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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日复一日的过去,顾惜安然地在辛克族住着,蔺潼子来找顾惜的次数愈发少了。偶来来看他,也不很少再提炼蛊之事,只是说一些不痛不痒的事情。顾惜发现,蔺潼子来看他的时候,一次比一次憔悴,脸上也有些苍白。那日顾惜忍不住问他是否是毒蛊有什么问题,青年也只是笑着摇摇头,只是说近日有些疲惫,休息休息就没事了。顾惜也就没有再问。

七日后。

这日一大清早蔺潼子便来找顾惜:“走吧,虫卵马上就要制成了,过去看看?”

顾惜依言跟着蔺潼子前往他的养蛊间。

蔺潼子推开门,顾惜跟着他身后走进室内,这是顾惜第一次到这里来,架子上摆放着整整齐齐的铜鼎,大小不一。墙上也挂着很多囊袋。有些袋子里的东西还在动,显然装的是活物。中央的案台上搁着一个长宽十英寸的铜鼎,通体暗青色,鼎身四条蛇身体呈弓形,下面有九个支点,鼎盖上六个核桃般大的圆孔中间,一只蜈蚣盘倨其上。

待顾惜走近那铜鼎,蔺潼子伸手将顶盖打开,里面有一只巨大的虫子和数十只虫卵,只是那母虫一动不动,不像是有生命迹象。

不是说是通过母虫来控制子虫的吗?

顾惜不禁出言问道:“为何这虫子不像是活的?”

蔺潼子眨了眨眼,道:“因为还差最后一道工序啊。待蛊成之后,将虫卵下到人体内,喂养毒物,等到子虫长大,便可以通过控制母虫来控制载体。”

“那这最后一道工序是什么?”顾惜问道。

蔺潼子却没有回答他,只是道:“我刚才说的可记清楚了?蛊成之后你便带着这蛊离开这里吧。这里的人不适合你下蛊。”

顾惜闻言皱了皱眉,他在赶自己走?也好,自己的伤势也已经痊愈了,是时候回去了。

青年微微颔首,道:“好吧,我出去后会找合适的载体。”

蔺潼子听完此言,点头笑了笑,拿出来一匕利刃,突然刺向自己的胸口,这一举动吓懵了顾惜,青年立刻急声道:“你在干什么?!你疯了?!”

上去便欲夺蔺潼子手中的匕首,却被蔺潼子制止。

“这最后的引子,便是用制蛊人的心头血来唤醒母虫。”蔺潼子侧过头看向顾惜,轻轻说道。

语毕,拔出匕首,又狠狠的刺下去。鲜血顺着鼎身内沿流到母虫身上,顾惜看见母虫轻微的动了动,便又如死般寂静。顾惜见此情形,伸出去打算制止的手有些犹豫不决。

显然,倘若这蛊制成,自己的仇人定能生不如死。倘若上去拦下,复仇之路便遥遥无期,何况蔺潼子已经刺了两刀,是必死无疑了,现在拦截下来恐落得个人蛊两空。

也罢,既然已经做了坏人坏事,索性做到底吧,终究是要入地府的人,怎么还会怜惜他人的性命?蔺潼子从开始刺刀就看向顾惜,就是想看看倘若自己死在他面前,他会不会怜惜自己。而当他看到顾惜眼中从最开始有惊慌到犹豫,再到现在的决绝,不由得自嘲。他终究不信自己的感情。

“小哥哥,倘若我把心剜出来给你,你会不会相信我爱你?”

蔺潼子说完,也不等顾惜答话,右手侧起旋转,胸口的血便如开了闸的水龙头般涌出,用力向外一扯,一块血肉模糊的东西便落入鼎中。而此时蔺潼子已经倒在了案台上,没了生息。原本就是紫色的衣物被鲜血染得颜色更深,胸前更是泥泞的一片,不堪入目。

鼎中的卵虫从方才沾染上鲜血时候便已经有了意识,慢慢地苏醒。此刻,有了蔺潼子的心血做药引,不断地蠕动着肥硕的身躯,大口大口肆无忌惮地咬噬着那块血肉。

顾惜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却选择了沉默。

他已经这么做了,没什么好辩解的。不过是多一个人怨恨自己罢了,反正自己是恶人。

顾惜将案几上伏着的已经没了声息的青年抱在怀里,背靠着案几缓缓地坐在了地上。

青年面无表情,视线呆呆地盯着地面。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时间缓缓地流失,窗外的天空又将将泛起了鱼肚白。铜鼎中的蛊虫已经吃饱喝足,身体也涨大了一圈,心满意足地又睡了过去。

一天一夜,不死蛊,成。

顾惜的右臂早就已经发麻了,但他毫无知觉。青年将怀中的尸体平放在地上,将尸体脖子上挂着的青玉长哨解了下来。顾惜知道,这是蔺潼子控制毒虫时用的,一直挂在他的脖子上。

顾惜又将青年系于腰间的玉佩给解了下来,自从那日蔺潼子拿走顾惜的玉佩后,便一直系在腰间。此时,也算是物归原主了。

第16章九足6

好长哨和玉佩后,顾惜拿出了一个结魄匣。青年双手聚集灵力,源源不断地注入到这具尸体的眉间。片刻,一缕淡淡的紫色灵气从蔺潼子眉间溢出,顾惜看准时机,拿出结魄匣,将那缕残存的魂魄进了匣子里。

死无全尸的人,是不能入轮回转世投胎的。

倘若顾惜没有走蔺潼子的魂魄,那他也只能犹如孤魂野鬼般在世间飘荡,直至灵气耗尽,灰飞烟灭。

顾惜小心翼翼地将结魄匣好,这才拿出了化尸粉,洒在了蔺潼子的尸体上。

待蔺潼子的尸体化成粉末,随着一股不知名的风消散殆尽,顾惜这才站了起来。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银质盒子,将鼎里的连同母虫和虫卵一并放进了盒子。

顾惜看了看窗外,东方破晓处一轮红日正在隐隐已经露头,青年出了房间,关好房门,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辛克族。

…..

“所以你不是蔺潼子的后代?”南辞问道。

矢智摸着手中的铜鼎,说道:“我当然不是,我是当时少主身边的贴身侍从,当年少主炼制毒蛊,都是我在旁协助的。”

“慢着,”江煜出声说道:“你说你是蔺潼子的侍从,那蔺潼子已经是一百多年前的人了,你又是怎么活到了现在?”

江煜心下疑惑,按理说凡人最长也就能活到一百二十岁左右,眼前轮椅上的青年顶多也就二十多岁,怎么会是活了一百多年的人呢?

江煜沉声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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