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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子,永远只将他当作一个可有可无的朋友?

他不想,可又能如何。

林万可感觉有湿意浸润了眼睛,他听到自己的声音,轻微难辨,仿佛从远山传来。

“我其实……早已有了心上人。”

乐莘闻言“哦”了一声,继而放下手中的笔:“是吗,那真是挺好。”

“他……他很好,我从第一眼看到他,就很喜欢他了。”

林万可如堕梦里一般喃喃自语,明知道这些话不该说不能说,可他实在已经压抑了太久,再不借着这难得的勇气说出来,只怕真要藏上一生。

“我知道他不爱吃甜食,可还是忍不住给他送糕点,因为除了这个我也不能为他做点什么……后来,后来他说要教我写字,我很高兴,但又很担心,怕我学不好让他失望……”

林万可说得很慢,攥着磨喝乐的手紧握成拳,指甲几乎抠进了肉里。

“他为了救人落水的时候,我这辈子都没有这么害怕过,怕再也见不到他……如果他有什么事,我肯定也活不下去的……”

林万可强忍住眼泪,哑着声音一字字道:

“乐先生,我说的这人……就是你。我知道这是不自量力,可我……喜欢你,我一直都喜欢你。”

说完这些话,他已经耗尽了全身的力气,紧握的手徒然松懈,磨喝乐掉落在地,发出一声脆响。

这声响动之后,书房里只留雨声。

乐莘不知从何时起已别开了目光,林万可看不见他脸上的神情,却心知他一定看不起自己,不由悲从中来。

如此,他们便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林万可并不后悔,他虽难受,但心中悬石终落,也算了却一桩心事。

“乐先生,我……我走了,今后再不会来打扰你。”

他脱下身上衣衫仔细叠好,有泪水落在衣上晕开,他伸手去抹,却越抹越深。

“这对磨喝乐,我本是买来送你的。你不要的话,丢了就好。”

他穿上自己的湿衣,忍不住回头望去,乐莘仍是背对着他一言不发,瘦削的背影好似在告诉他,再不想相见。

“乐先生……你保重。”

林万可最后的勇气化作这几个字,随即打开门冲了出去。

滂沱的雨水浇在他身上,他浑然不觉,只知道不停地向前跑,一直跑到莲心湖才停下来。

想起观莲节时,乐莘以指沾水,在他的荷灯上写诗,两人一起放灯,又并肩看漫天烟火,此情此景仿佛刚刚发生,历历在目。

明年的观莲节,会是谁陪他放荷灯看烟花?

林万可再忍不住心中剧痛,在雨中放声大哭。

这天好似要将一年的雨都下完似的,大雨有如天河倾倒,打在荷叶上激起水珠无数,冲洗了一切,也掩盖了他的哭声。

第12章个

自那天开始,林万可一颗心就不知飘到了何处,每日如木头人般,吃不好也睡不稳,几天下来就瘦了一圈。

林百知一个小孩哪里知道哥哥正为情所伤,依旧该学的学该玩的玩,该提到乐莘的一句不少。

“大哥,今天乐先生教了一篇《采薇》,我又是第一个背出来的!”

“大哥,你上次把伞落在书院了吧,乐先生让我带给你的。”

“大哥,你怎么最近都不去跟乐先生学字了?是不是你写得太差,惹乐先生不高兴了?”

“大哥,乐先生今天脸色很不好,课上到一半就开始咳嗽,怎么也止不住,文近去请大夫了,也不知他现在好些了没。”

“大哥……乐先生病了,好像病得很严重,我们去看看他,好不好?”

林百知完全没有发现,他每次提到乐莘,林万可都会别开目光,然后生硬地转到别的话题。

因为他一听到那个名字,心里就跟针扎似的疼。

林万可没有再哭过。他本就不是软弱之人,哭过那一次已足够了,不过眼泪可以控制,心里难受却是控制不住的。

如今乐莘病了,他明明担心焦急,可他不敢去问,更不敢去探望。

乐莘肯定再不想见他了,去了也只会让他生气。

思及此,林万可更是郁郁难当。

心中一团乱,手下的活自然是状况百出,这天送出去的糕点不是捏得没型就是甜到发苦,各家掌柜大摇其头,他只得回去重做。

好容易全部做完,林万可抱着一堆食盒又挨家挨户送去,经过常禄街时,遇到了刚从药店出来的文近。

林万可下意识地要躲,被文近叫住了。

“林小哥,真是好久不见你了!”

文近拎着好几包药跑过来,额上一层薄汗。

“你怎么都不来书院了,前几天我还跟茶翁提起你呢。”文近这样问,看来对他与乐莘之间的事毫不知情。

林万可只能说自己太忙,实在没有空。

“这样啊。”文近看了看他手中的食盒,道:“我真是想念你做的点心呢。”

林万可无奈笑笑,正要离开时,目光落在他手里的药包上,忍不住问道:“乐先生的病如何了?”

文近叹口气,道:“你也知道了?我家先生自从上次落水,身体就一直不好,前段日子不知怎的着了凉,高烧不退,病得一天重似一天,你瞧,这都不晓得吃了多少的药,都赶得上吃下的饭了。”

他又絮絮叨叨说了些,末了添上一句:“林小哥,得了空就来书院看看吧,我家先生没别的朋友,有个人去探望他,陪他说说话,总是好的。”

林万可勉强应了,心里又是一阵难过。

他告别文近,送完最后一家糕点,失魂落魄地往回走。

路过郑冬娘家时,林万可随意看了一眼,诧然发现房子已搬空了。

旁边有家绸缎庄的掌柜看到他面带讶色,道:“不用看了,两天前已经搬走了,说是回乡下去了。”

林万可问道:“她为何要搬走呢?”

绸缎庄掌柜嗤笑一声,道:“‘寡妇门前是非多’这话你没听过么?她差点拆了人家一对夫妻,在这京城里哪还待得下去。”

“可是,”林万可急道,“那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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