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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把黑眼镜的下身垫高。作为一条漂亮的头狼,他的尾巴已经齐根消失,断茬干净,像是刀砍,只有闷油瓶的一口钢牙做得到。能够在那么短的时间里、这么利索地终结同伴的痛苦而毫无恻隐和犹豫,同样也只有闷油瓶做得到。黑眼镜的后腿抽搐了两下,云用荷叶舀起一点点水浇在他鼻子上,他睁开眼睛强笑一声:“兄弟好本领!这条欠你的命,就是你的了。”

闷油瓶看了他一眼,径直向吴邪走过去。

好在球链蜘蛛捕食的毒素只是麻痹和迷幻,它们喜欢把食物活生生地粘死在丝球里再消化,吴邪逃过一劫,只需要大量喝水就可以没事了。可惜他将永远无法目睹自己流着口水抱着闷油瓶的鼻子傻笑的样子,也无法知道三叔哭笑不得的时候时候狗嘴到底扯成了什么弧度,癫狂的五个小时慢慢过去,吴邪睡了醒、醒了睡,无数次被灌水,无数次吐出来尿出来,终于,他再次能够用自己的爪子站稳的时候,他幸福地感觉到第一个被看清的,就是闷油瓶。

“小哥……”吴邪虚弱地说:“有吃的吗?”

潘子不厚道地笑了出来,吴邪再次躺倒打了个滚:“全吐光了,真的很饿啊!”没想到他滚到了黑眼镜身边,这一撞,黑眼镜闷哼了一声,吓了吴邪一跳:“你的尾巴呢?”黑眼镜也强撑着抬起头看看自己的屁股,那里现在光秃秃的就剩一坨刚刚敷上去的止血草,他笑着说:“为了把你交换出来,送给小蜘蛛当玩具了。”

吴邪差点儿要信,小花衔着一把干柴踏着优雅的步子走过来,蹄子踹向黑眼镜的屁股,却刚好停在一鼻距离之外:“闭上你的狼嘴,不要跟病号胡说八道。”

吴邪转向潘子,潘子主动说:“那位小哥跟三爷和胖爷找吃的去了。小三爷,我问你,你这么好看,还能飞吗?”

“狗怎么会飞?”吴邪歪着头,无辜地看着潘子。

云偷偷地笑,刚要接茬,却忽然讶异一声:“那是什么东西?”

在一蓬杂草中间,有一对溜圆的眼睛明亮地睁着,又缓缓闭上。

第47章

“这不就是蟾蜍吗?”胖子嗤之以鼻:“好吃吗?”

解雨臣瞪了对方一眼:“看仔细了。”说着,云把荷叶上的水浇在蟾蜍头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水一滴都没有流到地面上,相反,蟾蜍张开嘴,些许水花蹦了出来,它的身体在吴邪他们的注视下,顿时就长大了一倍。

“这不就是蟾蜍喝水吗?”胖子哼了一声:“好吃吗?”

“你再看!”云说着,对吴邪使个眼色,吴邪清清嗓子,看了三叔一眼才无辜地望着洞顶轻轻唱:“两只老虎两只老虎……”

蟾蜍的肚子鼓动两下,一个雄性金毛的低音瞬间从他们后背响起:“跑得快,跑得快!”

“操!”胖子大叫一声人立起来,撇着两只大脚后退了两米。

吴邪也觉得狗毛都竖起来了。就在胖子、闷油瓶、吴三省去打猎的时间里,云先看见了这只蟾蜍,本想抓来改善伙食,但是小花说先探探虚实,得吃了会中毒。这下可好,他们四下转悠的时候,听见黑眼镜一声嘶吼,水塘里的荷叶合着淤泥翻了起来,一只体型如同成年人类的蟾蜍露出半个头,忽然弹出舌头,将头顶飞过的一只蝙蝠捉进去吃掉了。吴邪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两栖动物,再看小蟾蜍的时候多了几分忌惮,反而是蟾蜍大胆地跳过来,好奇地看着吴邪,“汪”地叫了一声。

吴邪这辈子也忘记不了当时的窘态。他楞了半秒,继而反应过来,撒腿就跑,潘子反复强调说他的声音“颠得一颤一颤的”,直到撞上了从拐弯处归来的胖子。

“你们自便。”小花遗憾地摇了摇他的大角,作为唯一一个吃素的成员,他顺着巨型蟾蜍顶起来的淤泥翻了翻,声音里充满欣喜:“没有藕吗?”

好在这片温暖的洞穴没有让他们任何一位失望,小花不仅找到了藕和泥鳅,还在浅溪流边踩到了一种无刺的鱼。闷油瓶他们带回来了兔子和山菌,胖子偷偷塞给云三朵鹅黄色的小野花。已经太久没有吃过新鲜的东西,吴邪捧着兔子腿的瞬间,眼泪都快下来了,简直想亲吻可爱的土地,庆祝像新生一样兴奋的晚餐开始。北极让他遭受了前所未有的痛苦和折磨,但是当他发现自己可以像撕纸一样咬断肉筋、吃狗粮一样啃断骨头的时候,还是有那么一种淡淡的骄傲感油然而生。

他终于变得像闷油瓶一样,尽管还不是那么独立和强大,但是他真的变了。只有在经历过一切艰难险阻之后,吴邪才默默承认,有时候两脚兽发明的一种叫“哲学”的东西,就算不能吃也还是挺有用的量变和质变的关系,是铁打的狗爪子走了万里路也会磨破,而新生出来的爪子会和内心一起变得更加坚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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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金毛继续个汪崇拜,同时变得更……呃……自恋了……鉴于黑眼镜的伤口还未结痂,他们只好找了一处不冷的凹陷原地休整几天。吴三省安排吴邪和闷油瓶一组值夜班,北极的天彻底黑下来的时候,透过头顶的冰壳,可以看到极光和星星。有一天晚上,就在吴邪把星光通通幻化成狗粮的时候,闷油瓶忽然问道:“你怕死吗?”

吴邪猛一哆嗦:“我……”

他想说不怕。因为怕死真的挺丢狗脸,尤其是,当他回想一路上遇到危险需要打架需要帮助别人的时候,他似乎真的没有因为畏惧死亡而后退过,但是……他舔舔鼻子,假装自然地调整了一下坐姿:“嗯,不怕的,小哥。”

“那就好。”闷油瓶前爪压低,伸了个懒腰,淡淡地说:“我怕。”

说完,他三步两步就跳到了最近的石台上,看着远处,那剪影就像一副令人解的后现代主义油画。吴邪想了半天那个“我怕”是“我怕死”还是“我怕你怕死”还是“我怕你怕我怕死”还是“我怕你怕我怕你怕死”还是更复杂的什么意思,好几次他想要张嘴问问,但是话总是还没开头就已经说完,秘密像一根细细软软的鱼刺梗在心头,每一次想起,都会浑身麻麻的。他甚至想过要不要告诉三叔以前训导员总是笑着批评它是个“心里装不住事的小金毛”,喜怒哀愁全写在脸上后来三叔都察觉了这个念头,忍不住问:“大侄子你有什么话倒是说呀!急死我了!”

吴邪反倒吓了一跳:“啊……那个……唔……没……就是,我和小哥……他……”

吴三省齿间磨响两声,低低地爆了一句粗口然后果断一甩尾巴:“我不反对但是你要争气啊不能总是那啥你该上的时候也要算了随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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