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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湖边放着一根长棍,那本来是用作清理水面上的杂物而放在这里的。

韩寿年拿来那长棍,手心里全是汗,他将长棍伸进水中,口中念念有词:“表妹,我来救你了”

蓝元宁大喜,就要伸手过来握着,结果被韩寿年的长棍当头棒了一下,额头直接流血,昏了过去,沉入水面。

湖面平静了下来,韩寿年站起来,背上已经变得sh哒哒,被风一吹,打了个冷颤。

他到现在都不敢相信自己杀了自己的表妹。

“我没有杀人,我没有杀人”他口中嘀嘀咕咕,慌忙间就要离开,结果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脚下没有看清路,踩到一颗石子,又被旁边的及膝石栏绊了一下,摔进了另一边的湖里。

那石子自然不是本来就在那里的,而是云锦扔的,童简鸾让她见机行事,不要放过任何一个人,于是她为了把事情办成,还准备了一颗石子,往韩寿年膝盖上打,这样他是肯定能摔的。

中间隔着一条长廊,两边的落水男女成了牛郎织女。

蓝元笙这时候从水榭的柱子后走出来,看着湖面,眼神冰冷。

死的真好,她巴不得他们死在这里。

云锦怎么能便宜蓝元笙呢她往外蹿,捏着嗓子喊了两声:“不好了,少爷小姐掉湖里去了不好了,少爷小姐掉湖里去了”

蓝元笙吓了一跳,把伸出去的腿又缩回来,她想要赶紧走开,却发现来不及了,自己水榭只有一条出去的路,这时候如果出去了,她怎么开口解释自己在这里安然无恙

于是她跳进了水里,好在娴熟水性,去捞蓝元宁,因为蓝元宁显然已经快死了,她不想看到韩寿年那嘴脸,如果这时候去救他,那自己的清白就真的全没了,估计也要便宜这位表哥了。

于是两人落水,变成了三人落水,云锦趁乱逃走,在蓝元宁侍女的枕头下留了一封信和一张银票。

那封信里将蓝元笙给蓝元宁下药的证据描述的很是具体,并且把这次事情的谋划者推到了蓝元笙身上,信上说,韩寿年之所以会约蓝元宁出来,就是因为听蓝元笙说她的脸毁了,便想来证实一下,所以才会有水榭那一出。

不管蓝元宁信还是不信,怀疑的种子都种了下来,就算这次蓝元笙救了蓝元宁,蓝元宁也不会感激她。

云锦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 第37章 饮酒

据说后来韩寿年和蓝元宁都大病了一场,蓝元笙闭门不出,很长一段时间都呆在她的院子里。

这件事情埋下的祸根,总会在有一日爆发出来。

听云锦汇报了一下事情的经过,童简鸾一边吃花生米,一边点头。

云锦很是疑惑,“少爷,为什么不直接趁这次机会让他们死呢”

“死太便宜他们了,我要韩彤亲眼看着她拥有的一切都被毁掉。”童简鸾说到这里眼神冰冷。

云锦点头,不管少爷说什么,她都觉得少爷能完成。

此时两人并没有住在永安侯府,而是住在容玖给的羊良舍宅子中。

童简鸾已经在这里呆了一天一夜了,他此刻已经换上了玄色锦袍,面如冠玉,鼻若悬胆,目似朗星,颇有种翩翩谁家公子的味道。只是眼睛上仿佛蒙着一层朦胧的雾,叫人如何都看不清那其中的情绪。

“你在这里休息吧。”童简鸾站起来,“我出去一趟。”

