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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照片,心底里也有点忐忑。他得把握好尺度,不能说太过,也不能太热情,必须让相亲对象觉得自己很无趣,最好像个娇生惯养的白痴,不适合结婚……

由远及近,开来了一辆红色的跑车。

跑车一个急刹,把站在门口的小年轻门童吓得坐了个屁股蹲,上头下来了个穿着连衣裙的短发姑娘,披着一件长外套。

阮真面无表情地看她骂骂咧咧地下了车,把钥匙丢给门童,走到自己面前:“你就是阮真?”

“你是……”阮真辨认了一会儿,觉得自己没见过这人,照片上明明是个笑眯眯的长发齐刘海女孩。

“我是那个谁的朋友。嗯就是你的相亲对象。她有一票大的要干,让我来陪你聊会儿,”女子脱掉自己的长外套,说道,“这里不能抽烟是吗?”

阮真脸上的冷漠变成了迷茫。这什么跟什么?谁跟谁?

女子把外套丢给侍应生,自顾自嘟囔了一句:“我果然还是穿不惯裙子……”坐到了桌边。

阮真也坐了过去,菜早就点好了,这里是法国餐厅,上的是主厨推荐每日套餐。

他不知道怎么和这人搭话,面前的女人是他完全没见过的类别。看上去也知道点礼节,懂得高档餐饮和酒水文化,可为什么总有股……

糙汉感?

“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周邪,她说我来帮忙就给我点分红,还有的午餐,我就来了。这位先生,我看你也不是来正经相亲的,咱们就随便说说闲话,吃个饭就算了。回头你就说女方临时有事,饭中还不停打电话,和人打情骂俏,非常不尊重自己,这事就吹了。”

阮真眼镜都要掉了:“那不是对你朋友非常不尊敬……”

“我管她呢,要不是现在缺钱,我才懒得帮她。这种事随便找个路人也行啊,干嘛非得找我。你叫阮真是吧,我和你说,别对她抱希望了,她那点破事说出来保准吓死你,现在有个姓吴的警察还在追查她,要不是家里觉得她做的那点事没什么不好,她早就进去了。”

“你就不怕我把这个告诉别人?”阮真推了推眼镜,他忽然想起自己某个朋友正好姓吴。

女子摆了摆手:“怕什么。当下社会讲究证据,她做事滴水不漏,要能抓到我还和你提这茬?我今天过来就是当个路人甲的,别在意我说的话。对了,你对登山有没有兴趣?听没听说过那个‘巴比伦塔’……”

阮真当然没兴趣,他听是听说过,但想深入和他聊天,说金融证券都比说登山来得好。

一顿饭吃完,阮真心想这回真是高估了自己,女子根本就是来蹭饭的,没把他列入狩猎对象中,全程一个人叽叽呱呱说个不停,吃完了直接去卫生间换衣服,连裙子都不穿了,紧身运动服套了件卡其色大衣,对阮真笑笑,开了跑车绝尘而去。

这人不像是来相亲的,倒像是来个串场,隔壁戏台还没搭好,演员提前放出来溜达了,搞得这边的剧务和场务一脸懵逼。

阮真记住了“周邪”这个名字,决定回去查查,除此以外也没想别的了,再过两天他得去探监,到时候面对查诚要说什么话做什么动作,他都没想好。

不知道那头的查诚有没有好好吃饭干活重新做人,神有没有好一点,赖元牧还缠着他么。

多想无益,多说也无趣,日子还是要过,人还是要见。

转眼就到了探监当日,早上十点,阮真到了监狱门口,今日没有其他人来探监,只有他一个。

跟着狱警进了单人间内,阮真隔着一层玻璃坐下了。他接过工作人员递给他的热水,道了声谢。

吴雍和他说过,两边的狱警都是见过世面的老人,他想说什么都行,只要别太过火。

他坐在室内等了一会儿,那头的门开了,有人跑过来对玻璃这头比划了两下,阮真看不懂他是什么意思。

“这样……”身边的狱警说道,“阮先生,您等一下,犯人不太配合探监工作,我们再去劝劝他。”

阮真哑然,他望着那头跑回去的狱警,木木地点点头,没有说话。手里的杯子是热的,可他的心在变凉,就像透入小室内的光亮,是没有温度的,把他的热忱熄灭了。

查诚不肯见他。

他完全没料到,会出现查诚不想见他的情况。此刻他内心中,最后残留的期待与爱,转化成了对等的失落与难堪。

但是他应该来,阮真不会怀疑自己的决定,就算被打了脸他也知道是不是应该被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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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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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室的玻璃有两层,那一头的声音这边完全听不到,站在门边的狱警双手放在背后,不知道是不是按在警棍上。

又过了一会儿,另一侧的大门被人狠狠撞开,两个狱警把个沙袋拖了进来。哦,那不是沙袋,那是个人。

沙袋一样的查诚想往回爬,被角落里的狱警拽住,门趁机关上了。

他爬上去转门把手,转不动,他又试了一次,旁边的狱警像在看笑话一样,双手抱着靠在墙边。阮真纹丝不动,连眼皮都没眨一下,他一直皱着眉头。

过了十多秒,查诚终于放弃对付门把手了,狱警过来拉他,把他拉到了桌前,让他坐到阮真对面。

查诚低着头,阮真能看到他脸上的胡渣。他每天都这样吗?他脸色都是灰的,目光定在角落里的一支签字笔上。

狱警觉得签字笔满头大汗。

他俩都不说话,探监时间只有一个小时,他俩就这么坐了二十分钟。

也不知道他俩在等什么,两边的狱警互相摸出手机发微信呲儿哇呲儿哇聊了半天,都以为他俩要一直对坐下去了,没想到其中一个人先开了口。

查诚嗓子像是不太好,他的声音比之前沉了好几个度,还哑。

“你是来看我的笑话吧。看够了就回去。”

阮真摇摇头,他说:“我不是来看你的笑话。我想知道你现在怎么样了。”

“这不是来看我笑话?”查诚“啪啪啪”地拍起桌子,“三十分钟前突然通知我要探监,连一点回绝的余地都没有,还说不来见你就要关禁闭,我可是宁愿关禁闭都不想见你。你以为你是谁?有了点臭钱想来就来?”

他这话真没说错,阮真就是想来就来,他毕竟和查诚处在不同阶级。

“如果我是要看你笑话,可以去法庭上看,不用私底下跑过来,我没那么多时间。”阮真尽力话里不带刺了,可在对方听来还是冷冰冰硬邦邦的,毫不入心。

“那就是你自己的问题了,”查诚笑了起来,“这里还有其他人呢,不算是单独来看。你承认吧,你就是想我,想我想的不得了,恨不得窝在我怀里,把吊送到我手里,让我草你屁股,你说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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