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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张惨白的脸毫无预兆地瞬间暴露在了空气中。

他无神的眼珠动了动,片刻的聚焦后,嘴角轻轻一扯,用力“呸”的一声,混合着血,重重吐在了面前人的脸上。

几个人大为光火。

晏禾仿佛觉得浑身的骨头都移了位,不由得蜷缩在了一起,像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终于尽了兴,带头人一脚恶狠狠地踹着他的胸口,把他整个人翻了身,用力踩在他的身上,警告:“下次再缠着顾哥,可没那么简单,兔崽子你给我记住了。”

模糊的看见视野里黑色的东西越来越远。晏禾瘫倒在地上,慢慢抬起了右手,用力睁大眼睛端详片刻后,像一个终于用光了所有电池的机器人,颓然地垂了下来。

最后,连这件衣服也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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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阳东暴跳如雷地报了警。这年头,抢劫也就算了,没见过抢完钱还把人打成这样的。

晏禾躺在病床上,玩着最近兴起的飞车手游。没想到只砸了四百多,就来了一辆s车。晏禾心情一好,冲着床前踱步来踱步去的晏阳东一挥手,像训练乡下的狗:“爸,爸,来,坐!”

晏阳东坐了一会儿,又忍不住起身走来走去,仿佛这样就能消除掉心头一些怒火似的,反复颠来覆去的一句话:“真是岂有此理!”

找不到“此理”的答案,就忍不住怪罪到乐呵呵躺在病床上,天大的事也不放在心上,没心没肺的蠢儿子身上。拿了一张凳,摆在他旁边就开始做思想教育:“你是不是有病啊?晚自习下课怎么晃到那里去了?我说你怎么一直不回家!要不是我找了你一晚上,你是不是一夜都要躺那儿啊!”

晏阳东越说越生气,最后吹鼻子瞪眼地总结了一句:“怪不得成绩一天到晚上不去!”

虽然不懂这怎么又和成绩挂钩了,但晏禾也自知理亏,心虚地盯着手机屏幕:“我不是身份证丢了,有人捡到要我去拿,我才去那里的嘛。”

晏阳东一听更来气,差点就要夺过他的手机,怒吼声直接把隔壁床的都吵醒了:“你让我去拿啊!你说说你”

找不出合适的形容词,晏阳东就来揪他的耳朵。揪红后,顺理成章的下达了命令,气的面红脖子粗:“你再玩?马上我就把手机从窗户这儿扔下去!你就是被手机玩坏的!”

晏禾乖巧的把手机放在了旁边的桌子上。

然后拿过桌上的牛肉炒面,一口一口地吃起来。

晏阳东表情稍缓,过了好一会儿才生硬地别扭着,粗着嗓子问:“怎么样啊?”

晏禾皱了皱眉:“太油了。”

晏阳东从鼻子里冷“哼”一声:“有的吃就不错了,你当你什么东西?”

自知他爹说话就这个德行,晏禾也懒得分辩,默默地吃着面。等他爸脸色好看了,就暗搓搓地又拿出手机来玩。

仿佛这样就能让他忘掉很多东西似的。

住院的前几天,他爸还对他嘘寒问暖的,生怕这么一个宝贝儿子就这样香消玉殒。然而,到了三四天的时候,明显不耐烦了,有事没事天天找茬,简直像是个咆哮帝,全然看漏了“静养”两个字,每次都要惊动护士小姐姐。

“你的吃相能不能好看点?几天没吃东西了你?”

“你怎么又拿着手机?你再看一下,我立马把它扔马路上!!!”

“你落了这么多天的作业和学习怎么补?!啊?!马上就要高考了知不知道?!”

“你也大了,我一直骂你,你反正脸皮厚了,也没有感觉了。就不能像别的家小孩一样,少让大人操点心?……?像你这种人,以后到社会上去,就是被人踩在脚底下,一点用都没有,你就记住,今天就是我说的……”

明明是和平时一样令人烦躁又火大的话,如今听在耳朵里,晏禾却好像一点感觉也没有。像是一夜之间,失去了和父亲争辩的所有兴趣。

只是偶尔会回想起那天晚上,地面冰凉的触感和沾满血迹的西装。

还有那个人微微皱起的眉头。

像是扎进心里的一根刺。

让他再也讨厌不起其他。

晏禾轻轻抬头看了一眼,不情不愿却依旧帮他洗衣服叠衣服的晏阳东,心里像是有根弦被不轻不重地拨了一下。

被人照顾的感觉,总是好的。

第47章【师生情】咸鱼四六次翻身

出院回家的那天,意外在家里看见了爷爷奶奶。

晏阳东自若的换了拖鞋,顺手给了呆住的晏禾一个后脑勺,全然忘了他是大病初愈的病人,不耐烦道:“愣着干嘛啊,换鞋进门啊。你这小孩,怎么笨兮兮的。”

他的爷爷奶奶一直住在乡下,这次是知道了他要高考了。担心晏阳东一人照顾他们的孙子,会发生报纸上“父母和孩子睡过高考时间,被拒考场外”的惨案,特地从乡下赶来。

对于晏禾被人抢劫住院的事,晏阳东一字未提。

为了庆祝爷爷奶奶的入住,晏阳东喜气洋洋地去买了十三香和蒜泥龙虾,在餐桌上满满摆了四大盆,还炒了几个菜。

奶奶已经很老了,佝偻苍老的背影让晏禾微微心酸。可从她嘴里说出的话,却一点都不让人心酸:“你以为你谁啊?就挣了几个钱啊,就这么花?一顿饭就要上千了,平时我们不在的时候,还不知道怎么浪,自以为是的东西……”

可怜晏阳东额头上还挂着汗,莫名其妙地就被劈头盖脸地一顿骂,样子很是滑稽。

正剥着龙虾壳的晏禾,猛然噎了一下。他终于知道他爸呛人的功夫从哪里学的了,再温馨再完美的时候,总能变换角度地臭骂一遍。得不到谅解和表扬不说,在骄傲之前把那点信心和善意都击个粉碎,让人火大。

没想到臭脾气的老爹竟然没说什么,自顾自地吃着不说话。爷爷在一边乐得看戏。

晏禾低头默默剥着虾,不知该说什么。突然皱皱巴巴的手伸到面前,把刚剥好的虾尾巴让进了自个碗里。

吓得晏禾又随即给爷爷送了回去。爷爷却执拗地要等他先吃饱,才肯动口。

全桌的焦点瞬间聚焦在他的身后,晏禾一下有些不自在。

奶奶突然问:“小禾,我问你,你爸最近去赌`博没?”

无视他爸各种暗示,晏禾老实地点了点头。

奶奶勃然大怒,作势就要把晏阳东赶出门。

年轻的时候,关于他爸爸的一些风流事迹,晏禾多多少少是知道一点的,小时候在乡下玩,奶奶没少跟他说。

他爸爱好赌`博的臭毛病由来已久,上大学时和狐朋狗友跑去澳门,败光了所有钱才回来,还欠了一屁股的赌债。是他奶奶和爷爷用毕生积蓄还掉了大部分,后来带着他爸,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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