童简鸾走在街道上,来到这世界第二日看到的繁华好似雾里看花,水中望月,总有一种飘忽感,这种感觉让他现在都无法抹去。

他好像无法和这个世界融合在一起,总是隔着一层薄膜,冷眼旁观身边的变化,但知道那总会消散,所以不会去接触。

长生不死,他从前听到这个词语的时候没什么感觉,就好像人听到神话一样,听听就算了,而当这事情发生在他身上的时候,他却没有一点欣喜。

他怕死,更怕不死。

他又闻到了一阵酒香,从前面的酒楼飘过来。童简鸾眼前一亮,抬步前往。

街道上很多人也往酒楼那边靠近,似乎从来没有闻到过这么好的酒味。

酒楼的名字很简单,叫万家楼,此刻万家楼的二楼中央,坐着一个衣衫简朴的蓝衣人,他手上提着一坛酒,刚拍开封泥,刚才那阵飘香街道的酒香,就是他的酒坛里散发出来的。

童简鸾坐到了临窗边的桌子,因为整个万家楼已经客满,只有这里还有一张二人桌,童简鸾坐在这里就知道为什么这里没人了,因为这边的窗户是破的,风吹过来,从身到心都是冷的。

童简鸾听到身后的人讨论,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蓝衣人名唤张显,是大理寺丞,酿酒很有一手,每年的年末这一日,他都会来万家楼,提着一坛好酒,请有缘人喝酒。

童简鸾觉得这件事很有意思,有缘人,什么样的人才叫有缘人

蓝衣人转身,童简鸾这才看清楚他的长相,很是有特点:他长得很正经,穿着很正经,连行为也十分正经。童简鸾看着他,都想不出这人不正经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张显看向窗边,待视线接触童简鸾时,眼前一亮,便要上前。

街道上传来一阵马蹄声,遥遥的便听到“吁”的一声,马停了下来,甚至马鼻喷气的声音都能听到。

一人蹬蹬蹬上楼,不是走楼梯,而是借助楼外雨棚,跃至二楼。

恰好停在童简鸾桌旁。

那人身着白色锦袍,头发用玉冠束着,飞眉入鬓,目若鹰隼,锐利无比,年纪轻轻身上便带着煞气。

唯有经过血海洗礼的人才能有这种气场。

然而这种气场收放自如,白衣人看到张显,顿了一下,没有与他打招呼,而是偏头问童简鸾:“请问这里有人吗”

童简鸾摇摇头,“苏将军请。”

苏谢闻言,笑了。

这笑便如光风霁月,好似刚才围绕周身的漫天杀气都是假的,他一撩下摆,坐在长凳上。

张显在旁边站着,招呼小二往这边搬个凳子。

苏谢没有看他一眼。

张显并不觉得难堪,似是习惯了这种无视,他将酒坛放在桌上,朝着童简鸾道:“我请兄台喝酒。”

童简鸾觉得自己好像躺着也中枪,他好像掺和了什么不该掺和的。

“酒放下,人可以走了。”苏谢冷冷道。

张显并没有听他的,接过小二送来的三个酒杯,一一放在桌子上。

童简鸾这才注意到酒杯的样子很奇怪,杯口只有铜钱大小,中间是大肚容量,樽底是三角架,支称整个酒杯稳稳站在原地。

杯身是开片原式样,即常说的冰裂纹,蓝釉白底,煞是好看。

张显从怀里摸出一枚铜钱,盖在上面,然后五指扣在酒坛边缘,将酒缓缓倾倒,清冽的酒从铜钱中间的四方孔通过,并未沾到铜钱上一滴。

这倒是让童简鸾想起卖油翁的典故,“乃取一葫芦置于地,以钱覆其口,徐以杓sháo酌油沥li之,自钱孔入,而钱不sh。”和现在张显做的事情有异曲同工之妙。

那酒盏不知道是怎么做的,在酒缓缓入杯的时候竟然能听到笛声。

张显将那枚铜钱拿开,盛酒的酒盏推到苏谢面前,“恭祝苏将军凯旋。”

苏谢脸有点僵,童简鸾深深悔恨自己的腿为什么不听使唤,非要过来掺和别人的家事现在有种泥潭深陷的感觉。

他看向了窗外,结果发现,对面是一家青楼。

人声鼎沸,满楼招。

只是青楼没什么,圣人都说过,食色性也。

只是有一队人开道,为后边大人物让路,那大人物他眼熟的很,因为那一抹青色的影子,无数次心中称赞并意yi,两人亲密接触了数次。

童简鸾心中泛酸泛醋,恰好这时候张显将另一杯酒放在了他前面,童简鸾一饮而尽,胸有沟壑,感慨万千:“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群太监上青楼”

