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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愿被叶阑看扁了去,刨的越发起劲,但很快被叶阑制止:“再刨要穿了,按照我画的那根线从这里锯断吧。”

徐行闻言放下刨子,拿起锯子摆足了架势,但没想到这锯子有些不好使,一不留神就锯歪了。

“……”叶阑赶走徐行,自己上阵三下五除二的把木板锯断了。

徐行站在一旁耸了耸眉毛,问道:“还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

叶阑环视一圈,喊了个小孩拿了砂纸过来,递给徐行道:“用这个把那边的木板磨光滑。”

“好嘞。”徐行心想这个容易,忙不迭拿着砂纸去磨木板了。

叶阑看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

徐行手上一轻松,嘴上又得闲了,问道:“叶医生,你们这儿的人都这么全能么?”他简直不知道还有什么叶阑不会的了。

叶阑正在挖一个简易的榫卯,不带喘气的说道:“以前园里条件不好,很多东西都是自己做的,比如你现在坐着的椅子,就是很多年前我和……一个朋友一起做的。”

“……”徐行从椅子上下来,蹲着磨木板,“那下棋呢?是咱爷爷教的吗?”

叶阑对这人的厚脸皮感到佩服,一边挥着锤子一边说道:“我爷爷以前是文大的教授,也算得上是琴棋书画样样通,没事儿就教教我们,所以有的会弹琴,有的会吹笛,我乐感不好,就学了下棋。”

他说完又想起了那一段岁月,虽然园里条件艰苦,但四季有芬芳,琴笛声不绝于耳,重要的人还在身边,心也没有走远。

徐行见叶阑出神,就知道他又在想姓钟的,但人现在已经被他兄弟挖走了,思及此,竟在不爽之外,还有点莫名心疼,他手里停下砂纸,故作深沉道:

“叶医生,只有傻瓜才会一直傻乎乎的等,你在原地干站着,别人已经走了十万八千里,所以我劝你干脆别等了,换个视野,瞧瞧身边的其他人,没准儿有更好的呢?”

叶阑目光一沉,没搭话,而手里的锤子挥得更重了些。

他只觉得这个不请自来的人实在可恶,总逮着他心里最疼的地方戳,好像不把他的伤口血淋淋撕开,不亲眼见着他落泪就不会善罢甘休。

一时心烦意乱,他没注意手下的锤子,下一秒砸到了大拇指的指甲上,沉锐的痛意瞬间从指尖通到四肢百骸,但他只是狠狠皱起眉,忍着没出声。

但徐行还是察觉到了,立刻放下砂纸大步走过来,一把将叶阑从地上拉起,握住他受伤的手看,指甲没有脱落,但指甲下已经迅速积起淤血。

“疼吗?唉一看就疼。”徐行眉毛都快竖起来了,他紧紧抓着叶阑的手,见这人抿着唇一声不吭,一时心里又急又疼,忍不住骂道:“你哑巴了?怎么疼也不叫一声!”

“不疼,我没事。”叶阑冷声道,挣开了徐行的手。

“都他妈疼的手发颤了还不疼,还真觉得自己是铁人了?你在这儿坐着等我!”

徐行语气暴躁,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把手砸了,他蛮横的将叶阑按在椅子上坐下,飞快奔进屋子里用矿泉水瓶装了热水,走出来蹲在叶阑身旁,说道:

“算你运气好,看这情况也不用拔甲,就先热敷一下,把淤血给活了。”他抓住叶阑受伤的大拇指按在热水瓶上,仿佛自个儿是医生似的。

叶阑这次居然没挣扎,沉默的任他抓着。

徐行自作主张的按着人家的手,过了会发现有一滴水落下来,他惊讶的扭头看去,竟看到叶阑眼睛红了。

“怎么了这是?现在才觉得疼了?”徐行敛了些脾气,好声好气哄道,“要不我给你吹吹?”

他看到叶阑摇了摇头,水却越滴越多,像旧檐上的雨,淅淅沥沥的落下。

徐行这辈子最见不得美人落泪,那股子火气早已被浇的不知所踪,难得轻声细语道:“那是怎么了?工作上遇到不顺心的事了?被病人家属欺负了?”

但他一想,以叶阑的本事,估计没哪个不长眼的病人家属敢欺负他吧?

他正想问,是不是因为失恋了?就听叶阑用他从未听到过的哭腔道:

“我没等了。”

第三十一章

第二天钟弗初还要上班,醒来的时候感觉左肩全麻了,睁眼一看周予安的脑袋正枕在上面,手和腿都搭在他身上,而枕头不知被踢到了哪里。

他轻轻拿起周予安的胳膊放在一旁,然而那条细胳膊很快又卷土重来,还缠的更紧了些。他只好搂住周予安的腰,准备把他从身上抱下来。

“嗯……”周予安却哼了声,曲着腿在他身上某个地方蹭了蹭。

钟弗初瞬间紧手臂狠狠抓住周予安的腰,周予安被勒的生疼,皱着脸,腿脚更不安分的挣扎动弹。钟弗初蹙起眉,直接翻过身将周予安压在身下。

周予安睡梦中感觉自己被一辆车给压住了,微微睁开眼睛,迷茫的看着钟弗初的脸,还没反应过来嘴唇就被含住。

他霎时瞪圆了眼睛,整个人剧烈的颤动了下,呆呆的任钟弗初压在他身上舔舐唇瓣,但这时钟弗初却拉开了些距离,哑着声音命令道:“张嘴。”

周予安脑子嗡嗡作响,乖乖张开嘴,唇舌瞬间被侵占,搅的他只能轻哼出声,他终于弄明白了正在发生的事,心下一喜,闭上眼睛悄悄伸出舌尖,腰上的手顿时勒的更紧,身上某处热意压的他脸上发烧。

但这时他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他搂住钟弗初的脖子打算无视掉,但钟弗初还是放开了他。

周予安轻轻喘气,心里暗骂给他打电话的人,钟弗初从床头柜上把手机拿过来,瞥了眼道:“你妈的电话。”

热意瞬间褪去不少,周予安有点儿慌的拿起手机,看到钟弗初下床去了卫生间。

他拍了拍脸颊,清了清嗓子才接通电话。

“妈妈,早上好。”

明妍顿了会问道:“你声音怎么了?”

周予安咳了咳,说道:“没事儿,有点小感冒。”

明妍嘱咐了几句晚上空调别开太低,才说道:“今天你关叔叔做寿,晚上有宴席,他们邀请你参加,你必须得过去。”

周予安心里很不情愿,但关家和他们家确实关系匪浅,如果不去恐怕他爸都要责怪,他只好答应了。

过了会钟弗初从卫生间出来,看到周予安坐在床上发呆,耷拉着嘴角一副不开心的样子,走过去揉了揉他的头发,问道:“怎么了?”

周予安回过神,猛地想起方才两人的情动,脸上又开始发烧,忍着笑道:“刚才…你是不是想……”

钟弗初将手滑到他的后颈轻轻捏了捏,问道:“想什么?”

周予安觉得钟弗初肯定懂他的意思,他有些生气的将钟弗初的手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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