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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他的手机发出嗡嗡震动,他拿起来一看,脸色大变,是他的母亲。

“洛洛啊,我看你微信运动步数怎么这几天都这么少?是一直没出去吗?”

周予安万万没想到忘了这茬,脑子一热,急中生智道:“这几天一直住在公司,赶着做一堆文件,就没怎么出去。”

明妍将信将疑:“你那边怎么那么安静?还住在公司吗?徐行也真是的,他自己的公司,让你这么辛苦帮忙,公司怎么能睡的好吃得香?”

周予安忙从旁边拿出一本书,用手翻书页营造翻文件的声音,一边道:“公司环境很好的,都有专门的休息室,吃饭也点的餐厅的外送,您放心吧,我一点也不辛苦。”

明妍显然还是不放心:“徐行呢?让我跟他说说话,我要跟他叮嘱一些事。”

周予安欲哭无泪:“徐行有事出去了。”

“那让我和你的同事说说。”

周予安急的不行,看向旁边的钟弗初,做了个“帮帮我”的口型,把手机塞到了钟弗初的手里。

钟弗初迟疑的拿起手机,电话那边响起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有些莫名耳熟,在他脑海里如电流一般嗡的闪过什么,却又捕捉不住。

“你是予安的同事吗?我是他的妈妈。”

钟弗初应道:“您好。”

“是这样,我们家予安身体不太好,他现在一个人在外地工作,又不想我过来陪他,所以我呢,希望你们这些同事在工作上多多照顾他,可以吗?”

她的声音带了些掩藏不住的傲慢,不像是在拜托人照顾自己的儿子,倒像是命令。钟弗初并没有打断,最后说了句:“好。”

明妍又放低了声音问道:“他有什么关系较好的女同事吗?或者上下班有见到他和其他的女孩子在一起吗?”

钟弗初嘴角微掀,说道:“这我不是很清楚。”

明妍似乎是叹了口气,让钟弗初把电话递回给周予安,拉着周予安又说了一会,中间提了句“你这同事未有些太冷淡了,是不是和你关系不好”,才终于挂断电话。

周予安长舒一口气,不好意思的对钟弗初道:“刚才太感谢了,没让我穿帮。我妈就这样,有点点嗦,你别介意啊。”

钟弗初没觉得自己有帮上什么忙,道:“没事,她也是关心你。”

周予安没心没肺的笑了笑,说道:“其实我还挺想有一个哥哥的,这样压力就不会这么大了。”

钟弗初看了他一眼,望向窗外。

窗外华灯依旧,有人身处溺爱漩涡,有人一无所有,生活如斯奔腾,分秒不停。

后来钟弗初时常想,如果他当时知道那个女人是谁,他一定不会接过电话。亦或者如果他当时就能认出那个女人的声音,后来的一切也不会发生。

但时隔二十年的记忆,如风似幻影,早就捉摸不住了,却夜夜蛰伏于他的梦中,折磨至斯。

周予安吃饭的速度故意放的很慢,只为了让钟弗初多陪陪他,两人偶尔说几句话,也是他说的多,钟弗初说的少。

但饭总有吃完的时候,人也有离开的时候,最后周予安问了钟弗初的生日,钟弗初沉默了一会,才说:“七月八号。”

周予安记在心里,现在已是六月下旬,离钟弗初的生日不远了。

钟弗初临走前,周予安轻声说了句:“钟医生,明天见。”好像他们每天都会见的样子。

“明天见。”钟弗初回了声,带上房门转身离开。

他驱车回到空无一人的家里,在健身室里跑了一个小时的步,然后洗了澡,坐在书房里看了会书,到了十一点准时上床睡觉。

一切都和过去一样,除了在睡前到的一条短信。

「钟医生,记得喝牛奶,真的很灵的,晚安^^」

钟弗初怔了会,坐在床上望着一旁的皮卡丘玩偶发呆,最后还是起身去泡了杯牛奶,皱着眉喝了下去。

宋涤新在这天下班后专门跑到了晚钟家园,他想通过晚钟家园的主人钟牧远多了解一些钟弗初的过去。

晚钟家园在城郊的一个庭院里,周围种着些小菜,有黄瓜藤、西红柿、辣椒……一看就是园子里的人亲自种的。

他到的时候钟牧远正在躺椅上乘凉,头发已然全白,但神矍铄,浑浊的眼里透着洞悉世事的豁达。

园子里有几个孩子在旁边下围棋、看书,一片自然祥和。

宋涤新介绍了自己的来意,钟牧远把他带到了房间里,给他倒了杯茶,说道:“弗初这孩子,我很久以前也试着去开导他,但没有什么用,他自己走不出来。”

他摇着蒲扇,回想起二十年前的那个凌晨。

那是在七月,一年里最热的时候,他在泽南市办了些事,因为园里有个孩子突然生了病,他便连夜开车回文华。

两个城市之间的高速公路在凌晨时分并没有多少车,天蒙蒙亮,他开得并不快,突然看见前方路边有一个孩子慢腾腾的走着,已是举步维艰。

他顾不上别的,忙把车停在高速公路的紧急停车带上,下去看那孩子。

是一个衣衫褴褛的男孩,十岁左右,手里紧紧攥着一个发光的玩具,尘土满面,唯有一双眼仍然明亮,目光清醒倔强。

他二话不说将男孩带上了车,高速公路上行走太过于危险,他不能坐视不管。男孩并没有反抗,上车以后很快就在后座睡了过去。

回到文华市后,他才发现男孩是昏厥过去了,浑身上下遍布大大小小的伤,伤口已经有些发炎溃烂,看着惨不忍睹,他连忙把他送到医院。

医生看到男孩的伤当场就报了警,钟牧远还差点被误会成罪犯,只是后来警察也没能找到男孩的家属,这孩子就像凭空出现的。

在医院养伤的时候,男孩从来不喊痛,就像没有知觉一般,手里紧紧抓着那个已经无法发光的玩具,脏兮兮的。

那玩具他似乎在孩子们经常看的日本动画片里看到过。

他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却始终不回答,他没有办法,只好留了他,并给他重新取了一个名字。

他对他说:“人生就像一棵树,无论是枝繁叶茂,还是落叶凋零,他的根和他的名字都永远在那里,这辈子也没有办法丢弃。希望你能勇敢的面对过去,弗忘本初,就给你取名弗初吧。”

结果一语成谶,钟弗初此后真的未曾摆脱自己的本初,丝丝缠绕,夜夜梦回。

“如果我知道过去对他而言这么不堪,也不会给他取这么个名字了。”

钟牧远忍不住苦笑,他本身是文华大学文学系的教授,辞职后开了这个孤儿院,对于那些没有姓名的孩子,他都会用自己的姓重新取名,大多有寓意。

宋涤新回想起他在钟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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