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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马车,大师坐车过去吧。”

这对话似曾相识,知辛晃了下神,然后想起了初遇的时候,自己从牢里出来的那天傍晚,李意阑在漫天的霞光下说要送送自己,那时他们还不相熟,所以知辛转身就走了。

不到一个月,相似的分别再度来袭,知辛却远没有上次那么洒脱了,他发现在对方善意的注视下,自己已经难以回绝朋友的好意了,只能笑了笑然后答应了:“好。”

李意阑出师不利,受了一点打击,可这不足以让他一蹶不振,他闷声又喝了两壶茶,心头渐渐就释然了。

其实也没什么,檀寺离衙门快马不过两个时辰,自己要是想他了,随时可以去寺里找人。

而且远香近臭,李意阑因为没抱希望,所以随便就能痴心妄想,他盲目乐观道,说不定知辛也会挂念自己。

翌日一早,知辛用布裹着一沓经书,身无长物地从后门上了马车,李意阑没有来送他,他在半路上被人叫去了前门,说是有个人,自称来自快哉门。

第45章又见相公

来人一身黑衣,阴雪天也戴着顶竹编的斗笠,显得有些特立独行。

吕川老远看着就觉得身形有些熟悉,待那人又走近了一截将脸一认,立刻发现果然没错。

他心中猛然弹出些许忌惮,隔着寄声探向李意阑,弯着腰压低了声音说:“这人我在扶江的堂口见过,好像是快哉门上面下来的信使,我打不过,你也够呛,注意点儿。”

李意阑本来还沉浸在不能去为知辛送行的遗憾里,一听这话心口登时像压了块秤砣似的往下一沉,敛住杂思将视线投到了对方身上。

白见君又糊上了上次用的那层假皮,模样看起来比他实际要年轻,但也显得平平无奇。

可李意阑却因为这种内敛而越发不敢轻敌,多年的武斗经验告诉他,一个根本看不出危险的高手,要比一个气势凌人的家伙可怕得多。

他上了心,不得不暂时将离别的愁绪压进心底,专注地应付起眼前的这个敌友不明的客人来。

在李意阑看他的时候,白见君很快也从那一屋子人里望见了主位上的那个。

坊间流传着不少关于这个被赶鸭子上架的提刑官的传言,评价颇为两极分化,多数人说他怕是要步上一任的后尘,落一个无疾而终、革职查办的后果,少数人则出于对李遗的敬仰,爱屋及乌地对李意阑还抱有几分期望,认为他最后能够拨开迷雾。

但不管是哪一方,都没有人真正地见过李意阑,他在饶临的街头查案从来不穿官服,身后也没有一大串官兵和衙役,是以白见君对他的印象基本来自于评书馆,一直以为李意阑是个素衫长袍、一脸正气,并且有着包青天专属黑皮和微胖身材的中年男子。

可谁料眼下亲自一看,才发现所见与流言蜚语搭不上半点关系。

提刑官生的既不黑也不胖,简直可以说是过分清癯,最反常的是他那一脸触目惊心的病气,白见君一看就知道这人活不长,可这种半死不活的人却挖出了他的百岁铃,由此可见必不一般。

他这一生目中无人,可是待见两种人,一种是手艺人,另一种是聪明人。

李意阑看起来占的是后面那样,白见君抱着观望的态度,跟着带路的衙役走近堂屋,像模像样地摸出怀里的信封,张嘴就给自己取了个假名:“草民白一拜见提刑大人,这是我们掌教给您的信。”

李意阑没转头,面朝着他对寄声勾了下手腕,让寄声给人搬把椅子,接着才对他点头致意。

白见君脸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却有些微微的错愕,没想到李遗的胞弟居然这么客气。

他跟李遗没有深交,只是曾有几面之缘,都是李遗在查案子,而他在人堆里看热闹,每次都隔得很远,连话也没有搭过一句,白见君只记得李遗衣着朴素却不怒自威,浑身有股高昂的正气,看起来颇为不近人情。

这个李意阑却跟他兄长气质迥异,白见君初见的印象是这人有点像石头,坐在那里的模样看不出锋芒,你不知道他到底是聪明、有心机,亦或干脆是庸人一个。

这么稳的年轻人竟然名不见经传,白见君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这边的两人在互相评价和提防,那边寄声得到指挥,立刻站起来去拖了把椅子撂在了白见君身后,然后高冷地笑了笑,将人手中的信封给取走了。

李意阑接过寄声递给他的信,没有立即拆开来看,而是转手递给了旁边的江秋萍,自己却跟白见君寒暄了起来,他指了指吕川道:“听我这位同僚说,前辈是位一流的高手……”

寄声方才没听清吕川的低语,此刻一听就有点迷糊,心想六哥这是什么情况?放着干系案情的信件不看,怎么忽然侠肝义胆上身,吹捧起别人家跑腿的小喽罗来了,这是筋骨发痒,想跟人打架吗?

这时江秋萍已经拆开了信,一目十行地阅览起来。

王锦官本来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见状无声地站起来,堂而皇之地绕到了江秋萍背后。

张潮本来歪着身体打算跟江秋萍一起看,余光瞥见嫂夫人过来了,便拿手在王锦官眼界里挥了挥,等人抬头事指了指自己的椅子,双手一撑扶手就要起身,准备把座位让给她。

王锦官眼底不由流露出了一丝温柔的笑意,感觉李意阑这一圈算是交了些值得的朋友,不过她站习惯了,也觉得频繁地起坐有碍于公堂的严肃,便眼疾手快地将张潮按住了。

三人就这么站得站、挤得挤,凑在一起飞快地看信。

李意阑脸上挂着一抹浮于表面的笑意,心里打的主意跟寄声差着十万八千里,他自顾自地继续道:“饶临那两道城门想当然也拦不住您,不过我还是想问一问,您是怎么进的城?”

白见君怔了一下,陡然发现自己居然忘了还有封城这一茬。

他随身的包袱里其实不止这一张面具,不过白见君生来张狂,甚至可以说有些顽劣,这种个性注定了做起事来不会那么瞻前顾后,所以劳心力的快哉门主才不是他,他领了个挂名的掌教职位,到现在仍然逍遥自在。

早上出门时白见君顺手糊了这张,眼下被人戳破,也没觉得自己有多违法,他怀诚而来,痛快地将进城的法子给交代了。

吴金心想这人可真是嚣张,李意阑却没有针尖对麦芒地追究,毕竟有这样的身手做依托,别说是这小墙头,就是江陵城里的宫门此人也照样来去自如,揪着不放没什么意义。

这个白一进来了不是什么大问题,真正的问题在于自己高估了城门的守备力,李意阑心想在他们闷头查案的这段时间里,或许相关的涉案人已经通过相似的途径离开了饶临。

如果情况真是那样,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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