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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是红茶里顶顶金贵的,细小紧秀的茶叶呈黑、褐、黄三色,叶周还泛着一圈金色的茶绒茶毫,在顾清让这个外行看来,带金色的茶叶,真是看着就金贵,泡出的茶汤边缘甚至还缀着一环金圈,啧啧,许喟这厮是相当会享受生活了。

金贵的茶叶由茶艺隽美的人来泡,还真有俞伯牙遇钟子期的知音之感,对有幸的观者闻者而言,都是赏心悦目的享受。所以哪怕觉得许喟又是有所图谋,顾清让还是心怀赞美地仔细欣赏了许喟泡茶的全程。

自打元帅出征以后,许喟对顾清让的联系倒是多了。本来顾清让是以为班对许喟来说还有什么利用价值,所以才一直联系他,甚至还想办法联系上了摩利元帅,让爷俩有机会说上了最后的两句话。

这下摩利元帅光荣牺牲,许喟还请班来喝茶,就让顾清让有些猜不透了。就如顾清让自己所说,他眼看着就要保不住命了,亲爹一死,没权没势的,还能有什么利用价值啊?

依旧,顾清让决定等着许喟自己开口,索性低头全心品茗。

金骏眉一反顾清让原本“凡茶皆苦”的认知,茶汤闻着竟是一股瓜果香,浅啜一口,舌尖就是一阵甘甜,沾着鼻翼萦回的花香蜜意,从咙口到心脾都被沁得欢喜,夸张地说,就觉着坐在瑶池边上饮琼浆玉露也不过这般感受了。

许喟惯是个会察言观色的,几乎是顾清让刚放下茶杯,就为他手中的空杯续上了茶。

嘴里说出的话只有更美的:“班少爷若是喜欢,我这还有些存品,稍后一并赠给少爷。”

唔……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许喟献殷勤,更是不祥征兆。

被坑怕了的顾清让决定迂回试探一下:“这就是父亲最后那句话的含义?你答应了他……照顾我,之类的?”

许喟笑眯眯地望着顾清让,答道:“是呀。我可是答应了元帅,要照看好您。”却省略了“安危”二字,毕竟原话是“照看好班的安危”。

顾清让却不怎么吃得下这个解答,临终托孤这样的戏码……元帅你眼也太瞎了吧!你这是托孤吗?你这是寂寞了想让儿子班赶紧来陪你吧!

感觉被父亲嫌弃死得不够快的顾清让,幽幽叹了口气。

“我倒是没想到许少校是个重承诺的人,那估计还要辛苦您照看几天了。”反正最多也就能苟活这么几日了。

许喟失笑:“班少爷,您太悲观了。”

顾清让却挑着眉梢反问道:“怎么,难道皇帝不想杀我?”

许喟望着顾清让挑起的眉梢,有丝微的思绪发散。他其实也有挑眉的习惯,不过看着眼前的青年作出这个表情,感觉却不大一样。

大概是他自己的眉峰锋利一些,班的眉毛稍淡,因此不会太突显眉眼、让目光过于铮然,散漫的感觉倒是十分清晰,不过许喟却觉得……面前这人的眉毛应该要再高一点、长一点会更好看,如果是这样子微微挑起,带一点俯视角度望过来,才能完美展现他骨子里的那股怠慢而慵懒的气韵。

哈,让他回答皇帝想不想杀他,不就是让他回答元帅是不是被皇帝借刀谋害的吗?真是狡猾啊,像只打盹的冬眠动物似的,不惹人注意,却冷眼看清了身边的一切。那自己的计划,眼前这人又看穿了多少呢?偏偏他永远都是看破不点破,不参与,只冷眼旁观,看着他们这帮人在权力的舞台上戴着镣铐跳舞。

许喟迎着顾清让冷淡的眼神笑着说道:“如果班少爷信任我的话,我有办法让少爷您活下来,或者至少不会死在皇帝陛下手上。”

所以摩利元帅果然是帝国借克苏鲁侵略军之手杀死的么……比起许喟让自己存活的办法,顾清让更关心一切背后的真相。

能在侵略军势力如此强大的情况下,都不惜先杀死帝国最伟大的军事家戟摩利,敢冒这么大风险,只能是皇帝得知了元帅准备谋逆的消息。皇帝之前都不知道,最近才知道……那么是谁告诉了他元帅要谋逆的消息?

参与元帅篡位或者推测出元帅要篡位的人不会太多,前者嘴巴严实,后者如他,完全吃瓜没有任何动作,那就只有……

顾清让抬起眼望向对面,刚落下的眉梢不自觉又扬了起来,只觉得眼前这人实在是力充沛战斗力十足。

最开始让他救下埃尔曼,又将埃尔曼送回到娜迦公主身边……这样是为了有机会获得公主虐杀的证据?从上次饮茶许喟对他表示感谢来看,估计哪怕当初他没有把证据递交给元帅,许喟应该会把自己的那份上交,这样就给了元帅重挫皇室的机会,难道事情就这么简单,许喟是忠于元帅的?可结果就是元帅谋逆的计划败露了,因俘民性命放弃篡位去了前线,然后孤立无援地死在了帝国边疆。

顾清让对许喟的智商不知怎的就有种迷之自信,他根本不相信许喟支持的人会在这场权力游戏中败下阵来,虽然死得壮阔伟大吧,可这根本不是许喟这种结果导向的人会考量的因素。

正在顾清让脑内激烈交锋,下意识拿起茶杯就要往嘴里灌,好纾解一下焦灼的神经

手背传来局部微凉的触感,像是刚带上点人体温度的细长白玉贴在了手背的皮肤上,温度是有的,可在那浅薄的微热之后,就是凉。

顾清让有些愕然地看着许喟压住自己动作的酽白手指,然后听着对方温和说道:“茶烫,小心些。”

在顾清让来得及感受到别扭以前,许喟就已经颇为有节地回了手。

突如其来苏了一把的许少校似乎并不打算拢自己的魅力,而是扬着他那张让同性无话可说的英俊面容,唇角的笑意就跟金骏眉茶汤似的漾着金圈,将光都拢,让人半点都挪不开眼。

许喟倒是难得的直白,他眉眼弯弯地问道:“班少爷可是在怀疑我?”他没有说出班怀疑的内容。

也是有趣,明明一个在拨云弄雨,另一个只冷眼旁观,两人绝不是同谋,甚至有些立场还算得上对立,许喟却总有兴致和眼前这人说话,除了想听听他又偏又极的新奇观点,就是享受两人之间省却大量废话的心照不宣了。

顾清让总算是有了反问的机会,哪里会放弃使用的权力:“难道你不值得怀疑吗?”

您这腹黑值都刷破了表,那是用一整包超长夜用放侧漏都吸不干的好吗!

难得的直白后又是难得的直接,许喟立即说道:“并不是我向陛下告密的。”

“不过……确实是我将消息告诉了告密的那个人。”当时班少爷你也在场呢。

一直没拼接起来的几块碎片飞快地尝试各种组合模式……顾清让这回脸色终于微变:“是埃尔曼?”

许喟都想矜持地鼓一鼓掌了,却还是守住了下属的低姿态,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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