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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月了还依稀可见,更别提身上其他的伤痕,几乎是完全没有消退的样子,一些破皮裂口的地方,反反复复的裂开了许多次,甚至开始缓慢的溃烂。

审神者憔悴成了一朵枯萎的鲜花,在熊熊烈日的炙烤下萎缩成了一团焦黑的碳。

被允许进入中庭的仍旧只有长谷部和药研,大多数的长谷部。出乎意料的,除了当时的崩溃,后来长谷部冷静的极快,不正常的平静速度让所有人都心生不安,他仿佛一座压抑了许久的火山,就差那么一丁点儿火星就会彻底喷发。

药研整天泡在药房里研究能够治疗审神者的方法,他几乎将中庭的控制权完全的交给了长谷部,以一种接近逃避的方式避开了审神者。

他怕他再见到审神者那无神的双眼,就会控制不住自己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来。

长谷部推开房门,房间里的气味很糟糕,充满了药物的味道,还有浓郁的带有安眠成分的熏香。

他端着药碗走了进去。审神者披着厚厚的大衣靠坐在垫子上,苍白的脸颊仿佛他雪白的长发一样毫无血色。长谷部轻手轻脚的走近了,将药碗放在地上。

轻轻的啪嗒声,在安静的房间里很是清晰,审神者却没什么反应,仍旧半垂着眼睫,低着头坐在那儿。

“您该喝药了。”

长谷部踌躇了一会儿,终于还是端起药碗,浓黑的药汁散发着刺鼻的酸苦味道,审神者却面无表情的喝了下去。

长谷部嘴里一阵苦涩。审神者的身体就像一个破败的漏斗一样,灌进去再多的补药也完全存不住,很快就会流失,真正被吸的部分微乎其微。而正因如此,这些药物也从一开始的温补之物逐渐换成了药效激烈的虎狼之药……

长谷部注视着底部空空的药碗,想起了昨天他去药研那拿药的时候,药研安静沉默的说出的那句话。

“大将现在只是在吊着一口气罢了。”

他那时头脑一阵晕眩,空白的仿佛一道闪电劈进了大脑,这句话从耳朵转换成文字灌进脑海之后,仿佛过了一万年那么久。他慢慢的理解了那句话,然后颓然跪倒在了地上。

药研的半张脸都埋在黑色的阴影里,他好像侧过了头,冷淡的看了长谷部一眼,张口说道──

长谷部恍然惊醒,手忙脚乱的把空荡荡的药碗放在地上,药碗底部碰撞地板的声音有些刺耳,长谷部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审神者沉默的仿佛一具能够呼吸的尸体,他的脸上仍旧带着结痂的血痕,鲜艳的就像刚刚流出的血。长谷部扶着审神者躺下,为他掖好被子,注视着对方慢慢的合上双眼。

他凑近了审神者,鼻尖几乎碰到对方的嘴唇,轻微的气流扑打在脸上,长谷部慢慢的闭上了眼。

今天的审神者还活着。

长谷部想让审神者活下去,无论如何,都想让他活下去。

所以做出这样的决定也不出意料吧。

药研注视着长谷部跌跌撞撞离去的背影,漠然的将手里的药罐盖上了盖子。

又是一个暮色深沉的夜晚,长谷部来到了中庭。这时审神者的状态已经很差了,连坐直身体都做不到,整天昏昏沉沉的睡倒在床铺上。而这时长谷部和药研反而冷静了下来,沉着的按照往常的样子,有条不紊的安排着一切。

他们甚至半开放了中庭,对一些偷偷摸摸溜进中庭的付丧神视而不见,本丸里一开始爆发了一些小型的暴动,但是很快就自行消止了。

所有人似乎都产生了一种默契,他们暂时抛却了一切矛盾和偏见,开始朝着一个目标努力。

让审神者活下去。

长谷部走进了房间,鹤丸替他关上了门。药研和江雪站在门外,他们对视了一眼,将中庭的大门紧紧的闭上。

付丧神们从中庭附近纷纷散去,天空突然下起了小雨,滴滴答答顺着房檐慢慢流下来,就像有人在无声的哭泣。

长谷部跪在审神者的床铺边,审神者的气息已经很弱了,用气若游丝来形容也不为过。长谷部握紧了审神者冰凉的手,放在唇边,闭目轻吻了一下。

“抱歉,我只是想让您活下去。”

昏昏沉沉间,身体开始慢慢发热,有人温柔的覆了上来,因为怕弄疼了审神者,长谷部的动作很小心,但尽管如此,对方仍旧疼的醒了过来。或许那不是疼痛,而是一种深重的阴影。

长谷部满头大汗,神气的注入让审神者逐渐苏醒,他虚弱无力的抱着付丧神的肩膀,平整的指甲抠着他肩部的皮肤,仰着脖子低微的喘息,突然就掉下了两行泪来。

在他最困苦无助的时候,有人宛如神明一般从天而降,他便以为得到了爱情的甘霖,却没想到那是一杯穿肠□□,毒死了他对爱情所有的期盼、向往和渴望。

审神者抱着长谷部的肩膀,张着嘴无声的痛哭了一番,就好像那层包裹着他的隔膜被打破了一样,在这具尸体中注入了新鲜的氧气。长谷部安静的抚摸着审神者光裸的脊背,任由温热的泪珠滚烫的滴落在肩头。

仿佛热油浇心,痛彻心扉。

药研说的方法果然管用,审神者终于开始慢慢好起来了,身上的伤口在缓慢的愈合,脸颊也逐渐开始恢复血色。虽然眼睛一直无法感光,但最起码付丧神们看到了一丝渺茫的生的希望。

时间慢慢过去,春天到了,本丸里开漫山遍野的樱花,又到了赏樱的好时节。原本本丸是没有很多樱花树的,但自从三日月和小狐丸在审神者面前提了一句想要在樱花树下坐着喝茶赏樱,一夜之间,本丸里便多了这大片大片的樱花林。

也不知耗了审神者多少灵力。大概只有烛台切知道,审神者后来的几天偷偷躲在厨房吃掉了多少食物才让自己能勉强走的动路。

犹记当初审神者第二天便撑着无力的身体去邀请三日月去赏樱,却被无情的拒绝了。而本丸的天气也仿佛感应到了主人低落的心情一般,没两天便突降一阵瓢泼大雨将樱花纷纷打落,从此便没有再开花。

如今的樱花又开了,景致依旧美丽,而人却不复从前那般。

这是三日月第一次被允许进入中庭。尽管审神者看不见,他仍旧仔仔细细打扮了自己,确保自己是以最美的模样出现在对方面前。审神者看起来一副大病初愈的模样,但好歹脸上有了几分依稀血色,看起来也不再像一具会呼吸的尸体了。但所有付丧神都知道,这具会动的躯壳里,装着的是个枯萎的灵魂。

审神者靠着厚实的靠垫坐在窗边,窗户开了道不大的缝,有带着花香的微风吹进来,柔软的抚过审神者的脸颊,微微扬起他苍白的头发,就好像一朵轻轻飘过的云。

审神者微微闭着眼睛,长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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