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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的挂了电话。

就在今天钟弗初下午查房走后,他动用所有的搜索功能,全网上下把钟弗初挖了个遍,结果挖出的信息屈指可数,只知道钟弗初曾就读于文华大学医学系,每年都拿的国奖,其他社交关系居然一点都没挖出来。

这难道是个山居野人?周予安无法理解。

第二天七点,他在闹钟声中挣扎着醒来,提着引流瓶到卫生间给自己洗了脸,仔仔细细的用水压下了乱翘的头发。

所以钟弗初在八点多进来查房的时候,周予安头发妥帖,面部清爽,加上完美的微笑,如果不是坐在病床上,简直就是酒店门口业绩第一的迎宾小哥。

“钟医生早啊!”

钟弗初乍一看到他元气满满的笑容,冷硬的神色不自觉和缓了些,他微微点头,算是打招呼了。

“今天感觉怎么样?”

又是这句,周予安暗自吐槽,自己却往后一倒,抚着胸口虚弱道:“好像比昨天疼的厉害了,感觉喘不过来气。”

钟弗初看了眼一旁的仪器数据,不为所动道:“明天要做手术,今晚记得不能吃东西,十二点以后也不要喝水。”

周予安呆住了,这么快?他忍不住抓住钟弗初的袖子,苦着脸道:“不能再推迟一天吗?”

钟弗初看了眼他的手,没有挣开,见周予安一脸惊惶,缓声说道:“迟早都要做,早一点做完,不是能更快出院?”

周予安心说我想多和你呆几天啊,才不是怕做手术呢,他刚要继续缠着钟弗初说话,就看到病房门打开,宋涤新提着大包小包站在门口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们。

第五章

宋涤新很快回过神来,忙走进来笑道:“钟医生,又见面了,我来看望我的学弟。”

钟弗初挣开周予安的手,见他们关系熟稔,便道:“那我不打扰你们叙旧了。”在转身要走的时候,又回头对宋涤新道:

“他明天做手术,今晚不能吃东西。”言语间看了眼宋涤新手里提着的大包吃食和坐在床上的周予安,显然后者在他的信用黑名单里。

宋涤新愣了愣,忙道:“钟医生您放心,我一定让他吃了这顿没下顿。”说完亲自送钟弗初出了病房门。

周予安等人走后抓住宋涤新问道:“速速道来,你怎么和钟医生认识的?”

宋涤新思考片刻,说道:“他姑且算我的恩客吧。”

周予安瞪了下眼睛:“我还是你金主呢!给你十分钟,我要知道这个人的所有信息。”

“不行不行,保护客人隐私是我的职业操守。”宋涤新面容坚毅。

周予安哼了一声,底气十足:“不说,本金主就从你的工作室撤资!”宋涤新想从工作的咨询中心单飞开工作室,头号出资人就是周予安本人。

宋涤新坚毅的面庞瓦解了,重重叹了口气,说道:“我才刚接到这位客官,什么都还不知道,只知道这位钟医生失眠很严重。”

失眠?这不是社畜的通病么?周予安这种不用上班的人有些无法理解。

宋涤新瞥了他一眼,怀疑道:“你在打什么歪主意?”

“什么啊,我就关心一下我国医疗人员的身心健康。”

“你先关心你自己吧,听到没,钟医生让你今晚禁嘴,我可没时间看着你,下午还有工作。”

“你放心好了,在钟医生面前,我又乖又听话。”周予安说的面不改色。

宋涤新心说你要是真的听话,钟医生方才也不会那么紧张的让我管着你了。

两人胡扯了会,宋涤新因为心理咨询中心的工作很快就离开了,徐行打电话说有事来不了,钟弗初也没有再过来,周予安只好自己打开外卖软件。

他挑剔的选了好久,觉得都没有钟弗初打的食堂饭好,就在他想点兵点将随便选一个的时候,李慧婷打开病房门走了进来。

“钟医生让我给你打饭,我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打了些清淡的。”李慧婷将饭盒放在周予安的小桌板上。

周予安神瞬间抖擞了,两眼放光的望着她,“真的是钟医生说的?”

李慧婷被他眼中的光芒闪到,以为他不信,便说道:“是啊,钟医生人很好的,之前有个失独的老人住院,舍不得出钱请护工,还是钟医生给他请的呢,前前后后照拂了不少。”

周予安抽了下鼻子,可怜兮兮的说道:“你跟钟医生说,其实我也挺惨的,在这里孤身一人打工,爹不疼娘不爱,给打工的老板还贼坏。”

李慧婷愣了会,目光柔和道:“坚强一点,都会过去的。”

“……”

“那你慢慢吃,我先走了?有问题的话,按床头的呼叫铃就好。”李慧婷还要去查其他病房。

周予安忙道:“留步留步!你能不能把钟医生的手机号给我?我没准找他咨询呢。”

李慧婷想了想,答应了,两人互相加了微信。

漫长的下午,周予安眼睛黏在时钟上,算着钟弗初什么时候过来查房,但直到晚上八点多,钟弗初都一直没来。

他嚼了颗糖,心里还是苦,撑着眼皮打游戏,想着要不打个骚扰电话?

而此时钟弗初的家里,宋涤新叹了口气:“钟先生,心理咨询的第一步,是要坦诚的诉说,这是我唯一的请求。”

他和钟弗初约好了今晚做心理咨询,为了让钟弗初放松心情,地点选在钟弗初自己家里,只是一晚上快过去,宋涤新嗓子都冒烟了,钟弗初都没说几句话。

“要不,你写几个关键词?”宋涤新拿出一张纸,摆在钟弗初面前。

钟弗初沉默的拿起笔,眼中晦暗不明,嘴唇紧抿,他停顿了很久,才在纸上慢慢写下两个字,力道狠决,如利剑划破尘封已久的记忆。

宋涤新一看,是“母亲”,他心里立即有了猜测,钟弗初的心病多半源自于童年时的心理创伤,且主要由母亲造成。

“还有没有?”宋涤新放轻声音,带着些鼓励的语气。

又是一阵沉默,宋涤新抬眼看去,发现钟弗初整个脸色都沉郁下来,晦暗的双眼中似有暴风雪侵袭而至。

像是一个被囚禁已久的重刑犯,厌命而贪生的活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在不为人知的角落里,才会将疲惫与厌倦缓缓泄出。

宋涤新不再看他的眼睛,低头盯着钟弗初手中的笔,终于那支笔再次启动,在纸上又写下了一个词“弟弟”。

只是写这个词时,并不像写“母亲”那样力透纸背,充斥一股决绝的恨意,而是混沌与犹豫,还有强烈的不甘。

宋涤新想一鼓作气的让他再写几个,然而他抬头一看,发现钟弗初眉头紧拧,显然已经不想继续。他只能见好就,安抚道:

“下次我们再一起聊聊吧。”无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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