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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用力吸吸鼻子:“什么味,好臭,不是地上这些东西。”

罗影迟钝地使劲嗅了嗅,后知后觉地说:“是啊,好臭哦。”

萧七用鞋尖拨了拨一块碎肉,端详半晌,又环视周围:“是尸臭,这个房间里来过死人。”

罗影全身上下的寒毛嗖地全站了起来:“死,死人?”

萧七点头:“来找你们的根本不是什么鬼魂,是具尸体,闻着这味道估计死了有四五天了。也可能时间更久,毕竟不知道派他来的人有没有给它做防腐。”

萧七说了个冷笑话,罗影十分配合地干笑了两声,心里已经吓成了只嗷嗷叫唤的狗子。

死人啊!卧槽!他刚刚居然和具尸体聊天说话,还差点吃进了他送来的内脏。想到这,罗影又想吐了。

关卿若有所思地看着地上的脏器,忽然他察觉到什么,看向浴室。

萧七心思一动,然后在浴室里发现了昏迷不醒的木非鱼,他赤着膀子可怜兮兮地躺在冰冷的地砖上,结果还被萧七很不客气地用冷水给泼醒了过来。

木非鱼醒的时候很委屈,明明有一百种可以温柔叫醒他的办法,他敬爱的七爷居然采用了最简单粗暴的方式,他忍不住学着罗影嘤嘤嘤起来:“七爷,你好狠的心呀~”

罗影一张娃娃脸长得可爱,嘤起来还不算违和。可木非鱼这么一个一米九的大汉,偏要娇娇怯怯地嘤声不绝,嘤得让人忍不住想再把他打晕一次。

关卿马上教训萧七:“怎么干事的你呢!对待自己的同志要如春风般温暖,你看我的袖子都被你给溅湿了!”

木非鱼本来听到前半句还十分感动,恨不得对他们的新观主以身相许,听到后半句脸上笑容渐渐消失:“???”

萧七十分配合地向关卿道歉:“老婆,对不起,是我的错。回去我给你洗外套,别生气了,么么哒。”

很好,刚刚伤害了别人的木非鱼成功被这对肆无忌惮秀恩爱的夫夫重伤了。

木非鱼粗粗擦干身上的水,将他当时的遭遇和众人说了。

起初他在浴室洗澡时并没有发现外间的异样,直到他突然嗅到了一股臭味:“对,就是尸臭。我常年和各种墓穴打交道,这种味道再熟悉不过了。当时我就喊了罗影几声,可他没回答,我发现不对想出去看看。刚拉开门就和那个服务生撞了个正着。我没防备,还没过几招就被敲晕了。”

木非鱼揉着脖子,他的后颈那儿有一道清晰的淤痕,再重一些力道,直接就把他给敲残了。

关卿眼尖,在木非鱼的手腕上发现了一道细长的伤口,伤口处的皮肉泛着点点黑气:“你受伤了?”

木非鱼顿时脸色一变,察看了伤口他神情郁郁地说:“没事,沾了一点尸气,过一会我用糯米敷一敷就好了。”

“这么说,他没有对你下杀手,”萧七敲着血迹斑斑的桌子,“对罗影其实也没有造成实质上的伤害。”

关卿喃喃道:“我感觉他只是来吓唬一下你们的,所以这是……警告我们吗?”

萧七笑了起来,他的眼睛笑起来其实极为好看,可是这时候笑起来却只充满了让人不寒而栗的冰冷,他笃定道:“是南家。”

“南家?”关卿无意识地反问了一句,“他们知道我们来到沅水了?”

萧七冷冷道:“这儿是他们的地盘,多飞只鸟进来他们可能不知道,但定坤观的新观主和一个道主来了,瞒是肯定瞒不住的。但是我没想到他们会嚣张到这个地步,竟敢直接对我们的人动手。真以为没了纳音,定坤观就是块任人可欺的鱼肉吗?”

关卿蔫哒哒的:“都是我没用,不能给你们撑腰,还要你们保护。”

罗影马上安慰他:“毕竟大嫂你是个新手嘛,前期需要猥琐发育,好好成长,再说不是有七爷嘛。”

关卿还是一副悲伤失落的模样:“不,都是我没用!我是个废物!我是定坤观的耻辱!”

罗影慌了,称呼都变了:“观主您别多想啊!您看您天赋甩南家这一代的继承人十条街,日后也一定也能和纳音老大一样打完他们左脸,打右脸!道门里哪一个不都是从新手村里熬出来的嘛?”

木非鱼幽幽地说:“你就在新手村没出过。”

罗影:“……”

关卿还要自我检讨,自我嫌弃,萧七道:“够了啊,再演就过了。”

关卿倒抽了一口凉气,双目盈盈含泪:“你居然说我演???”

萧七沉默片刻,配合他道:“行行行,你是废物,你是耻辱,你让定坤观蒙羞了,你……”

“……”关卿不想演了,他想和前男友再次分手。

地上的器脏看着可怕,但萧七检查了下没有带着任何邪术或者蛊毒在里面,即便罗影吃下去了顶多拉个两天肚子,恶心一段时间,不会给身体造成太大伤害。

萧七让木非鱼拾掉那些血淋淋的内脏:“古代曾出现过一群以食人器脏为生的修仙者,他们坚信以人为丹,食用他人的器脏可以帮他们长生不死。虽然他们大部分人都死于战乱或者被道门的其他人所诛杀,但这个法子却是流传下来了。有一种说法,南家就是那群人的后代,他们迷信供奉尸道,将人的器脏挖出以保存尸体不腐。至于挖出来的器脏去哪了,只有他们才知道。”

关卿惊呼:“木乃伊?”

“和木乃伊不同,南家制成的尸人不会干瘪,如果施加术法看上去和活人没什么两样,甚至连尸臭都闻不到。”萧七淡淡道,“今天派来的这个只是个低级尸人,估计是让它来探探路。行了,你们换个房间睡,我没猜错他们今晚应该不会再找上门了。”

关卿又安慰了罗影两句,便和萧七回到房间。

徐文耀和夏东明他们还没睡,听见他们回来的脚步声徐文耀连忙拉开了门:“萧先生,是不是薇薇她?”

关卿忽然奇怪地问道:“你觉得你女儿已经死了吗?”

徐文耀愣了一下,顿时激动地红了眼眶,大声道:“关先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是薇薇的爸爸,我怎么可能会咒自己的女儿?!”

关卿的语气有些冷,和他平时完全不一样,甚至还带着一丝不自知的厌恶:“如果不是,为什么听到闹鬼时你会直接认为和夏薇薇有关呢?”

萧七看着他的眼睛微微一缩。

徐文耀被他刺得呼吸骤然加快,一声急促过一声,仿佛随时会续不上一口气似的。他双目通红,愤怒地盯着关卿,神情近乎狰狞,嘴唇哆嗦得厉害:“薇薇她是的命,我,我怎么会……”

他说着落下泪来,夏东明从后紧紧地握住他的肩,充满怒意地对关卿厉声道:“关先生,我们是请你办事的,不是和雇主耍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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