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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依旧厌恶极了这笛声,因为当初江煜就是被这徐徐笛声给蛊惑了的。

南辞跟着不远处的笛音,一直走到了土地的尽头。土地本没有尽头,可它偏偏就有了尽头。

笛声截然而止,南辞脚步也被一道纵横的巨大的沟壑拦截住了。这里是平坦的土地,不应该出现这种像峡谷一样的裂缝,可它就是出现了。

向后看,是一望无际的平坦的大地,向前看,是一条横陈着的,蜿蜒的,巨大沟壑,宽度约十余尺,深不见底。

就像是,原本是一块土地,却从中间裂开了一般,变成了两块相望的土地。

南辞微微蹙了眉头,这里….是哪儿?

南辞盯着那道深渊,他隐隐约约觉得,笛声是从这深渊处传来的。但是,这道土地的裂缝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出现了多久?这裂缝里面又是什么?江煜会在这深渊里吗?

南辞思虑了一下,然后毫不犹豫地纵身跳下了深渊。

…..

南辞在深渊里走了很久,他的记忆只停留在他跳进了深渊,然后脚踩到了实地上,便没有退路地向前走。从黑夜走到了黑夜,这里没有光明。

他从未来过这里,应该说,这深渊也是他从未见过的,他现在,就处在这从未来过的深渊之中。

南辞指尖晃着火星,却也只是照亮了面前几寸的空间,再稍远一点,便又是无尽黑暗。南辞是魔尊,百年的魔族生活,他早就习惯了黑暗,但是,这次却不一样。

南辞的直觉告诉他,这片熟悉的黑暗之中,隐藏着巨大的危险。甚至是有可能关乎他性命的危险。因为这片黑暗中,弥漫着强烈的死尸的味道。

南辞走了好长时间,直到眼前的视野变得空旷,不再是一片漆黑。南辞看到,远处城内灯火通明,照亮黑夜的火光,像是冲天的礼花,绚烂多。

南辞加快了脚步,朝着城门处走去。

待南辞走到了城门口,迎面出来了一位戴着面具的白衣男子。

男子向南辞微微点头,说道:“人界的魔尊大人,欢迎降临地界。”话倒是客客气气,但是语气却是平平淡淡,冷冷冰冰。

南辞微微眯了眯眼,危险的语气说道:“这里是地界?”

“不错。”男子依旧平淡无波。

南辞有些无奈,听说人一旦成了鬼,便很容易失去情感,变得木讷而又冷淡。

南辞抬头看了眼城门,上方的城墙上赫然刻着三个大字:“玉门关”

“玉门关?”南辞喃喃道。对于眼前的男子认出了他的身份,南辞并不感到惊讶,毕竟唐无毒将自己引到这里,便不会就这么丢下自己不管的。

白衣男子愣了一下,抬头看着城墙上的大字,连忙挥手抚去了城墙上的字。

随后,南辞亲眼看到,城墙上的字,由“玉门关”变成了血红色的“鬼门关”!

南辞沉声道:“障眼法?”

男子道:“让魔尊见笑了,这是为了迷惑新进来的小鬼们,以它们作妖所设立的。”

南辞瞥了眼城墙上血淋淋的三个大字,道:“既然是鬼门关,又何必自欺欺人?”

男子解释道:“赶魂使觉得鬼门关三个字太过阴损,不够风雅,便自作主张改了名字,只因赶魂使深得冥皇殿下宠爱,便没有人再敢有异议。”

南辞挑眉:“想不到这赶魂使这么目无法度?”南辞觉得自己已经猜的八九不离十了。

赶魂使者,能随意出入人地两界,将人界阳寿已尽的魂魄驱赶到地界转世投胎,且从方才的对话来看,现如今这地界的赶魂使还是一个放荡随性的鬼,南辞心中隐隐浮现了一个名字唐无毒。

地界现任赶魂使者唐无毒。

“江煜呢?”南辞问道。男子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知道,又开口说道:“赶魂使让我转告你,江煜现在很安全。至少比你安全。”

男子见南辞不在发问,便轻声说道:“魔尊,赶魂使下令命我带你好好参观一下地界,请吧。”

南辞冲男子微微点了点头,随着进了城,又或者说,是进了鬼门关。

鬼门关,十人进,九不还。

可他南辞、偏偏要做那一个唯一生还的人。

南辞跟随着一旁的白衣男子慢悠悠走在城中的大街上,男子的眼神却留意着身边的一人一物,一花一树,一楼一铺。坦白说,这城中的景象,和晓阳皇城很是类似,甚至说,这座城比皇城更加繁华,更加奢靡,更加灯红酒醉,歌舞升平。

男子见南辞向两边张望着,便解释道:“这座城名唤“丰都城”,是一座和谐美满的城,城中的人都是善人,他们勤勤恳恳,兢兢业业,朴实敦厚。这些人一辈子都在这座城中,守着自己的职业,过着平淡而又幸福的生活。”

南辞问道:“那他们是怎么死的呢?又为何不转世投胎?”

人界的人阳寿尽了之后,便会被赶魂人将魂魄带回地界,然后回望一生,记忆消除,功过相抵,进入轮回,转世重生。人界的人,却只记得自己的这一世,因为每一次重回地下,都会消除在人界的所有记忆。一世又一世,一次次重生,一次次临终,世世如此,永不更歇。

白衣男子道:“死因各有不同,至于为何不转世投胎….”男子顿了顿,又说道:“这里纸醉金迷,很多人都迷失在了这里,没有继续向前走,自然到不了轮回道,转不了世也投不了胎。”

丰都城,像皇城,又不像皇城,它比皇城更奢靡,与皇城的大气端庄相比,它更像是春色满园的扬州。

春风十里扬州路,卷上珠帘总不如。

它像烟花三月的扬州,街边小楼上是脂粉艳丽的姑娘,顾盼生波,巧笑倩兮。河里的画坊中,传来幽幽的琴声,隔着沾染脂粉的纱幔能看到坊中姑娘曼妙的舞姿。

两人一黑一白,顺着湖边走着。南辞随意地问道:“那你呢?你又是谁?”

男子简言意骇:“白杨,丰都城城主。”

南辞道:“那白城主,你又为何自欺欺人地在这丰都城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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