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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腕,将她擒住了。林淡下意识地翻转手腕,刚挣脱他的钳制,却又在下一瞬被他擒住。二人在这方寸之间展开了攻防战,一个想要靠近,一个不让靠近,一个能灵活行动,一个双腿瘫痪。但是,行动自如的那个人,却渐渐在这样的对垒之中败下阵来,被不良于行的那个人压趴在床褥上,反剪了双手。

林淡累得气都喘不匀了,闷声说道:“大哥你赢了我不抱你了还不行吗”

薛伯庸这才放开她的手,双臂微一使力就把自己支撑起来,干脆利落地挪到了床边的椅子上。由于林淡的精心调养,他的身体早已经恢复到了全盛时期,除了一双腿无法动弹,其他各处皆十分强壮有力,又因为这些日子的刻意练习,手臂的力量竟比往日更盛。

为了给林淡一个教训,他已筹谋很久了。看见林淡被自己弄得满头是汗,发丝凌乱的模样,他竟忍不住低笑起来,心情前所未有的愉悦。

林淡本还有些不甘心,看见大哥俊美无俦的笑颜,却也高兴起来。

“大哥,我就知道你是最厉害的”她坐到桌前,把盛好的饭菜递到薛伯庸手里,叮嘱道:“大哥你多吃一点,身体才好得快。”

“你也吃。”薛伯庸破天荒地给她夹了一些菜。

“好。”林淡盯着自己满当当的饭碗,心情复杂难言。越是与薛伯庸相处,她就越是了解他的为人。他能文能武、果敢坚强,有责任有担当,还是非分明,虽然表面看上去很冷硬,似乎非常难以接近,但真正了解之后却发现,他是一个极护犊子的人。

在薛家,林淡是被所有人讨厌的存在,但在啸风阁,她却被薛伯庸划入羽翼之下,不着痕迹地保护起来。本该最恨她的人是他才对,但他最终却选择了原谅

想到这里,林淡眼睛有些酸涩,嘴里的饭菜似乎也不那么好吃了。

薛伯庸敲敲碗碟,训斥道:“胡思乱想什么,快吃饭”

“好。”为了掩饰自己的难过,林淡飞快扒拉了两口饭,然后暗暗发誓一定要尽快学会医术,把大哥的腿治好。吃完饭之后,她照例询问大哥中午想吃什么,把菜单写下来贴在窗户上,这才开始认真学习。

一个时辰后,一行人匆匆走进啸风阁,打头的是老太君,走在她后面的是一位容貌美丽、身材高挑、气质独特的姑娘,伴在她身侧的是一名头发花白、胡须飘飘的老者,模样颇有些仙风道骨。薛夫人和薛继明亦步亦趋地跟在二人身后,频频说着恭维的话。

林淡透过窗户一眼认出了吴萱草,走在她身边的老者应该就是那位吴国神医郑哲。等了半个多月,终于把他们等来了。她立刻推门出去,向几人打了一声招呼。

老太君略一点头就进了大孙子的房间,吴萱草却连看都没看她一眼,仿佛十分不屑。倒是那位郑神医,目光在她手里握着的那卷医书上停留许久,然后才跟进去。

“伯庸,这是吴大夫和郑大夫,是来给你看病的。”老太君小心翼翼地说道:“来,你坐到窗边来,让他们好生看看。”

立刻便有两名侍卫把大公子抬到了靠窗的椅子上,好方便两人看诊。

吴萱草原以为会看见一名形容枯蒿、万念俱灰的男子,却没料薛伯庸的状况比她想象的好一万倍。他面色红润,眼眸清亮,身体强壮,若是不知情的人看见了,绝不会察觉到他双腿有疾不能行走。他被薛家人照顾得很好,放在她那个年代,被料理得如此周全的残疾人也是不多见的。

与薛伯庸略带打量的冰冷目光对上,吴萱草立刻低下头,深吸了一口气。她也曾去过边关,知道这个男人在蛮夷心中是个什么形象。他杀人如麻、手段狠绝,曾坑杀过十万俘虏,心早就黑透了。哪怕变成一个残废,也难以消弭他满身的煞气。

听说他受伤之后一直是林淡在照顾,也不知林淡那胆小如鼠的人,是怎么与他相处的,就不觉得害怕吗想到这里,吴萱草伸手道:“师父,您先帮他看看吧。”

郑哲立刻自谦:“您这声师父我可不敢应。是我主动跟在您身边学习外科之术,该我叫您师父才对。”

老太君和薛夫人原本还对外面那些传言将信将疑,毕竟吴萱草太年轻了,看上去有些不靠谱。但听了郑哲的话,她们的表情转瞬之间就变得慎重起来。能让素有神医之称的郑哲喊一声师父,可见吴萱草绝非浪得虚名。

吴萱草微笑道:“正所谓学无先后,达者为师,您比我先学,医术也比我更精湛,这一声师父您如何担不起您能与我一同探讨外科之术,是我的荣幸才是。”

郑哲听了这话,顿时朗笑起来,用指头点了点吴萱草,仿佛非常愉悦。

吴萱草又道:“师父您先请,您看过了我再来替他看。”

被二人谦让来谦让去的薛伯庸感觉自己像一件任人挑选的货物,心里极端不舒服。

林淡见大哥眉头皱了起来,似有不悦,立即催促道:“你们到底是来看病的,还是来互相吹捧的”

郑哲和吴萱草尚且来不及说话,老太君就呵斥道:“淡儿,不得对两位大夫无礼”话落拱手道:“二位大夫,淡儿被我宠坏了,性子有些骄纵,还请你们原谅则个。我大孙子这病”

其实老太君也有些着急了,只是不敢轻易得罪这两人罢了。

郑哲和吴萱草露出尴尬的表情,连忙围拢过去望闻问切。

薛伯庸以拳抵唇,轻轻咳嗽,实则眼里暗含几丝笑意。看见别人被林淡怼得说不出话的样子,他竟然觉得十分有趣。

郑哲仔细探过脉,又查看了薛伯庸的双眼、舌苔、双腿等处,最终无奈摇头:“大公子舌淡红嫩,苔白,脉细而虚,气滞血瘀,经络不畅,应是伤在了脊髓。脊髓之伤非人力可治,老夫也无甚良方。”他一边摇头一边沉吟:“待老夫回去之后再想想,随便开药,恐会加重大公子的病情,须得慎之又慎。”

老太君脸色煞白地看向吴萱草。

吴萱草并未诊脉,只是随便看了看就摇头道:“我的诊断与郑大夫一样,难治。薛将军的双腿之所以会失去知觉,未必是伤了脊髓,还有可能伤到神经,甚至于头部,只是肉眼难以辨明罢了。若要治好他的腿,首先得找出病因。但是,以现存的医学技术而言,要想找出他的病因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你的意思是,伯庸的腿没得治咯”老太君强忍恐惧说道。

吴萱草是个耿直的人,当即颔首:“没错,我治不了。”

老太君看向郑哲,对方也摇了摇头,露出无奈的表情。

老太君身子晃了晃,似乎想晕倒,站在她身后的薛夫人却先行瘫倒,吓了众人一跳。他们手忙脚乱地把她抬去隔壁房间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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