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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装上土,撒上韭菜种子,长得差不多就会割一茬,我也弄了一个,只是当时贪心,整了一个大的放在了厨房里,我哪知道,这东西在进入腊月之后,要搬进屋的,有的人家甚至得放在炕上,我这个显然是拿不进来的。

烧炕就这点不好,不像暖气儿二十四小时都一样温度,再怎么的也不会冻得结冰,可是,烧炕,点火的时候,特别暖喝,等到后半夜就冰凉了,我每天都会晚上起来烧两次火,因为孩子们还小,可不能冷着。

烧了炕,炕是可以保暖,几个小时都问题不大,但是,灶坑的火一灭,厨房的温度就会立即下降,韭菜自然是没法生长了,我一气之下,干脆把韭菜全罢园直接做了韭菜鸡蛋,然后找来两捆葱种进去,大不了光包猪肉大葱和猪肉白菜的呗。

还是王立秋发现之后,说过年的时候,给我割一把韭菜,他家种了不少。说实话,就是我一开始不贪心,直接做的小槽子,我也是不会同意把韭菜放到屋里种的,韭菜确实好吃,但是那味道闻起来并不美味儿。

我领着三个孩子包饺子,小湖和小海负责揉季子,就是将面团蘸着扑面团成不粘手的圆形,小河负责将我包出来的饺子码在盖帘上,这边的盖帘都是用高粱杆做的,饺子放上去绝对不粘,等包满了一帘子就拿到外面冻上。

因为是过年吃的饺子,我拿出之前特意兑换的新的一分钱硬币,洗干净后,每帘子都放上两个包钱的,据说吃到有钱的饺子的人,在新的一年里会交好运,另外,我还在饺子里包了糖的,代表着幸福甜蜜。

大年三十的晚饭,总是比平常丰富的多,再加上我趁着没人注意,把王润生三人留在了家里,他们可是相当于小河和小海的师父,三人对三个孩子也是实打实的好,所以,在不惹人注意的情况下,我尽量的将晚饭做的丰盛些。

野猪肉做的红烧肉,酱的大骨头,都是用盆装的,干豆腐和自己生的笨豆芽拌的凉菜,大白菜炖冻豆腐,土豆干炒黄瓜钱以及撒着盐的油炸花生米,在这时绝对算得上丰盛了,再加上热腾腾的饺子,我特意买了一坛子高粱酒,大家边吃边聊。

三胞胎的心思早就不在饭桌上了,王润生和花伯来,给他们做了一个带跑道的机械小火车玩具,就是那种,一上劲儿就往前跑的那种,只是底下圆形的跑道限制了方向,让小火车只能机械的绕圈跑。

还有,顾学礼亲手雕刻的三块儿致的骨刻神偶,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弄来的虎骨,刻的是带着鬼脸儿面具的人在跳舞,好像是满族的萨满在祈福,刻的很传神,栩栩如生的,是六厘米长的薄片儿,上面一个小孔,能栓绳子给孩子挂在脖子上。

看到东西的时候,我惊讶地说道:“学礼还有这手艺那,真是看不出来啊!”顾学礼抿了一口酒苦笑道:“我是老北京的满人,是正八景儿的旗人,这刻神偶的手艺还是小时候跟长辈学的,可惜我就会刻这一种图。

我们旗人祖上说,孩子小的时候,带上骨刻神偶就能得到神的庇佑,然后平安长大,所以,长辈就会在孩子出生的时候,就给孩子刻一块儿牌子,还说选的越凶越厉害的动物骨头,越好。”

说着,顾学礼拉出一块儿刻着同样图案的牌子,只是这个小一点儿,也就三四厘米长,顾学礼继续道:“这个是用次一等的狼骨刻的,是我爷爷亲手刻的,我爷爷说,猪骨、鹿骨、熊骨、狼骨、虎骨,这些骨头是最有福气的,但越往后的效果越好。

早先我是不信的,要是真那么好,我能遭那老些罪?但是,打从认识你之后,我才知道,还是有用的,这不就跟村里的人换了这虎骨,就是希望对这三个孩子也能有用,让他们以后有大福气。但是,我就会刻我们家族信仰的神偶。”

我好奇地问道:“这神偶还分家族信仰每个家族信仰还不一样?”王润生和花伯来也从来没听过这样的说法,于是也都放下酒碗看了过来。

顾学礼笑道:“满足分为几大姓,反正不管后来姓什么,追根儿也都是这些姓氏留下的后人,这每个姓的信仰都是不同的,据说,那时候满族的萨满很厉害,他在祭坛上摆下各种物品,然后坐在中间用自己的血替族里祭祀,直到自己昏睡过去,这时他就会做梦,这是神的启示,告诉他,这个族的守护神是什么样子的,他醒来后,会如实的复述自己梦见的一切。

萨满讲述出来的,那就是族里守护神的样子,比如人面太阳神、妈虎子魔鬼脸、鲤鱼神等等,但是,不管是什么样,那就是守护神了,得知自己的守护神样子,族里的族长或者每家的大家长,就得马上学会雕刻这位神灵的样子,帮着自己的族人或者子孙避祸祈福,我们族的就是妈虎子魔鬼脸神。”

我听后更好奇了,问道:“妈虎子魔鬼脸,这是什么名字啊,你们怎么会给自己的守护神,起这么一个名字?”

顾学礼摇头道:“哪是我们自己起的,这是神偶自己起的。”看到我惊讶的样子,顾学礼又解释道:“这萨满昏睡过去之后,等醒来就会击鼓跳神,讲自己得到什么神梦,这神偶叫什么名,什么形状,可以用什么骨头相配,他能管什么,有什么本事,还有喜憎,得冲撞。妈虎子魔鬼脸神,就是守护,他不会让任何邪祟来碰他守护的孩子,只要不丢弃,就不会被放弃。”

第48章

过年,是喜庆团圆的日子,但是,对于独身在外的人来说,越是这样的日子,就会越难受,看着别人家一大家子乐呵呵的,那滋味儿除了当事人,根本体味不到,顾学礼还好点儿,起码没有什么可顾虑的,而王润生和花伯来,却连亲人是否健在都不能确定。

喝着酒,王润生苦涩地对花伯来说道:“你说,你嫂子咋就这么死心眼了,我让她领着孩子,直接指认我,欠了断绝书,好好活着,她非得要陪着我,最后死在我怀里,你说我这辈子能心安的了吗?要不是她最后非逼着我活下去,真想一了百了。”

花伯来劝道:“嫂子跟你娃娃亲长大的,感情自然重,哪能说分就分?再说,小六带着咱们两家人偷渡,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咱们还得好好活着,起码日后找找他们,能确定他们还活着。”说着,眼圈就有点红。

为了掩饰尴尬,花伯来喝了一口酒对我说:“小俞这是买的谁家的酒,真够烈的。”我也不揭穿,顺着他的话说:“酒疯子家的呗,也就他酿的酒够味儿。不过,来年你们想喝酒就可以喝了,我给酒疯子他娘治好了病,他把酒曲送了我一点儿,我自己也酿了两缸,到时候好了咱们一起喝。”

王润生却还有点放不下地问花伯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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