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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须改变的道理。”

寄声什么道理也不明白,只好回头去看床的方向:“六哥,你觉得呢,这里边儿有啥道理?”

李意阑离得老远,就听他们七嘴八舌了,细节一概没看见,能讲得出所以然才有鬼了,他闻言就想下床去观摩,可摸到了被子还没来得及掀开,就被知辛按住了。

“你刚醒没多久,坐着吧,我去看看。”

这话要是换做屋里正蹲着那几个来说,李意阑多半还是会起来,可当知辛含笑看他的时候,李意阑发现自己难以拒绝。

知辛在他这片刻的迟疑中站了起来,安抚地拍了拍李意阑的肩膀,转身去了白骨那边。

寄声看他代表的是自己的六哥,连忙用蹲着的姿势往旁边挪了一尺多,招呼道:“大师这里。”

知辛对他点头笑了笑,蹲下来正好跟江秋萍面对面,后者想起他非凡的见识,主动将木雕递了过来,知辛双手合十没接,温声道:“我就凑个热闹,你们不用管我。”

厨房里一切正常,什么异物都没有,但王锦官还是让人将所有可以入口的东西全换走了,连盐巴和酱料都没放过。

之后三人转战到耳房,从枕芯里剖出了一些能证明假伙夫是刺客的药瓶和暗器,除此之外,众人期盼的信函、密件一概没有。

地砖和墙面也都仔细地敲过,没有密室也没有暗间。

没有获,王锦官也没必要逗留,抬脚就走。

吴金则是有些被这个卧底的缜密和远见给惊到了,在心里想要是每个刺客都这样,那他们就是抓住了一百个又有什么用?

吕川翻找的时候非常积极,这会儿却心不在焉起来,不知道心里在琢磨什么,连王锦官毫不避讳的视线都没发现。

王锦官走到门外,回头见他还没有回过神来,顿了顿出声打断了他:“吕川,你走神走的厉害,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吕川被惊了一下似的看向她,摇着头自嘲地笑了起来:“没有,我只是觉得有点儿震惊,以我这个首辅前死士的身份,在自家晚辈的屋里,竟然一丁点线索都没找到,说出来我自己都不敢信。”

一般来说,同一帮师傅教出来的人,在武功招式、伪装的伎俩和暗号密件的使用上都不了会有相似的影子,可吕川在这间屋子里的感觉十分陌生。

比如他之前会在铜盆的底部贴一层铜箔,造出一个隐蔽的空腔,用来那些不能随时销毁的小纸条,会统一用《四库全书》做密钥,用数字不同的书籍名称以及排序传递简单的消息……然而这间屋里没有吕川所熟知的那些手腕。

也许在他诈死潜逃以后,首辅那边也像抹掉他的存在一样,用全新的人和方式顶替了原来的。

吕川倒不是伤感被人弃如敝屣,他只是觉得遗憾,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来还朋友的债,实际上却也没能帮上李意阑几分忙。

“我敢信,”王锦官忽然说,“我以前跟所有人一样,觉得行久不适合吃刑狱这碗饭,现在却觉得他做得也不比他大哥差,后生可畏,你也不用妄自菲薄。”

“其实我能感觉到,你这次是真心想要帮他,所以尽力而为就行了,反正你一个人,也改变不了什么。”

这人一直都冷冰冰的,可这瞬间吕川忽然觉得她的心其实很软,会不远千里来她的小叔子,也会在落寞的时候安慰别人。

吕川笑了笑,一脚踹在了身旁的竹塌上,本意是想借此发泄内心的低迷,可谁知道他还没来得及大喝一声“嫂子说的有道理”,竹塌那头却有东西先冲了出来。

吕川张开的嘴没合上,保持着这个傻样定睛一看,发现落地的是个深棕色的卷筒,中间缠着几圈同色的线,有大半尺来长,乍一看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藏得这么用心,肯定不可能是草纸。

吴金的眼睛“唰”一下就亮了。

与此同时,雄浑的鼓声忽然奏起,有人在前边的衙门口敲响了登闻鼓。

眼下正在悬赏,如果击鼓的人不是鸣冤,那就只能是为了取赏。

击鼓者被事先交代过的衙役快步领进后院,李意阑抬眼发现来人是个白衣的年轻书生。

这书生站定后先没说话,而是拂袖掸衣地作弄了一通,忙完了才弓腰拱手地说:“区区不才杜是闲,为求赏金五百两而来。”

李意阑肯定自己没见过这人,但此人的声音和语气辨识度又极高,拽文弄字的满是古意,李意阑眯着眼睛只稍微想了想,很快就记起这人是谁了。

毕竟才时隔不久,初九那天在檀寺的法会上,隔着一道院墙,就是他拿佛子与鬼神的问题刁难过知辛。

第40章凭贴

在李意阑认出他的同时,书生也识出了名动天下的云霓袈裟。

他以直接到堪称冒犯的目光将知辛打量了一遍,接着吊儿郎当地拱手笑道:“真是百闻不如一见,佛子原来是这般模样,久仰久仰。”

知辛没起身,只用侧着的姿态冲他微微低了下头,合上双手念了声“阿弥陀佛”。

这人到了衙门里,仍然是一副明里暗里都在针对知辛的做派,李意阑对他的印象不怎么样,感觉同样是瀚海求知的学子,江秋萍就比他谦逊正气得多。

被夸的江秋萍蹲在地上,只觉得来人有些没谱。

僧者远在红尘外,此地应以李意阑为尊,这位杜兄为赏钱而来,一来却又把财主给撂在了一边,行事说轻点是没眼力见儿,说重些就是目中无人。

好在也不用与他深交,只盼他确实有些真本事,能够一劳永逸,帮他们解开莲子之谜。

书生杜是闲浑然不觉自己的言行有什么不妥,还在跟知辛喋喋不休地客套:“大师经研佛法,我亦是同道中人,心中还有颇多疑问想要向你讨教,不过此地不是辩理之所,稍后我寻个清净处请大师喝茶,不知可否赏……”

寄声自己废话一堆,别人唠叨他却不爱听,不耐烦地打断道:“诶,朋友,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啊?”

杜是闲闻声望去,这才发现蹲在那里的一波人都在看自己,“哦”了一声也不见尴尬,悠哉悠哉地回到了正题上:“来解谜的。”

寄声:“那你解啊,我们大人还等着呢。”

杜是闲的视线在屋内逡巡了一瞬,在张潮和李意阑之间选择了后者,行了个礼,又后知后觉地注意到地上的白骨,知道这是在破案,又不明白这些人到底在干什么,想问又正在回答问题,只好先按下了心里的困惑。

李意阑有求于人,也没对他摆官架子,让寄声搬来一堆椅子请大家都坐下,又唤来衙役去库房里取银子。

等众人都坐好之后,码满两个叠层的银锭子也送了过来,被搁在一旁的案上,闪着让王敬元痴迷又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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