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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是不一样的。何况……如果捞上尸体,叫孩子亲眼看到,那该会是多么大的一个冲击!在海水中浸泡、挣扎几十小时的唯一至亲的尸体,不是一个17岁的孩子能接受的!而他再有八个多月便要高考!老天!而若是先从老师口中委婉得知真相,再看到回国的经过处理的人,就好很多。

夏九嘉说:“谢谢杨老师,不过我得去要登机了。”

7点20飞机,提前半个小时登机,正好6点50。

杨树果喊:“夏九嘉!!!”声音尖利!

夏九嘉直接关机。

杨树果又打给沈曦:“沈曦,你回来!”

沈曦:“切。”

想着劝回一个也好,杨树果说:“沈曦,你回来。人家爸爸的事……你去有什么用?”

杨树果知道,夏九嘉与沈曦就是第一第二,高考“最热”状元榜眼。这一去也不知多久。在高三冲刺这个关键时期,缺席个把个月非常影响成绩!回来再考甚至可能跌出前十!一个去也就算了,还两个都要去那鬼地方!沈曦也不管不顾地去地走!

而且那种景象肯定仿佛炼狱,两个孩子极有可能受到冲击,这样一来更加影响6月高考。

结果,杨树果只听到沈曦也说:“有事回聊。要登机了。”

“沈曦!!!”

等叫年级主任再打电话,已经提示关机。

…………

cc就在东北,到莫斯科有直飞的航班[注]。夏九嘉与沈曦一路到莫斯科,跟旅行团分别,与刘总、张总转乘飞机,到克拉斯诺达尔。刘总张总都有多次往返商务签证,只有他和沈曦麻烦。

他们没叫人接,而是自己租车,直接赶到出事大巴坠海的桥。

此时,距离大巴坠海已过了24小时。

今日天气很好,便于救援,四周树枝好像招贴画般一动不动。

夏九嘉见到了魔鬼般的大桥。看着还未完工,然而已经通车,上面还有一些零散建筑材料。

夏九嘉问几个穿着蓝色服装的搜救员具体情况。对方表示目前仍是六人失踪。昨天开始、上面、中间、下面展开拉网搜索,空中有直升机,中间有船,水里有潜水员……昨夜大家连夜工作,可是太黑,没有结果。

夏九嘉说:“嗯……”顿顿,又问,“有失踪者家属在吗?”

“还没有,据说要办签证。”

“嗯……”看来只有自己想到冒充游客。

此时,海面风平浪静。然而,夏九嘉总忍不住想:就是你吗?状若温顺,其实在想吞噬生灵?

他默默地,在心里面念着“爸爸”“爸爸”,希望对方能够有所感应,知道自己已经来到这里。

不论人类如何祈祷,时间都不停留,滴答滴答,貌似磨蹭,关键时刻方才显出冷酷无情。夏九嘉刚开始有着莫名乐观,好像自己出现在这,父亲便会出来找他。然而,整整一个小时,只有海浪滔天。

等待非常容易显得时间缓慢,此时,夏九嘉却觉得时间在飞一样,无论如何恳求都拖不住一秒。他忍不住想:一个小时白白过去,那时不时,第二个小时,第三个小时,也会这样消失?某个时候忽然一看手表,惊觉已无希望?

他也知道,海上搜救这种事情,转折都是在一瞬间,只有“找到”和“没找到”两种状态。他个人主观感觉时间长点、时间短点,都无所谓,一样,反正总归在用那固定的钟点救援。可是,他不知道能怎么办,于是盲目希望时间能慢一点儿。

又过几分钟,夏九嘉望着海面,忽然面无表情地说:“沈曦……以前……‘以前’就是我妈去世那年前后,有人说,这个孩子克周围人。”

沈曦一惊,有些愤怒:“瞎说什么呢?!”

夏九嘉却还是怔怔地道:“沈曦……你……要不……”

“别瞎扯了好吗?”沈曦说,“你理综287,我理综283。信这些事??冻儿,我以后要探索宇宙、破解谜题,不要怪力乱神啊。”

“可是,万一……”

沈曦打断:“冻儿,我只讲一句:就算是真,当然不可能是真……就算被‘克’,我这辈子也到那时刻方才结束,但是,如果现在分开,那么,我这辈子在此时、此刻,直接终止。没有你的一辈子,不叫真的一辈子。”

“沈曦……啊……!”夏九嘉如梦初醒,晃晃脑袋,觉得刚才真是傻逼。

沈曦把夏九嘉拖进怀里抱了,又重新并肩而立,拉起夏九嘉手,分开指缝,紧紧扣住。

两人静静地,继续等待。沈曦知道这种时候不该多讲,难得地不聒噪。

掌心触到熟悉温度,焦虑莫名缓和许多。

夏九嘉发现,虽然一直觉得沈曦来俄罗斯也没多大用处,然而其实,他还是需要沈曦陪在身旁的,做什么都好,不做任何事情也好。

紧接着,夏九嘉用沈曦带的随身wifi上网,毕竟那边也有一些信息。

各个媒体还在关注“坠海事件”:

【xx日报:【#俄罗斯大巴坠海#24小时已过】目前,12小时黄金时间已过一倍,救援仍在继续。纵使只有一丝希望,也请付出百倍努力!】

“……”夏九嘉张大嘴巴,缓缓吸气、缓缓吐气。

他快受不了了。

“冻儿……”沈曦用力攥紧手指,首次感到,冻儿两只手的手指那么细、那么软。他掏出几颗糖果,喂夏九嘉一一含了,夏九嘉的状态好像好了许多。

就在两人全都用力攥对方时,忽然,海上一艘红色船只破浪而来!!!

与此同时,几个穿着带有红十字标志的蓝色衣裤背心的俄工作人员“呼啦啦”地扯着一个担架冲去!!!

“???”夏九嘉的血液骤凝,傻乎乎地跟着、跑着。

那边,红船靠岸,工作人员不停步地抬着担架跳上。

一个人先从红船里冲出,喊着俄语。

夏九嘉问:“什么意思?”

沈曦茫然:“我不知道……貌似……好像……搜到一个……”

没等夏九嘉去别处询问情况,工作人员又“呼啦啦”地抬着那个担架上岸。

夏九嘉忙奔过去,跟随担架速度颠颠一路小跑,不敢干扰对方,却勇敢凑近一点,从人墙的缝隙当中看躺在那的“幸运者”。

一看仔细,眼泪顿时奔涌而出。

是他爸爸。

夏永和。

此时,夏永和极度虚弱,眼睛肿胀,手、脚、嘴唇几乎没有血液,身上还有许多坠海时的伤痕,然而,奇迹般地还活着。他微微睁着眼睛,看还在哭的儿子。

工作人员把夏永和向旁边一辆明黄色的救护车里塞,边塞边用挺蹩脚的英语说道:“真是奇迹,没穿救生衣,没攀附物体,40多岁的人纯游泳、漂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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