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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着下巴,“不就左右驾驶吗?只要警察不拦下我们,小爷安安稳稳把你送回去。”

楚忆之所以敢这么说,就是因为心里还是有些底的。这些道路又宽又直,比起那个山城里上上下下的坡路,不知容易掌握了多少。

黑色的轿车慢悠悠地晃荡着,停在红灯。东棠找了个话头,抬眉冒出一句,“你认识路吗?”

楚忆撇撇嘴,嘴角慢慢浮现出笑容,“认识呢。”

车子慢慢驶出城区,越往外走车流就越少,上了来时的公路,前后已经看不见车子了。楚忆提防地朝着外面探头,“不会还来一次吧。”

东棠仰起头,靠在坐垫上,来回侦查了两分钟。“没人了,尽管开吧。一天失败两次任务,该学乖了吧。”

西海岸的路,就像此时两人的心,直接,通向远方。

驾驶位毕竟还是不一样,楚忆再怎么厉害也不敢把车子开得过快了。好在没什么弯路,渺无人烟,把着方向盘,不轻松了许多。

他还敢侧着头跟东棠说话了,“伤势严重吗?”

东棠懒洋洋地摇了摇头。他身体素质本来就很好,刚才的阵仗无非是把他体力耗光了,躺在车上休息这会儿,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了。

太平洋的落日已经消失了半个,仿佛掩盖了两人那不约而同的想法。

咸咸的带着自由的海风打在两人的脸颊上,仿佛要将他们吹回那年的旧时光。东棠的目光留恋转转,停在了某个角度。

那一刹那,眼前这人全身上下的细节都尽眼底。

乱势重逢,两人都还没来得及好好说说话,就被卷入这一系列的麻烦之中。魏东棠抽了抽鼻子,这么多年的生活他早就习惯了,身边突然多了人儿,说不清是什么念头。

他舍不得这人受一点点的伤害,又心心想抓住那一抹从指尖流过的念想。一切都让他迷乱,让他揪心。

不知道是庆幸,还是该可惜。

今天要不是楚忆还呆在他身边,他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解决那个人。好几次意识模糊的时候,脑子里就浮现出楚忆倒在血泊里的情景。

十多年的果断杀伐,让这个傻大个在这方面都显得有些木讷了。

楚忆那张雕细琢却又刚硬阳光的脸,样子就跟当年在黄桷树下那个男孩儿一模一样。渐渐重叠在一起,他向空中伸出了手,抚拢着那张熟悉的脸。

一阵海风仿佛吹散了十多年的光阴,无尽的思绪和想念,全都深埋在心里,汇聚在那只手上。

东棠那只略显粗糙的手,在空中被另一个人握住了。

十指交叉,两手相握,两眼相望。东棠的指腹处残留着夹子弹的粗茧,掌心传来一阵炽热的温度,像是两颗心毫无隔阂地抵在了一起,感受着对方的心跳诉说衷肠。

东棠悻悻地想回手,还是不太习惯。手臂往回缩的时候,却被一股力量给狠狠拽住。楚忆的眼睛只盯着前方,右手持着方向盘,左手死不松开。

或许两人都期望这条路永远也走不完,就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只有他们两人。没有自己的宿命,没有自己的身份,就像小时候那样无忧无虑。

绵延的海岸线直入云端,一边是碧水荡漾的海洋,另一边是成片的棕榈树林。偶尔出现着几个零零散散的小镇,也被瞬间甩在了身后。

红艳的落日染红了整片天空,倒映在海面上,整个世界都变成了红彤彤的颜色。楚忆不禁愣了,脚上的力量抬起,车子慢慢熄火停在了路边。

海水不停拍打在岸边,心旷神怡。

楚忆长叹了一口气,疲倦地靠在座椅上,颈子舒舒服服地枕在真皮的垫子,伸长了双腿,懒散地伸了个懒腰,“等这件事儿完了,跟我一起走吧!”

楚忆望着大海,亲眼看着那太阳埋入地平线,继续悠悠地说,“跟我回重庆,我们租个房子,我可以上班养你,或者你养我呗。”

“以前的你是我的一切,现在也是。”

他说这话的时候,双手在不停地颤抖,语气中带着一种偏执。心跳得快要蹦出来了,可嘴里的话却依旧停不下来。

“我带你去找小川和浩子,他们都结婚了,我们……”

“这事儿要不要告诉他们呢?你决定吧。”

“你觉得你姥爷会同意吗?”

脑海里所有的想法都一股脑地倒出来,楚忆从没觉得表白是这么艰难的事情。这算表白吗?

不算吧,都认识这么多年了,小时候不就说好了吗?

算吗?表白不会就这么简单吧?

不算吗?算吗?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一咬牙一狠心竟然像倒豆子一样吐出来了。这会儿纠结,刚才就没想起呢?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哪儿还的回来啊?

身后一片沉寂,连那人的呼吸声都听不见。楚忆一手撑着头颅,手指甲都快插进头皮里了,挠啊挠,烦。

远方的铁轨上驶过一截黑色的车箱,黑色的列车在灯光下的照耀停了一分钟,又开始嘶鸣,“哐啷哐啷”地扯着黑色轮子开走了。

楚忆牙都快咬出血了,心想你他妈倒是说句话啊!

他一转头,才发现身旁那人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了。广漠的天地展现,清晰的座位上,被润湿的海风吹得格外模糊。

楚忆有些怵了。他有些慌乱地大声喊着那人的名字。

魏东棠从马路一侧的树林里走出来,边走边拉着裤腰带,这人刚才□□去了。隔着老远看这边,楚忆明明没干啥事儿,还像贼一般偷偷摸摸地掩饰。

心虚了,手都不知道摆在哪儿,莫名其妙地在车里乱翻,还翻出一盒卡式磁带。东棠提着裤带走进车里,问了一句,“干嘛?”

楚忆简直要气疯了。咬牙切齿道,“干你老母!”

东棠知道这人又发脾气了,也没在意,闭嘴不理他就行了。他也不知道这人到底发什么疯呢,尿个尿回来就这样了。

楚忆看着他跟没事儿人似的。老子好不容易跟人说回真心话,你他妈是猪脑子吧?

气都撒在油门上了,楚忆不要命似地踩着加速,差点就没把那块油门踏板当成那人踩死。

这一加速,反倒是楚忆心里怕了。东棠始终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他受过专业训练呢,这种速度还不算啥。

“你到底怎么了?”东棠有些担心地问道。

楚忆:“.…..”

“没啥,我自己跟自己怄气呢。”

魏东棠:“……”

有些话,说与不说有区别;听与不听也有区别。楚忆对其他事情倒是显得大大咧咧,唯独这件事儿,脸皮薄。

就像个青春期的小男生对着女孩儿表白似的。怕被拒绝连朋友都没得做,又想和人家更进一步。对着东棠他就是拉不下脸,好不容易说了些真心话,全让西北风给听了。

可他一方面想让东棠听见,知道他的心;另一面又不想让东棠知晓了。

这些话,要他说一次都是情绪使然了,第二次,想都别想。要是这周围有其他人听了他这话,保不准他连杀人灭口的心都有了。

当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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