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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钱财到位,何种交情都能培养得出。和兴胜在荃湾一带的利润大多来源于食肆、赌馆、夜总会,而潮永福除以上种种之外,还长期插手区内的巴士生意,每年从私营公司榨取的进项足有千万。林展权以己度人,若他此时不是元朗话事人而是荃湾话事人,定要思索如何从巴士线上分得一杯羹。

一小时后,林展权到达位于川龙的金汤浴场。

金汤浴场是一座模样新式的洋楼,装潢也富丽华贵。大厅至三层招揽寻常顾客,再向上是和兴胜在荃湾的总堂口所在。

早前,林展权已与雷公说过要寻他商谈生意,因此甫一进门便有个身量中等的年轻人领手下兄弟上前迎接,十分客气地开口道:“林生,楼上请。”

林展权与阿明搭乘电梯至六楼。雷公坐在正厅沙发上,身旁两侧各有一名衣着暴露的女子,三人面前的玻璃矮几上摆了副品相不错的红泥茶具。

“阿权!”雷公伸出残缺的右手,含笑招呼道:“来啊,饮茶。”

林展权谢过他,端起茶品了品,轻声道:“很香……雷叔,现在好普洱很难找。”

雷公将两个女人打发走,笑着对身后的马仔道:“哈,我就说阿权最懂这些,喝到口立刻知道是上品普洱……他很识货的。”

林展权续饮一口茶,含笑摇了摇头:“以前跟邓伯的时候见识过,但也只认得普洱而已。”

雷公看了他一眼,点根烟深吸一口,吐出些烟雾。半晌才道:“专程来一趟,请你洗个芬兰浴松松筋骨。其他事情,等晚些慢慢讲。”

林展权略一颔首,笑道:“好,我也有事要请雷叔指教。”

话毕,两人起身前往本层的贵宾室。

贵宾室里浴池、按摩床等一应俱全,待林展权换上浴袍走出更衣室,雷公已在池中浸了片刻,对他笑道:“最近天气闷热,要打风。既然到处都闷热,不如洗芬兰浴,出来反而觉得畅快。”

林展权走到池边,腰际圈着一条浴巾。他宽厚的背上布满深深浅浅的抓挠印迹,更有数条从肩膀一直划到后腰,伴着少许吻痕、齿印落于其间,十足的香艳意味格外引人注目。

雷公打水擦了擦身,眼神在林展权身上停了片刻,大笑着揶揄道:“年轻人就是火力旺。阿权,你昨晚一定战绩彪炳?”

“没有的事。”林展权闻言摆了摆手,轻笑道:“最近这个年纪小不懂事,下手没轻没重,让雷叔见笑了。”

雷公颇为了解似的点点头,开口道:“年纪轻都是这样,不懂怎么做。等会我叫两个女仔来推油,你要是看得上眼,直接带人去空房。这里的‘服务员’都有人教过,知情识趣,性子也温柔很多……不会挠得你满身都是伤,哈哈!”

话间,他对身后的马仔使了个眼色,对方立即从后门出去。不多时,屋内走进一高一矮两个身穿粉色制服的女人,高的面貌清纯,矮的妆容要更艳丽一些。

“阿权,你先挑。”雷公抹去额间的水,起身趴到按摩床上:“不必和我客气,要是都不喜欢也没关系。想要什么样的直说,我让阿添去叫管场阿姑来。”

林展权取了另一块浴巾擦身,和雷公一样躺去床间,侧过头开口道:“都可以。随便选的话,就左手边那个。”

雷公听罢道了声好。手下马仔会看人眼色,立刻唤高一些的那个到林展权身边去。

女人不知林展权的实际身份,但见他能与自己的顶头大佬雷公相谈甚欢,心中也不由揣测对方是道上有名的人物。她笑得粉面含春,半坐到床边温柔道:“林生,我叫daisy,来替你按摩……唔!”

daisy先前不曾踏进屋内,自然没见到林展权身上明显人为的红印,乍看之下立时吃了一惊。于雷公、阿明等混迹帮会的男人而言,身上的情事痕迹是用于彰显自己床上如何伟岸,当然多多益善。而对daisy这类期望借按摩机会与“贵宾”上床小赚一笔的栈鸡、阿姑来说,客人身上的印子却更像是一种其他女人宣誓占有权的方式。

“哈,这就吓到了!”雷公见她神色愕然,当即大笑着对林展权道:“阿权,你马子管得真严,这么一弄谁敢招惹你,惊都要惊走好多女仔呀!”

林展权对他点了点头,又侧身对daisy道:“按一下肩就可以,不用推油。”

daisy不敢多话,低头替林展权揉肩。

过了两刻,两女被看场的马仔唤走,浴室之中只剩下林展权、雷公与二人手下最得用的头马。

雷公起身往干蒸间走,林展权也起身跟上,走了几步后听对方试探道:“阿权,你说的生意是在我这头,还是你那头?”

林展权替他拉开泛出热气的木门,笑道:“自然是在这里。我知雷叔在荃湾很有威望,是再合适不过的合作人选,所以才专程来拜访。”

雷公摆了摆手,似乎没什么兴趣:“我再过两年就满五十,也想着再过段时间就学郑伯激流勇退。小生意可以商量,但大生意十有八九吃不下。”

林展权道:“雷叔正值壮年,标爷说过五年内荃湾一定还是你话事。”他看着雷公平静下藏着暗流的眼神,笑道:“我只是想多赚点钱。”

雷公表情不变,只询道:“你要做什么生意?”

林展权道:“荃湾到旺角的小巴。”

他继续望着雷公的脸,有一丝贪婪的阴狠在对方面容上缓缓扩散,很快消弭不见。

雷公轻笑了几声。

林展权续道:“等到手,我们五五分成。”

雷公摇了摇头,目光直直看向他,笑着询道:“阿权,你说话底气这么足,想好了和人斗呀?”他顿了会,声音微微抬高:“……潮永福与和兴胜一样,在荃湾打滚十几年,五个堂口没一个好惹。”

“是,我知道你元朗几个堂口很能打,阿兴走后他们都很听你的,又多红棍,出了名不怕事又不怕死。”

“但就算加上我荃湾堂口……你觉得所有人可以全身而退?边上就是屯门潮义安。斗一家喊上我,可是斗两家,阿权你凭什么?”

林展权取毛巾擦了擦脸,未回答对方之前的话,反而平静道:“雷叔,潮永福在荃湾一天,就要挡你财路一天,也挡和兴胜的财路一天。你是帮里的老人,对元朗的情况比我清楚五个堂口近千张嘴,处处要用钱,可是元朗没钱。”

雷公忖度片刻,道:“阿权,你做事向来求稳,这回难道不觉得会有不妥?”

林展权笑着看热烫的水雾升腾,开口道:“不是不想求稳,而是手下的人不想长期窝在元朗……他们想往南,我也想往南。所以,这次我出人出力搏到尽。我问过标爷,他点头。雷叔,你考虑下。”

雷公眉心微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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