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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细看,闷油瓶瞧了瞧,小心翼翼地舔那伤口。

明知道周围有三条体型更大的狗虎视眈眈,吴邪还是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闷油瓶沙沙的舌头舔过伤口敏感嫩肉的感觉十分奇妙,让他想要舒服地哼唧,又想凑过去用下巴狂蹭小哥的肩胛,就像是第一次去乡下老家,闻到野花的甜香,尝了新麦子烤的又香又软的馒头,开心地在干燥的谷堆上打滚的时候,那种涌动在心底深处的柔软与喜悦。

藏獒突然出手,这种狗跟哈士奇一样,轻易不会叫,发起进攻的时候更不会叫,动作快而凶狠,有种不要命的架势。

闷油瓶完全没有看他,却在千钧一发的时候闪身躲开,一爪子直接拍向藏獒的鼻子尖。

这种动作很少在狗和狗打架之间出现,他们之间更多的是撕咬和摔打,而且狗的天性是四肢并用,并不像猫那样会主动的用“挠”来作为攻击手段。甚至,只有受过特殊训练的狗才会单独使用前爪,比如导盲犬或者搜救犬训练时都有的攀爬竖梯,就是为了训练他们单独协调使用某一只爪子的能力。吴邪想,难道小哥也受过训练,或者从被他挠鼻尖中得到了启发吗?

藏獒也被这种诡异的招数吓了一跳,扭腰闪开,爪子还没完全落地,又是一声怒吼,锋利的犬齿龇出唇外,让人看了就觉得胆战心惊。

吴邪觉得他们应该逃跑,这个藏獒的个头是他见过的最大的,比之前闷油瓶杀死的那条还要大一些,体重估计比他们两个加起来还要重。何况上回笼子里的狗是一盘散沙,而这次,藏獒还有两个帮手,松狮恐怖的黑色大嘴给吴邪留下了体积很大的心理阴影,而那只微笑着的金毛,看起来则十分阴险。

但是闷油瓶显然不这么想,他灵活地跟藏獒缠斗,有机会就会在藏獒身上拍一巴掌,他的力道极大,而且像人类一样,可以把全身力道集于一点发出,他不一定像上次猎杀獒犬那样弄的鲜血淋漓,比如刚刚杀死那只老乌鸦的时候,他牙齿的力道就恰到好处,乌鸦的五脏六腑都被压碎了,体表却没有任何伤痕。

不过藏獒毕竟不是乌鸦,他的毛非常丰满厚实,像盔甲一样,挨了闷油瓶狠狠的一爪子也只是滚出三四米,站起来又能咬能扑,而且吴邪发现,这只藏獒跟之前他们见过的所有的狗都不一样,不仅打架凶狠不要命,还相当有策略,身体灵活,像是受过专业的打架训练,又经历了无数实战,每一招都实用而有效。

小哥还能像过去一样,无往不利吗?站在靠墙的安全地带,吴邪的爪子上还是紧张地出了一层冷汗。

那只金毛也看出闷油瓶不是省油灯,他给松狮使了个眼色:“大奎,一起上。”

叫“大奎”的松狮立刻咆哮着答应了,从左侧加入战团,吴邪有心冲过去阻拦,但是考虑到双方实力差距太过悬殊,他还是没动,目光紧紧盯着那只发号施令的金毛。对方的体型跟他差不多,但吴邪受过专业的训练且还年轻,他想他拼命的话,应该可以挡住对方。

吴邪这样想着,向那只金毛所在的方向进了两步。

这时,闷油瓶已经跟藏獒及大奎缠斗了十来分钟,那两只虽然身躯庞大动作凶狠,但闷油瓶却更灵活,他们不仅没有近身的机会,还各自被拍了好几下,大奎累得吐出了蓝紫色的舌头,呼哧呼哧地喘着。

没人比吴邪更了解闷油瓶的体能这家伙没事的时候永远睡不醒,有事的时候完全不知道什么叫累,而藏獒和松狮则因为自身体重的原因,耐力明显不足。只要这么再打上十分钟,闷油瓶绝对能把他们都干掉。

那只金毛也看出来了,他不再站在那里观战,而是一步一步逼近吴邪。同样是金毛,这只的眼睛里闪着寒光,走路的气势跟吴邪那种欢快的天真无邪也完全不同,吴邪感觉到危险,他退了半步,弓起背,耳朵向后平贴,下意识地叫了起来。

咬人的狗不会叫。所以那只金毛马上就知道,吴邪是个根本不会咬人的狗。他毫不犹豫地猛扑过来,咬吴邪的喉管。

吴邪侧头一闪,肩胛立刻一阵剧痛,疼得他眼前发花,忙里偷闲看了一眼,一大块毛已经被咬掉,幸好没有流血。

金毛一击未中,转身奇快,直接咬吴邪的后腿,吴邪再躲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用尾巴挡了一下。那金毛眼看就要得手,忽然觉得眼前有银灰色的影子一闪,接着就觉得胸口一阵发闷,似是被锤子砸了一下,他急忙后退了好几步,那团银灰色的东西却如影随形。他只哼了一声,就觉得肩膀一疼,腿脚再也撑不住身体,整个狗软下来,倒卧在地。

闷油瓶把他死死按在脚下,皱起鼻子,亮出雪亮锋利的犬齿,喉咙里发出一种恐怖的呼呼声,金毛立刻觉得后背的冰凉冲到胸口,这不仅仅是因为夜色已深,地上白露成霜。那是对于远比自己强大的对手发自内心的恐惧,面对死亡的时候,任何活着的生物都无法避的那种颤栗。

藏獒和松狮大奎看到首领被制住,都不敢再动,尤其是那只脸上有疤的藏獒,眼睛一下子就红了,但谁都知道,无论他的叫声多么洪亮,也不可能吓住闷油瓶。

寒风吹过,细碎的铃铛声忽然响了起来,金毛仓皇中看见了闷油瓶胸前挂着的那个小鸡铃铛,立刻脸色大变,他不相信地盯着闷油瓶的脸:“大侄子?不会吧!你姓吴?是老大还是老二生的?”

吴邪听到他们的对话,赶紧跑过去,十分惊诧地看着闷油瓶爪子底下的金毛,话却说得十分客气:“您是?”

金毛看看他又看看闷油瓶,闷油瓶的力气极大,他挣脱不了,只能回答:“吴老狗的三儿子,吴三省!”

吴邪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就要叫“三叔”,却见闷油瓶用余光瞄着他,微微摇头,他知道小哥虽然不爱说话,看起来对什么都淡淡的,其实却极谨慎也极有智慧,于是吴邪摇摇头:“我不信。”

吴三省也怒了:“我还不信呢,我不信吴家怎么生出个哈士奇来了!肯定是老二搞的对不对?老大一穷向来本分,老早就娶了个纯种的嫂子,老二,哼!吴二白那个狐狸种的!”

这下不由得吴邪不信了,他爸爸就是吴一穷,二叔就是吴二白。他爸爸确实是远近闻名的老实狗,最有绅士风度,无论对待飞驰的汽车还是那种神经质地叫个不停的小狗,都非常淡定,跟着主人出去溜达的时候,连狗链都不需要,就算遇到发情的母狗,他也能目不斜视地往前走。

吴二白看上去也是那种稳重持重的狗,可是实际上,整个小区里的狗都怕他,谁要是得罪了吴家,或者碰了他相好的,吴二白肯定会悄无声息地报复,弄的对方有苦说不出。吴邪离开家的时候虽然还没成年,却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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