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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吗?”他指尖一抖,扇面全开!他们脚下大地顿时伴随利剑出鞘的嗡嗡剑鸣之声,震颤不止!

苍穹之下雷云翻滚,四野之上剑声渐起。莫呼洛迦第一次从眼下这个渺小的凡人身上感受到了强烈的畏惧和不安,它庞大如龙一般的身躯狂躁地翻卷在半空之中,最终它猩红的双目牢牢锁住关卿。

在谢容还没来得及回头看时,飓风般呼啸而来的气流搅碎了无数恶鬼和蛇,她甚至没办法在狂风中站稳,一个踉跄狼狈地摔倒在地。

舒明抬起头,只见铺天盖地的黑影遮蔽了所有的光线,黑色的鳞片在雷电中闪烁着妖异的光,他才喊出一句:“观主,小心!”

莫呼洛迦巍峨高山一般的蛇身已排山倒海地压了下来,舒明眨了一下眼,还未睁开,他人已炮弹一般被蛇尾扫向高空,咚的一声摔在了地上。

任何人,从那么高的地方坠落,绝不会再有生还的可能性。

谢容心有余悸地瘫坐在仅存的几尺“净土”上,脸色比没有色的天空还苍白,她情不自禁地看向关卿。

目睹了这一切发生的关卿神色竟是动也没动,平静地仿佛摔死的不是跟随了他十余年的随从,而是一个无关的路人。他的表现太平静,连在莫呼洛迦的獠牙离他头顶只有咫尺之遥也未能让他动容半分。

谢容心跳突然剧烈地撞击着自己的胸膛,关卿的反应很不对,太不寻常了。以她对这个人的了解,道门里人人畏惧的纳音观主外冷内人尤其护短,对舒明的死亡绝不可能这么冷淡。

她刚张开口,想提醒莫呼洛迦。

在这一秒,关卿给了她一个特别意味深长的笑容,薄唇微微一掀,无声地吐出两个字:晚了。

骤变就在此时发生!

剑鸣声破土而出,以定坤观为中心,无数柄参天利剑直指苍天,瞬间形成一个巨大的剑阵。

莫呼洛迦痛楚的嘶吼声震动了整个镜中世界,鲜血从它被巨剑刺破的伤口处淋漓落下,犹如下了一场瓢泼大雨。

关卿无遮无挡地站在血雨之中,他的眼睛和莫呼洛迦离得极尽,毒蛇尖锐丑陋的脑袋和他那张美人面形成一种奇特的对比,诡艳又惊悚。

关卿睁开挂满血水的眼睛,眼梢弯弯得犹如两汪清渠水,他问:“你是喜欢五分熟还是七分熟?”

他话音未落,天雷劈空如下,电光直奔剑尖而来,雷电和金属撞击的火花几乎将整个天地点燃成一片火海。

血与火交织成耀眼的光芒,谢容发出惊恐至极的一声惨叫,黑衣上鲜红的花朵竟冒出一簇簇火焰,瞬间烧遍她的全身。

天雷所至,必会烧尽一切不洁不净的阴晦之物。

莫呼洛迦的蛇身化成一团无边无际的熊熊火焰,烈焰掀起的气流烫焦了关卿的发梢,不仅他的发梢,连带着他的皮肤也因为不堪高温发红发烫,灼烧起一连串触目惊心的晶亮水泡。

“你竟然敢这么做!你也会死的!”

火焰中爆发出一声怒不可遏的嘶吼,热流裹着火焰喷向关卿。

关卿的脸庞和额头不停冒出汗水,又瞬间蒸发,因为身体水分的过量流失,他黏在一起的嘴唇已干得发白,一开口生生撕出几条血口,他微微一笑:“从我进镜子的那刻起,就没想着活着出去。”

“你不想和那个男人在一起了吗?!”莫呼洛迦的声音越来越紧促,也越来越嘶哑,一刻不停地逼问关卿,“你为了他尽周折创造镜中世界,不惜变成自己不喜欢的模样来接近他,不就是为了和他在一起吗?”

“连这个你都知道呀。”关卿被热气呛地咳出了两口血,满不在乎道,“反正人也睡到了,无所谓了啦。”

“是吗?”莫呼洛迦鲜血淋漓的身躯渐渐从火焰中显现出来,那双通红的蛇眼在火光的照射下透着诡谲的光芒,天雷仍然一道道劈开,但似乎已不能继续对它造成伤害,甚至连雷火都在它压制下渐渐势弱,它问关卿,“你真得甘心吗?”

关卿头顶的火焰突然避向两旁,空白之处竟然出现了萧七的面孔。而此刻的萧七竟不比关卿好上许多,他的两肋被两根白骨穿透,血液沿着白骨滴答滴答向下流,谢仪面无表情地站在他面前,一个支离破碎的男人木讷地站在她身边,已经白骨化的双臂正穿过萧七两肋,将他高高悬起。

谢仪的神情看起来刻板而生硬,直直看着萧七的两眼没有神采也没有感情,她像一个复读机机械地不停重复:“他喜欢你,喜欢你,所以你该死,该死……”

关卿仰着头看着上方残忍血腥的湖面,扇子般的睫毛挡住了他的眼睛,让莫呼洛迦看不见他的眼神。

但它清楚这个时候关卿的所思所想,在愈来愈大的雷声中它循循善诱地开口:“我们做一笔交易,我放过你的爱人,反正你也没成神,我也不会再对你动手。你将镜中世界封闭,助我避开天雷,我们两清如何?”

关卿静静地注视着画面中生死不知的萧七,仿佛要将他每一秒每一寸的样子深深刻入脑海中。

本已近昏迷的萧七突然睁开双目,倏地看向某个方向。

两人的视线隔着虚无的空间短暂地交织了一瞬,关卿随即垂下眼睛,轻声说:“不如何。”

摧枯拉朽的雷声瞬间吞没了整个镜中世界。

……

秦鉴及时在谢仪让许青活撕萧七前赶到了,他和谢仪同为一道道主,但在他赶到时竟没多少周折敲晕了谢仪,干练快速地用手术刀解决了半人半鬼的许青,将萧七从死亡的边缘拉了过来。

萧七的意识在此时已经不大清醒了,他本就只是一个普通人,此前对付一个许青用了不少力气,眼看将人快拿下了又突然冒出一个谢仪。之所以撑到现在,纯粹是靠着脑子一个念头牢牢拴着自己,他满是血污的手一把抓住秦鉴,吐出半粒碎牙,吸了几口气才哑声问道:“他,人呢?”

秦鉴稳稳地架住他,眼神闪了一闪,低声说:“他没事,你放心。”

萧七轻轻吐出一口气,安心晕了过去。

等萧七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好几天后了,他的父母去世得早,其他亲人都没什么走动,单位里的兄弟轮流来给他陪床。正好今天轮到庞龙,萧七睁眼时庞龙正一脸愁苦地在群里和其他人汇报今天他们头儿的身体状况,一不小心一抬头,手机差点没扔出去:“头头头,头你醒了?!!”

萧七两眼盯着他看了好几秒,才看清眼前的人并非他想看见的那个人,顿时掩不住失望,有气无力道:“你啊。”

庞龙被他这个不加掩饰的失望眼神给伤害到了,捧着小心脏委屈地说:“头儿,你这啥意思啊,我可为了你在这连值两宿夜了!你一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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