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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路来却没什么响动,重中藏巧,不出意外应该也是个高手。

和他半斤八两,高手也在偷瞟和尚。

李意阑如今是三品提刑,言行之间对这个白净的和尚却十分尊敬,揽着扶进来不说,竟然还伺候他落座,吕川混迹市井,小道消息天天能听一箩筐,动动脑子也就知道这位是谁了。

他将泡茶的家伙什放到桌上,拱着手地坐下了:“大师,在下吕川,粗人一个,礼行不周不要介意,今日幸会了。”

知辛脸色有些发白,可神态还算自在,回着礼说:“幸会,多谢招待。”

吕川倒了两碗粗茶,一人推了一碗,接着去看李意阑,下一刻愧疚就烧红了他的双眼,因为棉袍裹大衣,李意阑穿得太多了。

当年这小子是清吏司中最年轻的好手,天生一副铜皮铁骨,数九三伏穿着同样的棉布单衣,提着枪从院子的这头抡到那头,大家虽然不懂他在瞎拼什么劲儿,但喜欢他的心却都不假。

李意阑从来不让兄弟们接最危险的第一刀,有事他顶头上,却不积极领赏,别人不管是酸他家大业大还是夸他高风亮节,他都一笑置之,笑里也没有瑟或炫耀,只有只有一点点藏得很深的、实至名归的骄傲。

大家都乐意把后背交给他,当然他也一样,然后就是这种信任,毁了他的追求……

吕川心里翻江倒海,可脸上还算镇定,眼神直接地说:“意阑,好久不见了。”

李意阑接住了他的目光,丝毫没有“甚为想念”的意思,他没理这茬地问道:“说吧,找我的目的是什么?”

吕川眼珠子轻微晃动,方向指的是知辛那边,李意阑会意,立刻找了个借口:“算了,这事不急,一会儿再说,大师受伤了,你家里有伤药吗?”

吕川站起来,说着就进了里间:“有,我去拿。”

李意阑跟着也起了身,对知辛说:“我去打点热水,大师在这里稍坐一会儿。”

知辛和悦地说:“有劳了。”

李意阑看不出他有没有察觉到自己和吕川的避讳,转身出去了,然后顺着屋檐来到了卧室的窗前,做戏地叫道:“吕川,厨房在哪边?有热水吗?”

“诶,西边那间,灶里有,”吕川这边喊着,那边撑开木窗,跟李意阑隔窗而对,窃窃私语起来。

“我娘走了,今年六月份的事。”

“刀是承诺,我欠你一刀,这辈子蹬腿儿之前一定还你。”

“城里有冯阁老的眼线,今儿不方便,明天我上衙门找你说。”

“最后虽然对不起,但再见到你,还是觉得挺高兴的。”

这四句话他说得又低又快,说完一闪身不见了,屋里又响起了翻箱倒柜的声音。

前两句李意阑听得明白,可第三句却叫他心口一跳,首辅的身份非同一般,李意阑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揣摩案情,柳絮一样的线索登时如同蝗虫过境,一窝蜂地扑向了首辅这块“良田”。

然而信息太多的时候人根本无法妥善思考,李意阑脑中乱成了一锅粥,可他心里却并不着急,一旦看见了狐狸的尾巴,揪出全貌就只是时间问题。

他记住了“首辅”这个关键词,同时难以释怀地往屋里瞥了一眼,不知道这是不是吕川的另一个卧底计划。

很快李意阑打好热水,吕川已经找来了药,他蹲下来给知辛洗伤口、伤药、包扎,那样子活像一个小厮。

而和尚一口一个“多谢”,听起来似乎很见外,可吕川看得出来,他们的关系其实没那么疏远,反正至少,比跟他要亲近。

包扎完以后,李意阑提出了告辞,吕川也没有留,只是一个人站在黑黢黢的门口,看那两人走到不可见了,才回身关上门。

辰时一刻李意阑和知辛回到衙门,除了寄声,另外三人都已经回来了,并且吃完了也不肯离席,霸着粮厅的桌椅不知道在说什么。

他们天天吃完了不走,后厨的杂役洗个碗老要等到三更半夜,找于师爷去跟大人说,可于师爷开不了这个口,想着别人那么大的官,为了查案整天脚不沾地,他们只是等一等而已,就不要抱怨了。

于是总共上任没几天,李意阑一伙人已经养成了在粮厅议事的陋习,因为说着说着要是饿了,还能将就再吃一顿。

吴金正在啃脆饼,见他扶着个人从门口冒出来,连忙跳起来帮忙。

进门那会儿就有衙役要来接手,李意阑觉得大师又不重,扶着还有点暖和,就只把慈石给人抱着,眼下都到了门口,而且吴金吃了饼没擦手,他就将吴金挥退了,有始有终地将知辛搀进了粮厅。

三人眼看着多出一个大师和一个沉甸甸的包袱,寄声却不见了,连忙开始问所以然。

李意阑给他们说了来春街的发现,院中的打斗一带而过,他接着说:“我让寄声跟着那两个刺客,看他们到底藏在哪里。”

张潮虽然觉得寄声有些聒噪,但这些日子相处下来有了感情,他没见过寄声的本事,天天就见那小子没大没小和吹牛,闻言拧着眉心问道:“他一个人,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李意阑笑了笑,话里有种只有他懂的自信:“不要紧,寄声很聪明,不会撵着人追的。”

三人听他的语气,像是放出了一只信鸽那么轻松,寄声平时就不太靠谱,三人明显不是特别相信,但也没再表示疑义。

他们每天东奔西走,为了体力和心情,桌上全是大鱼大肉,根本没有知辛能吃的东西,李意阑招来一个小厮,交代他到后厨去给大师备些斋饭,顺便拾一个单间出来。

小厮带着任务跑了,另外三人已经吃过了,留在这里可以跟他交流今天的获,但知辛又没事又没得吃,坐在这里也不是个事,李意阑进来之前考虑不周,这会儿只好又叫了一遍人,将知辛先请到他房里去歇息。

大师离开以后,给他留在后厨的才也上来了,李意阑端着饭碗,就那两路人马的见闻下饭。

江秋萍讲礼仪,吴金在熟人面前也不推让,开始说:“有两个人混在平民堆里跟踪严五,跟的还挺隐秘,我都不知道那两厮是从哪里跟起的。”

李意阑在吃饭,就是江秋萍在引导,他问道:“那两人有可能是普通百姓吗?比如跟严五有私仇,想要教训他。”

吴金摇着头说:“不像,严五走进他家那条巷子口以后,这两人当街就分头散了,我怕严五有危险,就没有跟上去。但如果要是私仇,那时候巷子里黑灯瞎火的,正好一顿胖揍,不是吗?”

江秋萍只是在排除不可能,他本来就觉得这两人不寻常,继续道:“那两人有什么特征没有?”

吴金:“特征很难说,像我今天去跟严五,就贴了胡子和肉痣,对方要是伪装过,特征反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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