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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同时,他又有点受宠若惊:“我值得人对我这么好吗?”

林歧从小长在山里,统共没接触过几个人,“哥哥”带他上山,陪他适应了两天,就不见了。陵泉虽然对他好,可是好得不显山不露水,小孩子常常看不到背后的温情,被传道时的严厉一冲,就更是踪迹难寻。

等到林歧下了山,过了也有半生,他搜肠刮肚地回想起来,从他下山以来,真正把他当同门关心的,也就前任天衍君一个。也没关心两天,就渡劫失败了,没回得来。

传言童子命者,人缘浅薄,六亲不和。

林歧年轻时候觉得这都是扯淡,我命由我不由天,后来长大了,又在人世中走了这么一遭,才发现古人诚不欺我。

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是为得道。而今尚处三界五行中,又有什么资格说我命由我不由天呢?

林歧走了出去。

结业考并入学考结束,九派领着自家的新鲜弟子也渐渐退出山门,各回各家了。

九派此去,下一次再聚太玄就得是过年了。

山门口都是依依惜别的师兄弟。

大家入天衍的时候大多都是五六岁,谁和谁都是十多年的交情,同穿一条裤子长大的。突然分开,谁都舍不得。

“过年”就成了这群年轻弟子唯一的慰藉。

九君站在一边,神态各异。

九派要走,九君没事肯定也不会留在天衍。韩序因为要修风后门,暂时留了下来,萧知意不知道又做了什么惹杜衡不顺眼,两个人针锋相对,吵得不可开交,也没人去管他们,反正他俩经常吵。

杜衡为人正派,是抓风纪的天衡派出身,对于不学无术的天衔是相当的没有好脸色,尤其看不得萧知意这个丞相家的公子哥,仗着有钱为所欲为。

早先陶孟还会劝一劝,后来也懒得劝了,反正没吵出什么大祸来。

陶孟懒得听他俩扯皮,摇了摇他的虎撑,简单道了个别就继续悬壶济世去了。

一旦有了人开头,后面就不再磨叽了。

林歧蹲在栏杆上,看他们一个接着一个地离开,忽然有点怅然若失。

北刀和南剑形影不离,方逑看着也要有生气多了,挺好的。一圈下来,也就自己没个长进。

天奉君车别秋道别的时候,林歧忽然叫住了他。

车别秋顿了一下,他和林歧其实没什么交情,敬重也好,敬畏也好,都不会太过火,因为他们见的次数不多。

九君里,车别秋和谁的交情都不深,他是命修,未泄露天机,大多数时候还是在山林里清修。

林歧问:“大道未成,命可破否?”

车别秋:“知来龙,晓去脉,玄元定天,可破,不荐破。四时有序,上清无涯,天衍君何不随波?”

林歧笑了一下:“我就随口问问,有劳了。”

车别秋叹了口气,忽然说:“此一别,我要封山推演,往后不定几时再见。在此告知诸位一件事,天下龙脉复苏,龙气流转,是大兴,也是大劫。凤有涅之机,龙无再生之象,诸位好自为之。”

他说完这话,连萧知意和杜衡都不吵了。

萧知意看着他的背影说:“他这是什么意思?”

林歧:“要变天了吧。”

他抬了抬眼,“你们休战了吗?要不要我给你们端杯水润润喉?”

萧知意:“……”

杜衡:“……”

萧途还是入了天衍,道号“起澜”。

天衍派的门谱上总算有了他的一席之地。林歧的名字是后来加的,扶字辈加不进去,就另外辟了一页,以林歧始,此前只有三个人,和旁边的儿孙满堂比起来,简直不要太寒碜。

及至加上了萧途,这个分支看着才不那么可怜了,好歹有三代四个人了。

拜完师的当天,林歧就和他去了南疆大魔窟。

第47章番外连雨不知春去

天衍峰上一向很冷清。

这里是历代天衍君的住所,除了有要紧事,一般也没人会过来看高岭之花。

想看倒是想看的,就是不抗冻。

只有一些调皮捣蛋的小弟子闲着没事会拉帮结派地攒一堆人,过来练胆。

他们站得远远的,自以为没人看见的躲在石头后头,双手揣在袖子里,边抖边互相怂恿:“嘿,你去试试,搭上话了我给你带一周的早饭。”

不知磨蹭了多久,总算推举出了一个冤大头。

冤大头一步三回头,好不容易磨蹭到了门口,正在浇花的天衍君一抬头,他便脚底一滑,摔了个狗吃屎。身后的伙伴们也都作鸟兽散,连滚带爬地滚下了山。

天衍君:“……”

我是长得像妖怪吗?跑什么?

当然他也不会追出去。

他就跟冬天的癞□□似的,得有人来戳一下,他才肯跳一下,还得使劲才行。

倒霉蛋吓软了腿,半天站不起来,可怜巴巴地望着里头的人。

天衍君叹了口气,慢悠悠地走了出去:“有什么事吗?”

倒霉蛋一口小奶音:“我、我腿软了。”

天衍君蹲下在他腿上几个穴位按了按,通了通气,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倒霉蛋目光闪躲,不敢直视他,好生犹豫了片刻才下定决定说:“阳、阳齐。”

天衍君:“听说过,年年学考拿第一的是你吧?”

倒霉蛋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紧接着,就听见天衍君继续说:“好的不学,跟那群不学无术的小王八蛋学起逃课来了?”

倒霉蛋张大了嘴,天衍君道:“还不快回去?”

倒霉蛋顿时腰不酸腿不软,手脚并用地往山下跑。顺便把那群谎报军情的吊车尾揍了一顿,并且回了自己的作业。

谁说的天衍君两耳不闻窗外事?

明明几点上下课都一清二楚!

天衍君叹了口气,又重新拿起水壶浇花。

天衍峰上就三个人,他,他两个徒弟。每天一大早大徒弟就带着小徒弟去隔壁山头上课,下午放学才一路游山玩水地走回来,回来就要吃。

平常时间里,天衍峰就他一个人。

以前觉得一个人很无聊,就去山门口转了一圈,拎回来一个徒弟,阳字辈,起名阳平。

大徒弟很闹腾,但是不爱和他呆在天衍峰。

阳平的志向是和一堆狐朋狗友上山打鸟,下河摸鱼,总之一整天很难看见他的身影。唯一安静的时候,只有晚上睡觉的时候。

玩的疯,也睡得死。

天衍君看着睡成死猪一样的人,恨得牙直痒痒,又得端着架子不能和小孩一般见识。他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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