苏谢当时正饮酒,闻言喷出来了。

好死不死,那句“诗兴大发”之作被对面的人听到了。

青影往这边看过来,目光淡淡的,童简鸾迎着他的目光瞪过去。

容玖眼中有一丝笑意,但这笑意一闪而过,无人发觉,他只是轻声对周围人吩咐道:“把他抓过来,扔到我房间里。”

“是”

容玖身边带的人,都是高手,高手的意思就是,抓童简鸾跟抓小鸡一样简单。

然而中间起了个小小的冲突,苏谢显然对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酒友很是意气相投,和那些人小小的纠缠了一下。

紫阙毫不客气的对苏谢出手,声音压低到只有四人才能听清楚:“苏小侯爷,圣眷虽浓,也莫要和九千岁作对。”

这句话并不是恶狠狠的威胁,而是淡淡的规劝。

不是谁嗓门大,谁喊得声音高,就代表谁层次更上一层楼。

这更像是一种威压,九千岁这三个字拉出去,小儿啼哭,王侯变色。

张显阻止了苏谢的动作,苏谢表情明显忿恨,然而还是按捺住了自己的情绪,他并不仅仅代表他自己,同时也代表了整个家族。

两位公公架着童简鸾凌空飞走,万家楼里所有人都用同情的眼神目送了童简鸾,觉得他一定竖着进去,横着出来。

童简鸾没有觉得可怕,俗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他觉得他和容玖,倒是可能一“日”为师,终生为夫。

看到容玖来青楼,无论有多少理由,就是不高兴。

两位公公脚程很快,动作迅速的前往吉祥楼吉祥层吉祥号,也是九千岁专属的房间,入眼便是吉祥云。

童简鸾全身放松,任由那两人把他扔到床上。

、 第38章 同床共枕

好在扔的非常具有技巧性,没让他胳膊骨折全身发麻。

童简鸾摆了个自觉最舒服的姿势,在床上等容玖过来。

好在他没有等多久,便听到一阵熟悉的脚步声。

门开的那瞬间,他迅速变换姿势,单手支在床褥上,看着刚进门的人。

容玖看到他的时候,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轻笑一声:“你这是什么姿势”

他掩上门,慢条斯理的仔细上锁,反倒是让童简鸾心痒痒,“你不觉得你需要解释吗”

“解释什么解释君有愁遂上青楼”容玖言语促狭,“你替我解忧”

童简鸾闻言扬眉,“你说来听听,指不定我就有办法呢。”

容玖想了想,“说来你也可以帮我办一件事,端看你心诚不诚了。”

“办事还要心诚求佛啊。”童简鸾嘴巴伶俐,三言两语都噎的人说不出话。

容玖一边宽衣一边往床边走,“不是求佛,是陪我睡觉。”

童简鸾闻言往后跳了一步,“陪睡,动词还是名词”

“嗯”容玖显然不太懂他的新兴词汇,只是解下了自己的腰带,随便一抖,便如一条灵活的蛇,缠上了童简鸾的手腕,把他拉到自己身边,悠悠道,“睡个觉话都这么多,怎么什么都堵不上你的嘴。”

“怎么堵不上,能堵上的,玖爷献个身就堵上了。”童简鸾趁机揩油,轻轻碰了碰容玖的嘴唇便离开,眨了眨眼睛,解释道,“这叫以毒攻毒。”

容玖眸色深沉,单手抱着他,两人便滚到床上,被子一掀,该看的不该看的,都藏在了被子下,只有似是命令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就你聪明,解毒解忧了,现在睡吧。”

他说睡便睡,进入睡眠状态的速度堪比火箭升空。

童简鸾没有再骚扰他,原来说睡觉,真的只是睡觉。他也有些疲惫,大好光阴,何不睡之,再说有美人在怀,虽然不是温香暖玉,却也别有一番滋味,这样想着,他美滋滋的睡着了。

等他沉沉睡去的时候,容玖反而无声无息的睁眼,目光端详着眼前这张脸。

足足看了一个时辰,童简鸾蓦地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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