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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一定会出来。

那是他心中的神啊,怎能就这样轻易倒下。

上衣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钟锦西的身体也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似的抖了一抖,直到林绪在他背上拍了拍,他才镇定下来,摸索着拿起手机。

此时的钟锦西更像是泡沫,经不起任何碰击,否则会碎得彻底。

“你刚才打我电话了的是吗,刚才没听到,有事吗?”

“黎肃然”多么想要看到他,告诉他自己有多无助,正准备开口间,手术灯猛的熄灭,钟锦西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于是急切的尾:“没事没事!不跟你说了,先这样。”

听到那端挂断的声音,黎肃然有些呆呆的合上手机,他不知道为什么钟锦西的语气变得甚至可以说是不善,顿时有些茫然和无措。

“诶,黎肃然,你来找钟锦西吗?”是谢祁,他掏出钥匙开门让黎肃然进来。

“嗯,你知道钟锦西去哪了吗?”

“刚才我在校门口看见他,说有事要回家几天,诶,林绪也跟他一起回去的。”

原来你终究是不肯继续等待那薄如蝉翼的幸福,所以你放弃了我,选择让他在你身边,选择相信他给你的未来。

心里的疼痛排山倒海,他以为这段时间只是冷静期而已,只要他们调整好心态就可以重新开始,但是钟锦西累了,不再追逐,不再爱了,满满的希望就那么落空。

那么刚才你是想要说什么呢,“我们分开吧”还是“我决定和林绪在一起了”?

总觉得整个身体都差点什么,闷得透不过气,连呼吸都变得压抑。

而可悲的是,我失去你是由别人来通知。

钟锦西身子一软,还好是林绪眼疾手快的从背后一把托住他。

上天给了钟锦西一个小小的机会,残忍的告别机会。医生说,父亲年纪大了,突发的脑溢血等于是要他的命。世上没那么多奇迹,然而对于他们这个家庭唯一的幸运就是能送父亲走完最后一程而不是撒手于手术台上。

钟锦西不知道这样的眷顾会持续多久,几个小时还是几天。

还在愣神间父亲就被推入加护病房,钟锦西猛的呼吸了几次,他告诉自己不能蒙,不能倒下,他是个男人,还要照顾母亲和几个姊妹的情绪,他推开林绪的搀扶,跌跌撞撞的走向父亲的病房。

自己似乎有两个多月没时间回家看看了,此时躺在床上的老人钟锦西甚至有些认不得,父亲皱着眉,脸上是被病痛折磨的痕迹,两鬓微白,皱纹纵横,戴着氧气罩,全身插着一些测量的仪器。看着看着眼睛就有些发紧,钟锦西捂着嘴怕自己哭出声来。

身后撕心裂肺的哭声传来,母亲在几个姊妹的搀扶下脸都白了,钟锦西赶紧抹了抹眼泪,腾出位子,并拽着母亲给她力量。

谁都可以失控,就只有钟锦西不可以。

窗外的风呼呼作响,像是要把人刮走一样,一月的天气在北风的撑腰下愈显嚣张,俯视着嘲笑人类的脆弱。

雪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悄然下落,飘到阻碍物上就慢慢融去,渐渐叠加后就在表面一层留下茸茸的白霜,再越积越厚。

这场雪下了整整两天,片刻不停的向下落着雪花,等到开始化雪的时候,钟锦西的父亲永远的离开了他们。

钟锦西站在医院的天台上,看着地下雪白一片,他很喜欢站在高处,有种能俯瞰世界的错觉。

那些童年里少年时,与父亲相处的点滴都仿佛在他眼前像走马灯一样流过。

手机响起,看到显示才猛的想到这些天因为太忙而忘记联系的那个人。

“锦西啊,我要去日本读研了,下星期就走,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你”你要幸福,即使不是和我,“再见。”

钟锦西父亲弥留的那段时间,他们曾有一次单独的交谈。

父亲拉着钟锦西的手说其实他已经知道他和黎肃然的事,他当然是不想自己的儿子这样,可是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父母哪阻止得了?他知道钟锦西孝顺,如果阻止一定会让儿子痛苦,那么他也心疼,这些天看到黎肃然在这儿忙进忙出,想必也是个体贴之人,所以也就罢了。

看来是错将林绪当成黎肃然了,钟锦西苦笑。

以为没有阻碍了,他们可以放心去爱,却没想到真正的阻碍是彼此。

这段时间,林绪一直默默的陪着他,帮他分担一些小事,在旁边给他力量,从未有过怨言。也难怪会弄错,谁都会觉得这个时候陪在钟锦西身边的一定是最亲近的人,事实上呢,在他最需要的时候黎肃然在哪呢?

身后有踩在积雪上的吱吱声,钟锦西猛然回头。

林绪穿得很多,呢子大衣外还裹着一件厚厚的羽绒服,鼻头冻得红红的,眼睛在雪的反射下变得晶亮晶亮,他说:“很冷吧,我帮你唔好外套了,来,我脱下来给你穿。”

刚刚解开扣子就见一个人影扑过来,紧紧的抱住他,林绪笑道:“干嘛呀,你别告诉我你被我感动了?”于是就顺势将大衣包住两人。

“我就是想谢谢你这段时间陪着我。”

林绪嘿嘿的笑着,满足的样子像个傻瓜一样。

钟锦西在林绪的怀里慢慢的哭出声来,之前因为种种的因素一直压抑着的情绪终于慢慢宣泄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爸爸会离开,为什么他会丢下我,为什么!为什么都不要我为什么不要我黎肃然”

风依旧刮的泠冽,完全没有循序渐进的,一下就能吹散人心中那一点点的火焰。

父亲的葬礼是三天后,钟锦西抱着遗像对来参加的亲戚一一鞠躬,苍白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风把他的头发吹得看不见眼睛,遮住了里面的通红。

他一直坚持着,完成了一个儿子该有的坚强和责任,保护该保护的人,撑到了最后,直到葬礼结束回到家里终于轰然倒地,他昏了过去。

钟锦西一直发着高烧,嘟哝着说胡话,他叫爸爸,还叫着黎肃然的名字,偶尔还会夹杂着林绪和对不起。

梦里他可以不顾及自己的性别肆无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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