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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他听着耳边那人吞吐着说话,罕见的重新感觉到了许多年都未再曾有过的委屈。

像是学堂里被欺负了的孩子被母亲抱在怀里安慰时一涌而上的泪水,瞬间淌了满面。

他跌跌撞撞在这世上活了二十余年,这是第一次,第一次有人尽心思的去顾及他那固执可笑的自尊,以一种笨拙却执拗的方式将他拥入怀里。

意识瞬间决堤,醉意和困意同时翻涌,游若归半阖着眼,借着最后的清明将话从舌尖叹出:“可惜你不是他。”

如愿的感到搂住自己的双臂僵住,满心热忱犹如被泼了冷水,环绕着自己的温度一点点凉下来。

游若归说话时恰巧有一滴泪水沿着唇角淌入,归于黑暗的最后尝到的仍是只有咸苦。

这一觉可直接睡到第二天晌午,游若归揉着脑袋爬起来时刚睁眼就被身边那人吓了一跳。

“你可真闲。”

游若归嘴角抽搐了几下,还是想怼他。尹知秋本来坐在一旁躺椅上看书,听见游若归说话就放下手头东西起身走到他旁边。

“是我上午忙完了刚坐下而已。”

尹知秋站在床边对他不着痕迹地翻了个白眼,看着面前这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大爷。

“那便请大人更衣,今日有一妇人说是要上报冤情,也请大人前去定夺。”

掀被起身的手一顿,游若归满脸惊诧地抬头看他道:“这也要我去管?”

“嗯,大人不知。咱这地小人少官自然也少的可怜,都是谁有空谁去干。”尹知秋吸了下鼻子,状作无辜。

“……行。”

虽说是不怎么情愿,游若归还是揉搓着乱成一团的长发下了床,余光瞥见尹知秋沾了墨迹的手侧时还打趣了他几句。

纵使皇帝亲自澄清,但也总有人嘴碎,一传十十传百的将事情传了出去。

于是此事就被京中众人传为笑谈,酒肆闲聊间总会被人提及。说这王爷活的真窝囊,自己都未娶妻纳妾,反倒爱去管人家老师的闲事,最后不得已天子都嫌他伤风败俗,就被发配到穷乡僻壤。

酒桌对面有人搭腔,说是他们俗人不懂,这是富贵人家的癖好,见不得人好。仗着自己权贵,非要去插上一脚,你看这些强抢民女的,那个不是流氓或是富贵子弟干出来的?

后来整桌恍然大悟般齐声大笑,笑声震的一旁锦衣人头晕。

先前来时众人都知小王爷不过在此落脚,谁都不敢去劳烦。现在游若归可看出来了,真是见识了这岭淮确实人少的可怜,一个人顶三个使。

白日里尚且过得充实,这刚入了夜尹知秋就找不见游若归的影了。

这人不知道从哪寻了几坛烈酒来,又把自己灌的神志不清,跑到衙门房顶数房瓦。

一次两次尹知秋入夜见不着人会慌神,等几日之后他也不去到处找人了,就轻车熟路地往酒庄走。见了老板打声招呼,不用张口就知道人去哪了。

“岭淮王先前说要去镇西潭,要不大人去找找看?”

尹知秋点了点头,转身上马前去。

那人醉的一次比一次过分,自己每次去都被对方身后浓烈的酒味熏得皱眉。

这人前夜醉的越深,第二日白天就越正常,大小事件一一过问,处理的井井有条,之后当夜里喝的酒就越多……周而复始。

他还知道这人身体早已不堪重负,蛊虫入体本该不会如此严重,全是这人自己糟蹋坏的,任其在肺腑肆虐。

游若归今日从酒庄出来,将酒坛系于马肚上,刚才听闻有人说镇西潭的梅花开了,也就来了兴致。

后来在路上无事就一坛一坛的饮着,等到了地也迷糊的不剩几分清醒。

他跌跌撞撞地挨着潭边走,正巧瞥见一侧盛开的梅花。低处的花都被虫兽啃了,游若归眯着眼睛笑了笑,就想跳起来去够高处那枝开的最艳的。

可又在落地时失去平衡,整个人向镇西潭中栽去。潭中结了一层薄冰,被他跌入时撞碎。

一瞬间整个人就这样浸在冰寒的潭水中,呼吸依靠本能滞住,他喝的酩酊,倒也没觉得水有多砭骨。

在潭中睁开眼,透过重重水光模糊的望向那层冰雪,薄薄的一层竟然还能隐隐约约的透进月光。

真好,跌下来的之前没忘了把花揣进怀里。

可不能把花冻怏,要不然送去京城后就不好看了。

恍惚间有手从上放伸下,被来者扣住衣领一把拽上了岸。

游若归上来时呛了一大口水,伏在岸上直咳,依稀听到身旁人呼吸也同样混乱。

“你怎么就不能珍惜着自己的生命些?!”

“我挺珍惜了,没有去自己找死。”

“你这叫没去找死?!”

游若归被尹知秋罕见的火气搅的本就不清醒的脑子更晕了,抹了一把脸上的水不解地看着他。

“我只是摘花不小心摔下去了,你看。”

说完话从怀里把打湿了的花枝从怀里拿出来,示意自己真的没有撒谎。

“别气了,有你的一朵。”

然后游若归又迷迷糊糊地从折下来的树枝边角上取下来朵被水打湿后花瓣黏在一起的梅花,如壮士割腕般塞在尹知秋手里。

“走,回去。”尹知秋攥紧了手中白花,从咬紧的牙缝间挤出几个字。解下外袍将游若归整个人桶状地拢住,横扛上马带他回去。

等回去后尹知秋刚松开手,游若归就急切的翻身下马,踉跄地被下人搀进了里屋。

他想把花枝放到烛火旁边想把它烤干,奈何手指因寒冷而不住的抖,终是脱手掉入烛芯中化为了灰烬。

尹知秋进来时命人去烧上热水,伸手将打开的门扉关上,又拿了件棉被把游若归整个人裹起来。

“大人别闹了。”

他皱眉看着他发梢上凝的细碎冰凌,帮他一点一点擦掉。见对方好似又想伸手去烛焰里寻的意思,忙将他手一把压下去,拢进被里。

“大人……别闹。”

他把半张脸捂进被子里,闷闷的声音带上了几分哄孩子般的意味,搂着游若归的手又紧了半分。

过了半天尹知秋奇怪对方没有反应,抬起头来侧脸去看时才发现游若归竟然就着他的力缩进被里站着睡着了。

尹知秋弯腰将这个春卷样的人打横扛起来,放在木椅上。从一旁火炉旁取了早被烤暖的干净衣裳,驾轻就熟地为游若归换上。

手在给他整理衣领时停住。

这人由脖颈皮下蔓延出一道道红丝,像叶脉般顺延着脊椎一路向下。

尹知秋垂眼看面前睡得正熟的岭淮王,无端地生出悲悯之意,几分为己其余为他。

锦衣玉食的小王爷曾几何时受过这种苦痛,不愿耐着受着,就借酒来镇压。痛是压下去了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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