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逝的时间,都是他的生命,他又怎么能等二十分钟!?

“如果你不救他……”郁之宁像只濒临崩溃的野兽,“你会后悔的,你真的会后悔的!”

沈顾阳想去抱他,但是郁之宁却不停的咆哮:“你为什么要这么狠!?你为什么要这么狠!?”

“郁禾!”沈顾阳拼了命的按住他,“冷静点!”

“不要叫我郁禾!!”

他突然爆发出一声嘶吼,狠狠的咬住了沈顾阳的手腕!

暗红色的液体顺着伤口慢慢滑了下来。

沈顾阳死死的搂住郁之宁,任凭他咬自己。

郁之宁松开嘴,痛哭失声。

“我的姑姑,是死在直系亲属输血的溶血反应上。”沈顾阳埋在他耳边,痛苦难当的呢喃。

他怀中的郁之宁缓缓抬起投来,眼中满满的都是震惊、疑惑,和迷茫。

吐出的每一个字似乎都要耗尽沈顾阳的力气:“我不能,给我亲生的孩子直接输血……太危险了,会害死他的。”

骤风卷起了门外一片铁皮,发出了震耳欲聋的一声巨响。

郁之宁慢慢从他怀抱里挣脱了出来。

他站了起来,走向手术室的大门。

红色的指示灯映亮了惨白的的墙壁。郁之宁空茫的看了一会儿,才缓缓的,面无表情的转身去看依旧跪坐在地上的沈顾阳。

他是那样的狼狈又憔悴。

“你都知道了?”

沈顾阳看着他那张难以置信的面庞,却不敢做任何回应。

“你还知道什么?”

“你是不是什么都知道了?”

“你知道我当年没有出轨?”

“你也知道我没有结婚?”

沈顾阳站起来,想去抱那个摇摇欲坠的他:“对不起……对不起……”

他小心翼翼的走过去:“我查清楚了,是何梦梦怕我悔婚,让别人假扮你,逼迫贾丽跟他演戏。是我的错,是我太粗心了,中了别人的圈套。”

郁之宁却躲开他的手:“你什么知道的?”

沈顾阳默然不语。

“……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

郁禾感到可笑之极:“你早就知道了,却还假装自己全然不知情,还警告我不准再出轨?你早就知道了,还假装全然接受了我的错误,假装接受了我的儿子,假装你是世界上最不计前嫌、最痴情的男人?”

“对不起,对不起……”

他却只会站在那里,手足无措的说对不起。

郁之宁看着沈顾阳,他觉得这个人从未像今天这样陌生过,就像是马路上擦肩而过的随便某个人,所有的面目都是模糊的。

他努力的像看清沈顾阳的脸庞,但现在他整个人都笼罩在烟雾里,不管他怎么努力,都找不到自己深爱的人的面庞了。

“你可真无耻。”

郁之宁艰难的笑了笑。

“十年前你抛弃我,现在又欺骗我,”郁之宁似乎听到什么嘈杂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你简直无耻透顶。”

一群穿着白大褂的人急匆匆的从门外涌入,带着冷入骨髓的风雪。

“血库带来了!让一让!”

郁之宁的眼泪滚落面颊:

“我们分手吧,沈顾阳。这一次,不再是气话了。”

三个小时以后,专家组的带头人走了出来:“孩子暂时脱离生命危险了,但是因为汽车坠落翻滚的过程中被重物击伤,导致多发性骨折和严重的内出血,所以还需要进一步观察。”

郁之宁瘫软在椅子上,沈顾阳要去扶他,却被他挣扎着推开。

“但是这家医院条件有限,后续的治疗不能马虎,我的建议是马上转院。”

沈顾阳转头问陆星垣:“现在能飞吗?”

陆星垣从机组人员那里得到回复,马上汇报道:“跟调度那里联系好了,现在具备起飞条件。”

沈顾阳看了一眼那手术室:“联系最好的医院,我们现在就走。”

所有人都忙碌起来,很快,插着呼吸机的郁小景从手术室被推了出来。

郁之宁看着他还染着血迹的青白色的脸,扑在那手术台的边缘,想去摸他,却一处也不敢摸。

十年前郁小景是那么小,只有六斤半,蜷缩在自己的怀里,嘟着小小的嘴巴要奶吃。他把那么小的孩子,当成自己亲生的去养,含辛茹苦养了十年,才养的这么大。

可是现在他现在伤痕累累的躺在那里,自己却替不了他。

郁之宁疼得浑身颤抖。

他想,假如郁小景有什么差池,那他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是沈顾阳过来抱起了他,将他死死抠在护栏上的手一根一根掰下来。他想要拒绝,却发现自己连说话的力气也没了。

三个月后。

“张嘴,啊”郁之宁举着汤勺,将吹凉的鸽子汤往郁小景的口中送。

四肢打着石膏,肋骨缠着束胸带的郁小景坐在病床上,表情厌恶的扭过头去:“怎么又是鸽子汤?喝的都反胃了!我要吃肉,我要吃排骨,我要吃猪蹄!”

郁之宁放下碗筷:“你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还要吃肉,是不是想胖死?”

郁小景哀求:“爸~~~可怜可怜我吧!这几天吃素吃的我都要绿了!”

他伸出舌头滑稽的向上指,含混不清的说:“我现在头发都是原谅色。”

郁之宁啧了一下:“你到底从哪儿学来的这些词?一天天的净接触些不健康的东西。”

郁小景瘪嘴:“你跟我干爷爷很健康哦?”

郁之宁瞬间变了脸色:“你再提他我缝上你的嘴你信不信!?”

郁小景有些失落的顿了顿:“爸,你俩真的分手了?”

郁之宁垂下眼睫:“我跟他早分手了。十年前就分了。”

“那为什么……”

“是爸爸不愿意承认。”郁之宁笑笑,把鸽子汤捧起来,“现在承认了,所以以后又是咱爷俩儿相依为命啦!”

自从孩子出事以后,沈顾阳天天往医院跑,但每次他一出现,郁之宁就情绪激动的让他滚。

沈顾阳心中有愧,自然不敢与他硬呛,他只能迂回的说:“现在孩子还病着,咱俩不是闹分手的时候。更何况我毕竟是孩子的父亲,过来看他是我的权力。”

然而这样的话却触了郁之宁的逆鳞,他有些歇斯底里的反驳他:“孩子跟你没关系!代孕的钱不是你出的,把他养大的人也不是你,他是我的儿子,我的!”

他就像是一个失控的,无理取闹的疯子,把沈顾阳推出了门外:“我不会让他认你,你也休想把他从我身边抢走!”

沈顾阳摇摇头,想,算了算了,忍一忍吧,先让他闹一闹脾气,发泄一通,过几天自然就好了。

在接下来的半个月里,郁之宁不眠不休的守在郁小景身边,只在郁小景清醒后的第三天才合上眼休息一会儿。

沈顾阳依旧每日过来探视,郁之宁不愿跟他有语言上的交流,甚至不愿意看他。

仿佛是怕沈顾阳有什么企图,郁之宁很快的处理掉了房子。

在郁小景病情稳定、只是数着日子康复之后,郁之宁给他办了退学。

而《苍耳》剧组的戏份,郁之宁已经全部拍完,跟尚美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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