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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予安在庆功宴结束后直接去了慈济医院,今天正好钟弗初门诊,他挑了一个绝佳的位置坐在那里,看诊室里的钟弗初给人看病。

病人是个老大爷,讲话声音大的他在外面都能听到,感觉隔着十米远都能看到纷飞的唾沫星子。

周予安瞧见钟弗初默默掏出一个口罩戴上,朝他看了一眼,眼睛微弯,他忙扬起笑容朝钟弗初招了招手。

“今天坐诊的听说是胸外科主任,居然这么年轻啊。”一旁的红衣大妈发挥八卦本色。

“长得真俊,也不知道娶了媳妇儿没。”绿衣大妈不甘落后。

“条件这么好,没娶媳妇也不愁找不到好姑娘,真是可惜啊。”红衣大妈不知在惋惜啥。

周予安哼了哼,翘起腿一脸骄矜之色。

你们别想了!

里面坐诊的胸外科主任是我哥哥!还是我爱人!

快看他脖子上的痕迹,是我昨晚留下的!

钟弗初在门诊休息期间出来给周予安拿了一瓶水和一袋奶糖,摘下口罩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还疼吗?一直坐着不太好,如果不舒服的话可以去我办公室里休息。”

周予安志得意满的脸色瞬间变得绯红,心虚的向四周看了看,小声道:“不疼不疼!你别管我了,我就在这儿坐着看你。”

钟弗初看了眼周予安通红的耳朵,低低的笑了一声,“也是,毕竟不是第一次了。”

周予安受不了了,腾地站起身把钟弗初往诊室推,结果牵扯到后面疼的轻哼一声,瞪着钟弗初道:“你快去工作吧!”

下午钟弗初下了班后,两人去了徐行订的餐厅,刚到门口就碰到了正下车的叶阑。

周予安一脸震惊的看着叶阑,钟弗初面色平静,似乎毫不意外,朝叶阑点了点头。

叶阑看到两人自然的笑了笑,走过来打了招呼,周予安还是满脸问号的看着他。

“叶医生?你是……”周予安还没问完,就看到徐行突然冒了出来,将胳膊亲热的搭在叶阑肩膀上。

“真巧,我们两对居然同时集齐了。”徐行放在叶阑肩膀上的手打了个响指,他穿的花哨,胳膊上的纹身却不见了。

“???”周予安的目光在徐行和叶阑两人之间来回逡巡。

叶阑笑眯眯的将徐行的手从肩膀上拂了下去,像拂去一粒尘埃那样轻松,徐行却一脸吃痛又强装笑容的扭曲表情,立马改了口:

“开个玩笑,就是朋友聚聚,聚聚。”

文华市的夏季也是“虾季”,徐行订的就是家龙虾店,四个人面前摆了几大盆红彤彤的龙虾,周予安暂时没空去关心徐行怎么和叶阑搞一块去了,开始专心致志的吃虾。

他是全桌最悠闲享福的人,因为钟弗初对虾不感兴趣,在旁边利落的给他剥虾,速度之快让对面的徐行暗恨不已。

徐行最近三番五次邀请叶阑都没成功,拉出周予安两口子才把叶阑请了出来,本想着自己从小酷爱吃虾,公认的剥虾能手,在饭桌上能好好表现一下,结果全给了别人秀恩爱的机会。

周予安就着钟弗初戴手套的手,直接将他手中的虾肉吃了进去,嘴唇泛着一圈儿油光,眼睛也亮晶晶的,旁边一桌的小姑娘们纷纷瞧过来,悄悄的笑。

叶阑看徐行埋着头比赛似的剥虾,自己面前的盘子被堆的越来越高,脸上的笑容挂不住了,叹气道:

“徐行,你自己吃吧,不用给我剥了。”

周予安再看不穿徐行的心思就白活了这么多年,他按下心中久久不散的震惊,揶揄道:“老徐,跟你当兄弟这么多年,也没见你对我这么照顾啊。”

徐行瞪了周予安一眼,将手中剥好的虾子丢到他盘子里,哼道:“赏给你的。”

钟弗初将那只虾扔到了一旁,自己重新剥了一只喂给周予安,说:“这是最后一只,不能再吃了。”周予安苦着脸点了点头。

徐行双眼刺痛,转而满面笑容的对叶阑讨好道:“你不是不怎么吃虾吗?我剥虾快,给你剥正好。”这是他这段时间追人以来终于想到的自己还没被比下去的长处。

叶阑笑了笑,拿起一只虾子,手指翻飞,行云流水,三下五除二的剥好了,轻轻放到徐行盘子里。

“……”徐行看着盘子里的虾肉,又喜又忧,神色复杂。

晚餐结束前,周予安到了徐行赶人的微信消息,本着成人之美的美德,他拉着钟弗初先行撤退了。

两人晚上左右没事,在灯火璀璨的江滩边散步,周予安看到卖气球的老爷爷,过去买了一个皮卡丘氢气球系在手上,他看着气球发了会呆,突然回头对钟弗初道:

“哥哥,我好像想起来了,我是不是送过你一个皮卡丘玩具?”当年被绑架时钟弗初还带在身上,曾在黑暗里为他摁亮过。

钟弗初目光扫过晚风中飘摇的气球,落到正看着他的周予安身上,像穿越了无数时光,又像回到了很多年前。

“是,你四岁时送给我的,但后来因为救一个落水的小孩弄丢了。”他那时每天都带在身上,在湖里丢失后找了很久,一直没有找到。

那是他人生里到的第一份礼物,曾陪着遍体鳞伤的他在黑夜的山林里穿梭,在凌晨的高速公路上流浪,光很小,但很亮,渐渐驱散他心中的恐惧和迷茫。

周予安想到钟弗初对皮卡丘的执着迷恋,鼻子有些发酸,他走过去拉着钟弗初的胳膊说道:“丢了也没事,我还可以送你更好的!”

“不用了。”钟弗初牵住周予安的手,牢牢握进掌心里,像许多年前他紧攥着那个发光的皮卡丘,低声道,“已经找回来了,不是吗?”

周予安怔了怔,笑道:“我永远是哥哥的皮卡丘!”

五年后。

“请柬你给惠婷姐了没?徐行和叶阑的我已经给了。”周予安穿着睡衣被钟弗初裹在怀里。

“昨天给了,她说会去。”钟弗初给周予安喂了一块苹果。

周予安嚼着苹果口齿不清道:“别墅我已经让人打扫好了,下个星期再去布置下。对了,你们医院怎么突然这么人性,给你一个星期的长假?”

这几年周予安和徐行的公司越办越大,虽然赚了不少钱,但人也快忙死。而钟弗初也没好到哪里去,最忙的是去年慈济刚开分院的时候,他是副院和股东,有时忙起来和周予安只有晚上睡觉能见上面。

“毕竟是婚假。”钟弗初说道。

“婚假好,婚假妙!”周予安听到婚字就忍不住激动,在钟弗初怀里一阵扭,被钟弗初掐了一把才消停。

他和钟弗初的婚礼定在六一儿童节,也是钟弗初真正生日的那天,地点在他们曾经一起住过的别墅,别墅是周予安从周盛南手里买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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