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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棠:“阿忆快下来,我请你吃冰棍儿!”

不想吃冰棍,想要弹珠!

楚忆当然还是没下楼的,继续无聊地趴在窗台上,老远看见那傻子捧着两根冰棍儿,急匆匆地奔上来,献宝似地:“你吃不吃?”

看东棠把手递过来,楚忆傻愣愣地就接了。冰凉的老冰棍儿散发着寒气,一股白烟袅袅升起,冻成冰块的糖水慢慢化开,顺着小棍儿淌到手心儿。楚忆似乎觉得胸口躁动的火山熄火了,鬼使神差地把冰棍递到嘴边,咬了一大口。

东棠笑得开心,也塞了半截冰棍儿在嘴里含着,却又耐不住那股寒劲,用舌头囫囵让冰快在嘴里翻滚着,上窜下跳得像只被烧了屁股毛的猴子。楚忆抹着嘴笑,实在是绷不住了又把脸转个方向,注视着窗外偷偷地抿嘴。

刚才还被楚忆嘲笑的人又贴上来,和他靠在一起:“你看啥子哦?”

楚忆没理人,专心盯着小花台的位置,站在楼上刚好能看个一清二楚。

东棠望了望花台,咬了口冰棍,瞥眼瞧着楚忆,“你想要弹珠啊?”

“你能赢他?”,楚忆揶揄地道。东棠没再开口,只是朝着他神秘地笑了笑,楚忆也没在意。你要真有那么大能耐,不早去臊着那郭方信了。

好不容易挨到最后一节课,眼瞅着挂在教室中央的钟表,分针还差两个大格,楚忆就偷偷摸摸地拾着小书包,往里面塞作业,侧头看向坐在后两排的东棠,甩给他个眼神,走不走?

东棠趁着老师在黑板上写板书,赶忙朝楚忆摆摆手,做了个口型。

“我做值日,你先回去吧。”

楚忆倒是无所谓,铃声一响就背着书包飞奔出教室。再晚走几分钟,谁知道又有哪个老师过来让学生留堂,他可不愿意平白无故被留下来。

他不乐意呆在学校里,宁愿吃了晚饭坐在院子里被蚊子咬。正当他望着夜空数星星的时候,江茵过来了,略带仓促地问他:“楚忆,你看见东棠了吗?”

楚忆眼神回转,“没有啊,他不是做值日吗?还没回来吗?”

“他不是今天做值日啊?”,江茵纳闷了。

楚忆愕然,他骗我干啥?一大一小两人在大院门口,手足无措,楚忆安慰道:“没事儿,他……”

正说着呢,远处街角的大榕树下冒出个人影儿,瘦高瘦高的,不是东棠又是谁?楚忆话还没说完呢,东棠跨着双腿跑过来,低低地道:“妈。”

江茵黑着脸,教训道,“你又跑哪儿去了?”

东棠低着头不吭声,显然不是第一次被母亲这么教育了,江茵手指头点着东棠的额头:“回家了再拾你。”

这年纪的孩子都贪玩儿,难管教,谁家的小孩儿不顽皮啊?尽管江茵的语气还是很凶巴巴的,可显然已经轻松多了。人没事儿,才是好的。江茵拉着儿子要回家,东棠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妈你先回去,我有事儿跟楚忆说。”

江茵无奈地松手进了院子。东棠扯着脖子见老妈走远了,转眼就变了个人儿,欢喜地拉着楚忆跑到墙角,一手握着拳头伸到楚忆眼前,慢慢地松开。

“你看这是什么?”

一颗通体透黑的玻璃弹珠,在路灯的照耀下散射出别样的光芒。。

第9章第九章

那颗弹珠就静静地躺在东棠手心里。

楚忆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人。东棠咧着嘴‘嘿嘿’笑,眼睛都快笑没了,眼睛缝儿里,两颗同样黑澈得不见底的珠子,扑闪扑闪地亮着光。

“你去和郭方信玩儿弹珠了?”

东棠点点头,偷偷观察着楚忆的表情,猜不透这人的心思。

“你先回去吧,”楚忆轻描淡写地道:“下次别这样了,你妈挺担心你的。”

“我……我这不是回来了吗?”东棠听着楚忆的语气有些不对劲,连忙说道:“你不……不喜欢?”

东棠急了,拉着就要走的楚忆:“怎么了?你不是挺喜欢弹珠吗?”

楚忆歪沉默。他喜欢,他真的喜欢这些珠子,尤其是那颗黑色的,挂念了那么久,怎么可能说出不喜欢这种话。楚忆不解的是,除了爷爷奶奶,就连小毛子都没这样关心过他。包括父母,从来都是想着要给楚忆什么,而不是问他想要什么,这人为什么对他这么上心?能把他的话放在心里掂着?

不局限于那几颗珠子,这样对待的方式是真正被人尊重和理解。自己的话有人听着,有人关心,而不是漠视自己的意愿做出决定。楚忆抬眼对上东棠焦灼的目光,不自觉地点头启唇:“喜欢,我喜欢。“

“东棠,谢了。”

男孩儿满不在乎地摆手道:“都是大院的兄弟,你跟我还客气什么?”

东棠是大院儿的头头,潜意识里就觉得应该对大院的每个人都好,担起大哥哥的职责,时时刻刻护着爱着大院儿的弟弟们。楚忆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只得掩饰着道:“你先回去吧,你妈该着急了。”

东棠拉过楚忆的手,把掌心里的珠子郑重地放了进去,似乎是完成任务般拍了拍手。顺势背着书包走了,倒行着朝楚忆招手:“我先回去咯,拜拜。”

直到那扇窗户里传出弱弱的光亮,矗立在原地许久的楚忆才回过神来,掏了掏口袋里的珠子,沉甸甸的。

楚忆心里升起些莫名的情愫,神神叨叨地带着弹珠上楼,此时《三国》都已经播了一集了。

小孩儿把弹珠拿出来,在桌子上摊好,珠子在灯光下折射出光芒。脑子里尽是那人把弹珠交到自己手里时的场景,羞涩地说。

“你不喜欢吗?”

楚忆的眉头渐渐展平,嘴角不自觉扯出了个弧度。这人,真他妈傻,和小毛子有得一比。找了个小盒子,把弹珠都放了进去。注视了半响,又觉得不太对劲,把那颗黑珠子拿出来,放在枕头下边,摊了摊床单,铺好,藏起来。

东棠和楚忆两人像是为了损郭方信,拿着赢来的弹珠逢人就炫耀:“郭方信输给我的,哈哈!”

东棠来来回回在郭方信的教室门口过了十几遍,每次经过都把弹珠高高抛起再接住,楚忆就在边上跟着笑,不怀好意地往教室里瞅。郭方信人都得气吐血了,又无可奈何,毕竟是自己丢了面儿,只得是打掉了牙往肚里吞,谁让他前几天那么嚣张跋扈呢?

日子就这么慢慢过着,从指缝里就溜走了、楚忆已经慢慢开始适应周围的环境了,他越来越像个土生土长的重庆人。

适应了吃辣,适应了爬坎儿,适应了燥热的天气,适应了身边始终跟着个人。楚忆开始不着痕迹得显漏出真性情,认真地考虑起身边的人,谁对他好,他都记在心里呢,忘不掉的。至于东棠,楚忆也感谢他。在楚忆心里,已经把东棠当自己人了,那是挚友,更是自己的好兄弟。他的感情并未显山露水,只是心里,已经装进了一个人。

打打闹闹的日子总是过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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