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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苦的劳动终于到了一点成果。

教室里只剩下两个人,依旧在座位上,风雨不动安如山地做着数学错题。连明里出现在教室门口都浑然不觉。

无论是勤奋程度,还是知识根基,艺术部远远不如普高部。甚至因为“艺术细胞”太过发达,学生们常常不走寻常路。如果哪一天,一整个班都能够穿校服,下课女生不拿小镜子出来化妆,男生不相约聚众打架,午睡课男女同学不在桌子底下手牵着手,他就要谢天谢地,拜祖宗拜菩萨了。

今天晚自习,他又在监控里抓到一对情侣。女生应该是理科班的。他小声地走到最后第二排的位置,盯着监控里满面桃花的男生杂乱的桌肚一会儿,看了半晌,然后手准确无误的向一个方向伸去。

抽出来一盒还未来得及拆封的冈`本。

他冷笑一声,不动声色地放进了口袋里,随手还拿走了藏在角落里的所有情书。在离开教室时,他拍了两张照片发到了家长群中,@了两位学生的家长,然后善意温柔的提醒着:“学习不要到太晚,早点回去休息吧。记得关灯。”

两个爱学习的优等生这才假装注意到他那股强大的压迫力和局促感消失了,他们才能开始认真复习。

明里是个好老师,是个好班主任没错,然而他“眼里容不得一粒沙”的性格,太让人有压力了。需要小心翼翼的把所有缺点隐藏起来,才能与他毫无隔阂的交流。

处理完教学楼的三四事,又去宿舍楼抓人。他不相信,快一年了,在他所教的班级里,还不能把那些牛鬼蛇神都赶尽杀绝?

路上,他特地绕了点远路,向小树林走去。且不说夜晚的小树林是情侣的幽会之地,小树林的身后的栏杆外常有各色小商贩卖不健康食品的。情侣太多他一人一双手抓不过来,但是面对小商贩,他拨打一下城管号码的能力还是有的。顺便给那些愈加猖狂的学生一个警告。

起码他要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保障他所有学生的健康和安全,这是他的责任和义务。

今天的小树林仿佛格外安静,望过去,一个贼眉鼠眼的都没有。

明里有些诧异。

天色已经很晚了。大概是有别的老师来查过了,明里这么想着,心里感到轻松不少,转身欲走。

这时,他忽然瞥见了一点亮光。像是黑暗中顿生出的火苗,又像是团簇在一起闪闪发亮的萤火虫。在寂静的夜晚无声的亮着光,仿佛一团橘红色的鬼火。

星星点点的亮光梦幻地在林子深处闪烁。明里心下奇怪,没想到在污染这么严重的城市里,还能遇见萤火虫。况且还未到盛夏。

他小心翼翼地走进深处,眼睛彻底适应了黑暗后,才看见里面两个黑黢黢的人影。

两个人看上去都很高,只不过背对着他的那个人显然要更加高一些。应该是两个男的,明里笃定的想,眉头蹙得更深了。若是一男一女还好说,不是来火热的,就是来分手的,可是两个男人是什么情况?

一般只有雄性动物出没的场合,情况就相对比较复杂了。可能是打架,也可能是准备翻墙逃校,还有可能是做其他什么。现在的学生,仗着家里有权有势,什么做不出来?

可是这两人明显比较奇葩。

略矮一点的男人手里拿着点燃了的烟花棒,近乎以一种死缠烂打的方式挥动着手臂,说着些什么。

而那个高一点的,转过身,勉为其难地接过,然后就像一个雕塑般凝固在原地,拿着闪闪发光的烟花棒,不动了。他面露纠结,做不出另一个男人那么“喜迎新春”般行云流水的动作,仿佛拿着烟花棒就能变身了似的。

等到最后一根烟花棒烧完,那个喜气洋洋的男人兴高采烈地准备拆另一盒,却被另一个人强行拖走了。

矮个子扑通扑通的挣扎了两下,却未能从如来佛的掌心里飞出去,笑意盈盈地被揪着走,嘴里还喋喋不休的,占尽便宜。另一个男人无奈的笑着,竟然也匪夷所思好脾气地不发作,就那样温柔地看着他。

直到两个人走远了,明里才仿佛解冻一般恢复了知觉。走进两人方才待过的地方,空气中还残留着一股淡淡的火药味,提醒他看见的是真的,不是幻觉。

从看清顾泽脸的那一刻起,他隐隐约约就能感受到一种怪异的气氛,让他很不舒服。站在原地思前想后了一番,把所有事情串在了一起。他突然一下就明白了。

那种让他不舒服的气氛,是暧昧。

-

某天开始,学校突然流传出一个奇怪的流言:数学组和语文组不和。

这个流言有依有据。

第一是,自进入高三以来,语文作业急剧上升,严重挤压了数学作业的时间,学生们敢怒不敢言,文言字词、素材积累、名著古诗,随随便便哪一样都够学生整理一个月不停歇了。数学组严重diss这种无意义的行为。

第二是,听说语文组组长和数学组组长,关系极差,常发生冲突和摩擦。

顾泽和明里绝对不会同框出现,情非得已的场合,他们也会错开彼此的位置,自觉坐到离对方最远的位置。

据说,二人还曾发生过一次大型的争执。

见到这种鹬蚌相争的情况,变成渔翁的学生自然喜闻乐见。恨不得语文作业越少越好。

步入高三后,临近高考,晏禾也变得忙碌起来,时间基本全花在自习上,出入办公室的频率少了一大半。

偶尔有节假日才能稍微松口气,减轻点心里不学习带来的负罪感和不安。晏禾整个人像一根绷紧的弦,每日重复着高度紧张和注意力集中的日子,像一个随时要上战场的抗战老兵。他怕自己的弦一松开,就紧不起来了。

给自己认真罗列的每日复习计划,也在一丝不苟地完成。即便是中午的午睡,他也只把休息时间掐在10分钟之内,其余时间都在做题。与高二时,提前在自习课上准备好枕头眼罩,安然入睡的混子,简直判若两人。

就这么用尽全力往最后100米冲刺着,不知不觉已经到了17年的尾声。

高三年级的一切活动都被取消了,只剩下元旦前,可以开一个勉勉强强草率了事的元旦班会。

注意,是班会,不是晚会。是高三班会,不是高二班会。

基本上,看一个晚上的电影,这个元旦班会就算过去了。但不用自习就是好事,哪怕片子的内容是多么的又红又专,学生们乐得颠颠的。

然而在这种举校同庆的时刻,就有人喜欢不走寻常路,比如情侣偷偷去打炮,比如班委以公谋私混出学校,又比如,在人家嗨皮的时候,想着……偷偷学。

晏禾怀着“加倍赶超别人”的这种小九九,在电影开场前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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