,“你吃。”

游勤干脆又给喜乐喊了两只鸡腿他发现这小子看着劲瘦,食量倒是很大。

“你也吃,别跟我客气,”游勤说,“那她什么时候到?”

“晚上……吧。”喜乐咬着筷子,“离得,不远。”

游勤想起了钱的事,但喜乐也不太懂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如果要去问老太太,老太太铁定是不承认的。

哪儿有把吞下去的还给吐出来的道理?何况老太太说了那是嫁妆。

游勤觉得这事有点难办他怕还会有人再来找喜乐麻烦。

这些钱本来就说不清楚,谁能保证那些赌徒不会要了一次还要第二次?到时候嘴长在人家身上,说是欠了钱就是欠了钱,至于欠多少,不得看对方的意思?

一旦被这些混账缠上,那可如狗皮膏药,如何甩得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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