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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冷,冷到了骨髓里,冷到神智都有些不清不楚,以致没有听到凤长歌后来似乎补充了句什么话。

他站在祭台上,看着外面血腥的厮杀,看着祭台光芒渐渐亮起,他看着所有的一切,却不敢去看自己的师尊,他怕在那双眼里看到他最怕的冷酷漠然。

他不是不想去,为了天下,为了大义,他必须去,谁都可以让他去,包括他自己,但那个人绝对不是师尊,他敬仰爱慕的师尊,他付之一生全心全意信任的师尊。

他恨,他怨,他不甘,但又无可奈何,因为这是师尊的命令,因为他不这么做,天下就会大乱

也许是因为那时候的情绪太过绝望,导致他神思有些不稳,那时候他想着应该是被祭台吞噬了生命的缘故,内心的怨恨不甘越来越严重,但现在想来,那应该只是堕魔之后神思紊乱之故。

他所以为的被祭台吞噬,只不过是堕魔之后神思暂时隐匿,被本能所支配身体,导致记忆暂失。

既然那祭台没有吞噬他的身体,也没有吞噬他的元神,那就应该有东西让它吞噬了。

那东西是什么?

联想到凤长歌手臂上那条恐怖的伤痕,他有了些不妙的预感。

白瑾逸见他脸色变来变去,有些不太敢说话,但又实在担心无云子的毒,只好硬着头皮道:“陛下,我师尊那里……”

龙君泽回过神来,有些神思不属的挥了挥手,“去吧。”

白瑾逸犹疑着看他,“您不过去?”

龙君泽绷着脸,冷冷道:“不去!”

白瑾逸:“……”

陛下好生冷酷。

龙君泽一句话出口,又想起刚刚自己的推断,总觉得有些不太对,想要去找凤长歌问个清楚,但一想他现在在干的事,心里就猛的一寒,最后只好看向龙苍琊,“去看看他扎完针了没。”

龙苍琊疑惑的看了他一眼,领命前去了,不一会就回来,道:“回陛下,扎完了。”

龙君泽“哦”了一声,身上银光一闪,化成条银龙,直接奔着屋顶那个大洞回去了。

龙苍琊:“……”

白瑾逸:“……”

喂!陛下,路在这边呢!

作者有话要说:白瑾逸:您不去看看情况?

龙君泽:不去!

白瑾逸:……陛下好生冷酷。

龙君泽:死都不去!

白瑾逸:……

龙君泽:求我我也不去!

白瑾逸:……

凤长歌:小黑,你在哪,师尊想你了。

龙君泽:师尊我来啦~

白瑾逸:…………

第17章让马甲飞

龙君泽化龙回到凤长歌房间里,就见着他在打坐调息,应该是刚刚给无云子解毒之时牵动了伤势,导致灵气有些不稳。

龙君泽往外看了一眼,齐穆然正扶着无云子往蒸锅里放,周围一圈弟子俱是瞪着眼睛握着剑,看得出来很是紧张,白瑾逸一边把他师尊往锅里放,一边抖着身子说着抱歉之类的话,脸上的表情都有点要哭了,看上去很是滑稽。

龙君泽一点儿都不觉得好笑。

他看着无知无觉的无云子,恍惚之间似乎看到了当初的自己,被迫变成条几米长的小银龙,被那个虐待狂提着尾巴强迫放入煮沸的水中煮了好半天,差点从一条银龙变成一条熟龙。

他咬了咬牙,干脆眼不见为净,挥袖把门给关上了,虽然动作看着很凶,但门落之时并无任何声音传出,显然是顾及着凤长歌的存在。

齐穆然回头看了眼紧闭的房门,唇角微微勾起一丝笑。

白瑾逸好不容易忍着那点抗拒把自家师尊放进煮沸的锅里,回头一看门关上了,有些担心道:“凤师叔他……”

齐穆然摆摆手,“没事,记住时间,煮个一刻钟就捞出来,再晚点就真煮熟了。”

白瑾逸连忙一掐指开始计算,再不敢多话。

屋里。

龙君泽借着凤长歌调息没法外视的功夫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他。

如果他的猜测成立,祭台没吞噬他的神魂,也没吞噬他的生命,那一定是吞噬了其它的东西,当时祭台上只有他和凤长歌,如果他没做什么,那就是凤长歌做了什么。

凤长歌把自己划伤了,流了很多很多的血。

那方祭台是上古时期流传下来,用神祗之血祭炼而成,专用来沟通天路之用,只有用神物献祭方可启动。

何为神物?

世间神物唯三种,龙凤麒麟。

麒麟一族因其繁衍之艰难,在很久之前就已经消失于天地之间了,凤凰族寂灭,世间只有龙族可称神族。

即便是被贬到凡间的黑龙,也改变不了它身体里流着神族血的事实。

所以当时,在举世皆知他身份的前提下,在天路被封,天下大难的事实面前,只有他可以登上祭台,只有他有那个能力解救众生。

但事实是,他没有死,他的身体为青鸿所杀,他的元神完好无损回归天界,他师尊的手臂上却多了那么一条恐怖的伤痕。

以血启阵,以命祭阵,凤长歌用自己的血为献祭,启动了阵法。

但问题来了,祭台唯神族不可启,既然是用自己为献祭,且现在还能保得一条命,凤长歌必然是一位神族,他的血里也必然含有极为强大的灵气修为,如此才可抵得上一条命,一条神族的命。

他身为龙族现在的族长,族里有什么人自是无比清楚,龙族不可能,麒麟不可能,那剩下的那个……

龙君泽忽的想起刚刚白瑾逸说过的那句话:

“传说中只有凤凰血才可解的断魂花之毒?”

齐穆然明明医术高超,无云子中了毒却第一时间来找有伤在身的凤长歌解毒,而且凤长歌的手法看样子还很熟悉,熟悉到……让他有些恐怖的地步。

种种的迹象都在表明一件事。

他……他真的是那个人?

龙君泽脸色惨白一片,眼神惊恐的看着床上打坐的人,心里不停念叨着一句话。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师尊绝对不会是那个人,那个人那么恐怖,师尊那么温柔,怎么可能是一个人呢?

像是为了证明这句话的真实性,他壮着胆子往前走了两步,仔细观察着凤长歌的眉目,试图从中找出一些凤凰族绝对不会有的特性。

比如说,平淡。

凤凰族各个都是绝世大美人,其容貌之华美举世无双,远超龙族之上,那位仅存的族长之子凤灼华更是如此,只要他能找到一点平淡甚至丑陋的地方,他都能欣慰的笑出声来。

这一刻,他从心底里希望,自己的师尊是个大丑人。

嗯,丑丑的,看着就顺眼了。

凤长歌灵气运行完一个周天,脸色终于不再那么苍白了,缓缓功,刚睁开眼睛,猛地对上对面一双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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