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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你此生,平安喜乐,平静幸福。

052

陈章梦到雪。

白得发亮,亮得耀眼。

那正是将他与韩冬野围困至寸步难行的罪魁祸首。

然而在梦中,围困住他的却不再是雪,而是苏云澜。

他梦到他们两个人都没穿衣服,光裸着拥抱在一起,躺在苍茫的雪地中。

他像一条蛇一般缠在他身上。手臂紧紧绕着他的脖颈,炽热的嘴唇贴在他的颈动脉上,呼吸的热气喷洒在他冰凉的皮肤。他的脸颊亦是滚烫的,在他凸起的锁骨上蹭来蹭去,耳尖罩在他一起一伏的胸口不住摩擦,他的小腿,他的脚踝,紧紧贴在他的双腿间游移。

陈章睁开眼睛,感觉到呼出的热气化作一团白雾,交织在双方的脸颊,湿湿地相互浸润着,分不清彼此。

“看,你有反应了。”苏云澜忽然抬起头,望着他轻笑,目光好似温水凝成的钩子,几乎是透明的,却显而易见。他故意用大腿内侧的嫩肉轻轻磨蹭他的那处,声音里也仿佛加了诱饵:“不喜欢我的话,会这样么?”

陈章却一时不知该怎样回答。

他唯有默然。

实际上,他是带着一点内心难安,甚至说,是心虚的。

他曾答应苏云澜天黑前便回去,却失约了。

他曾默认会和苏云澜交往试试,却擅自将喜欢二字说与他人。

他曾答应苏云澜永远喜欢他,虽然那时他不知其性别,却从未兑现承诺。

他一次又一次地辜负了他。

直至此时,他无言以对。

陈章看着他。

心中涌起巨大而复杂的情绪,愧疚占了大半,这使他难以反抗。

以致于在苏云澜低头吻他时,他只是偏了偏目光,并没有躲开。

以致于苏云澜在撬开他的唇,更深地更用力地吻他,他默然接受了。

陈章的心跳,一半是生理反应,一半是心慌愧疚。

然而,当苏云澜的手指慢慢探向下方,摸到他的双腿之间,他手心仿佛突然蹿出一股火苗,毫不留情地灼伤了他。

陈章猛地推开了他。

不要,不要到我梦里来!

苏云澜依然看着他,然而他的眼神,却瞬间变了。

“我上辈子一定是欠了你的。”

他听见苏云澜说。

他就在他耳边,恨声道:

“我会弹钢琴,我会跳舞,我长相柔和,气质温雅,身材匀称,我整个人都是为了你的审美而打造的,你喜欢什么,我就是什么,为什么你偏偏看上了韩冬野。”

陈章喘着粗气看他。

雪地极白,越发衬的苏云澜肤色绯红,一张脸带着情欲的恼色。

苏云澜的眼睛极美,而他仿佛也知道自己这一天生的优势,目光中总似有万千种情绪,浓得化不开,又轻似羽,如一汪泉水,令人很难从他的目光中移开。

陈章好似许久没有正视过他的脸,他的鼻梁,嘴唇,下颌的曲线,一切都是熟悉又陌生。

他体内好似有岩浆,从肌肤,从呼吸,从他口中的呢喃喘息,从眼神中汹涌不绝地漫溢出来,将陈章烫的心慌意乱,体无完肤。

“韩冬野为你受了伤,你便要照顾他一辈子,那我呢,我同样因你而伤痛,你对我做了什么?”

掐着他的脖子将他按到雪地里,眼神冰冷。

“现在你对韩冬野说喜欢,可是以前呢,又是谁跟我说会真心对我,无论我是什么样子都会永远喜欢我?看来,陈章,你的喜欢,不过如此罢了!”

陈章心脏缩紧,张口欲辩解,话语却悉数被堵塞在喉咙,胀得胸口窒闷,然而哑声无言。

苏云澜一双眼眸由冷到怒,由怒至悲,又由悲转静。

“可是,我还是爱你。”

十指拂过额发,拂过眼角,鼻梁,脸颊,嘴唇,到下颌,咽喉……指尖带着丝丝火焰跳动撩舔。

“你一定不记得那次,你发烧,我去医院看你,我们明明是第一次见面,你却把我压在床上,拼命吻我……”

他体温很高,热烫烫的。贴在身上十分舒适。

苏云澜翻身压在他身上,牢牢地盯着他,看着陈章的眼睛,说:

“是你招惹我的,你必须对我负责。”

陈章狼狈地移开目光,然而身体的反应骗不了人,苏云澜骑在他的小腹处,眉梢间带着一点得意,看着他的目光仿佛带着色。

他缓缓地附着在他身上,像蛇一般轻轻地缠绕,移动,摩擦……

学过跳舞的身躯柔韧至极,每一个动作每一个姿势都自然而然。

陈章感觉自己又冷又热,仿佛处在冰火两重天,天堂与地狱的交界,而面前的人,便是他唯一的救赎。

陈章热的难受,他想离开,想将自己全身埋在雪底,埋得越深越好。然而雪块又在他身上化开,化成沸水,流过他全身,在他皮肤上升腾成雾。

陈章冷的发抖,快感像鞭子一般抽打在他的心中,他不由为自己感到羞愧,感到悲哀,可是他控制不住,他看到苏云澜,还是想去吻他。

可是他控制不了自己的反应,疼痛,颤抖,与渴望,他全都克制不了,他看着苏云澜,心腔被血液拥堵,塞满各种复杂的情绪……

他带着他轻轻滚了一圈,在雪地里便印出两个浅浅的人形轮廓来,相互交缠着,极亲密的样子。

他脚背不由自主地弓起,圆润的脚趾蹬在陈章的小腿,痉挛似的一颤一颤。

他的腰窝,两个圆圆的凹陷,正在修长的脊椎两侧,背脊下方,臀部往上,随着他身体的起伏,好似两碗水,陈章真怕他洒出来。

他的心跳快极了,脑海里有仿佛死过去一般的痛感,只是憋着一口气。

他额前的发丝有些湿了,黏黏地粘在一侧。

他粗重地喘着气,恨人类为什么需要呼吸。

血液的流淌承载着心脏的起伏,心脏的起伏又带动血液的流淌。

苏云澜想起自己曾演过床戏,然而真正到了现在的最后一刻,他却还是不明白。

不明白。

真的插入了,结结实实地嵌在自己体内,是属于他的了,他忍不住头后仰,两道细细的泪痕瞬间划过额角,继而完全消失了。

陈章,他在心中咬牙切齿地念着这两个字。陈章。

体内的异物感告诉他,并非错觉,他就在这里,在自己眼前,在自己体内。

并不舒服,然而心理的空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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