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5(1 / 1)

加入书签

廊下的穿堂风里喊他。

李意阑扭头去看,发现大伙已经整装待发,都在等他。

正好知辛已经说得差不多了,闻言单手将物件递出来,另一只竖到心口处,轻轻颔首以作无声的告别。

李意阑本来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会有堪称解谜的获,他难掩欣喜,躬身冲着知辛就是一礼,心头的歉意堪称复杂:“多谢大师,我还有事,就先离开了,大师……早些歇息。”

寻常人受了别人的好处,要么以礼相待,要么以物勉偿,他却什么都没有,将大师请回来了往这儿一撂,有时连对方的三餐都顾不上过问,然后每次无事不登三宝殿,都是为了讨教案情,而且还都是像这样,拿了好处就跑。

李意阑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厚道,离开的时候忍不住心想这要是黎昌老家多好,他每天闲得长草,给大师当护卫都行。

可那时他在家中的时候,时间却又十分难熬,由此可见人心易变,反复无常。

算了,李意阑哑然失笑地想道,明早陪大师用个早饭以后再出去吧。

客人已走,知辛本来该关窗了,可那小麻雀还在大快朵颐,他只好站在那里等,等了没两下就听见了走廊里的咳嗽声,喘粘连,让人一下就能想起痰和血。

知辛往外探了探上身,看见那人的背影笔挺如枪,箭步走向了等待他的人群,一点病人的迟缓都没有。

然而他毕竟还是个病患,其实不该这样操劳,可那份彻查的心意和行动力又叫人佩服,因为这等情操许多健全的人都没有。

于是这么多年了知辛仍然没能参透,苍天是在按怎样的原则给每一个人分配所有。

参差不齐的脚步声不多时就消失了,那麻雀也吃饱了,叽喳了两声,拍拍翅膀投进了夜色,知辛伸手去关窗,抬眼就却看到了对面墙角的翠玉竹子,他不知想到了什么,若有所思地将自己掩到了木窗后面。

在去监牢的路上,李意阑将知辛的见闻分享给了大家。

江秋萍被张潮半搀着,脑子因为疼痛似乎更灵光了,边思索边言说:“百岁铃和散夫妻,木匠一个粗人,留下的讯息应该不会太过复杂。”

寄声抖机灵地说:“木匠家里无缘无故地出现扇贩子的东西,他俩怕不是同谋吧?扇贩子发现木匠守不住秘密了,就叫人把他给结果喏。”

张潮接话道:“就算不是这样,扇贩子肯定也是相关人士。”

吴金难得插上话:“那找到这个扇贩子,线索是不是就有着落了?”

寄声觉得自己的思路简直正确,摸着下巴开始琢磨:“问题是要怎么找呢?这人海茫茫的。”

江秋萍认同他们的第一个猜测,主动扛起了无人过问的第二个,喃喃自语道:“散福妻、散夫妻还是散福气,这个又要怎么解?”

李意阑一路看他们猜测,自己一声没吭,这就是有聪明人同行的好处,有些事情他们就能扒清了,自己捡个现成的就行。

也正是因为他没有全然投入,所以看见了吕川欲言又止的表情。

吕川似乎是想说什么,但嘴皮子动了动却又住了嘴,眼神忽然朝李意阑看来。

两人没有防备地四目相对,一个正站在旁观者的立场上,一个眼底藏着隐痛和孤独,那一刻两人都愣了一下,仿佛是被对方忽然暴露在眼前的真实状态给触动到了。

李意阑其实一直想让自己相信,吕川之所以来到这里,与首辅无关,也没有阴谋,只是因为对他有愧。

这样的话,至少能证明他虽然看走了眼,但也只是一眼,他交朋友的眼光并没有大的问题。

吕川的老娘已经过世了,他孤身一人,这世上再也没有可以威胁到他软肋了,那么他还可信吗?

李意阑也不知道,他既不是圣人也不是英雄,遇到事了和所有人一样畏缩,他心里眨眼间就瞻前顾后地想了很多,可末了还是问了吕川一句:“你是不是有话想说?有就说吧。”

话音刚落,另外三道目光霎时汇聚到了吕川身上。

寄声早就向江秋萍三个添油加醋地埋汰过了吕川的狼心狗肺,大家半信半疑,又跟李意阑更亲近,因此吕川就被孤立了。这人从来不插嘴,他们商量案情的时候他就退开,存在感十分古怪,但又没有发言权。

这几乎是吕川加入以来第一次发言,大家连忙炯炯有神地望向了他,等他说出点什么来。

吕川被四双眼睛盯着,却并不显得紧张,他也曾经是拥有百人指挥权的将领,这里能让他抬不起头的也就只有一个过去的兄弟,他看着李意阑说:“来春街死去的木匠有过妻室,后来因为酗酒,婆娘受不了跑了。”

江秋萍眼睛一亮,追问道:“这消息可靠吗?”

根据他们之前的打探,木匠过世葬礼却是城池那边不太来往的亲戚经手的,家中也是一副光棍的模样,大家难先入为主,认为他就是孤身一人。

要是木匠娶过妻,那“散夫妻”可能指的就是他妻子,顺着这些可能性往下推敲,“不离散”、“不离浮”、“不离妻”倒也圆的过去。

吕川答道:“应该是可靠的,我就住在来春街,小巷子里的人虽然爱论家长里短,但也不太会无中生有。”

李意阑眸光沉沉的,脸上看不出情绪来,只说:“那木匠的妻子如今在哪里?你知道吗?”

吕川摇头:“没事我打听邻居的女人干什么?不过你要是需要,我……你可以派人去巷子里问问。”

李意阑“嗯”了一声,抬脚踏入了西边的牢署,半晌也没说要派谁去。

还没定罪,于师爷便押在轻牢里。

一行人还没进审讯室,先听见了郡守谢才的声音,在唏嘘嗟叹地问为什么。

值此寒夜,手下的刑名师爷出了岔子,也难怪郡守无心睡眠。

李意阑个子高,进入内室时总要弯腰,他一进门,后面那四个哗啦啦在他背后排成一列,看起来是个兴师问罪的阵仗。

谢才半夜跑来看他的师爷,也不知道师爷到底有错没错,心里虚得很,见了李意阑就弹起来见礼,嘴里打着官腔说:“这么晚了,大人还未休息啊。”

李意阑淡淡地说:“有些问题不解,来问问于师爷。”

谢才讪笑了两声,邀他坐下了。

于师爷毕竟是公门里的人,平时人缘不错,这会儿也没受什么刑,形容还算整洁,就是脸上覆着层隐而未发的怒气,看见寄声,脸色一片铁青。

寄声也不是什么好鸟,努着嘴传达自己的不屑,都说文人毛病多,幸好他们江秋萍不这样。

江秋萍并不知道自己的形象在寄声心中陡然就高大了,吴金悄没声息地给他搬了个凳子,他实在有些虚软,也不管郡守是不是还站着,自己偷偷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