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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合,自然就单到了现在。

在洞玄派里都找不到道侣,活得也够有出息的。

萧途给苏仪扎好头发,就要走了。

林歧背着手跟在后头,像个犯错的孩子,一声也不敢吱。直到路过丞相府,他才越上前,拦住他们:“别吃味啦,我请你吃好东西。”

丞相府门口还停着一辆马车,林歧看了一眼,目不斜视地走了进去。

他大概是常客,门童也不拦他,反而毕恭毕敬地将他往里头引,连带着萧途和苏仪也跟着沾了光。

“师兄,林道长关系这么硬的?”

“入赘入来的。”

“二位道长,粗茶淡饭,请自便。”

下人把他们领到后院,就退下了。

后院的石桌上是刚刚摆上来的饭菜,虽不及下人所言的粗茶淡饭,但也比不上山珍海味。

而且,这倒像是早就准备好的,他们只是凑巧来蹭了个顺风饭。

就在这时候,从假山后头钻出来一个人,淡黄色的衣衫像极了含苞待放的花朵。

他弯着腰,拎着兔子耳朵,用红色的带子打了个结:“再跑试试。”

流年不利,冤家路窄。

林歧把萧途二人扔给下人后,自己去拜见了萧相。

今天也不知道吹的什么风,整个天顺朝里一叫名字山河都要为之颤抖的三个人不约而同地聚集在了此处,两人白发成霜,一人风华正茂。

“二位国公爷,好久不见了。”

武定国,文□□。

唐家沧涯定江山,萧家贤相安天下。这已经是整个天顺朝不争的事实。

人们只要见到沧涯军的军旗,整个心都安了。

每次朝报一出来,只要相爷姓萧,出自安国公府,百姓们就乐上了天,敲锣打鼓地庆祝好日子还能继续过下去。

连皇帝都越发地懒散起来,终日莺歌燕舞,甩手掌柜当得不亦乐乎。

有时候林歧就想,天顺朝皇帝一代不如一代,都是让这些贤臣给惯的。

可是这样的河清海晏,谁不想要呢?

唐梁老将军常年驻守在外,一年到头也回不了几次大罗天,整个人都被西北的黄沙染成了小麦色,就算脱下了战甲,一袭黑色长袍,也生得顶天立地。

他已经老了,但一点也不显老态,站如松坐如钟,反观年纪轻轻的林歧,活像被春楼掏光了气,一进门就歪上了旁边的太师椅。

萧常摇了摇头,早已见怪不怪。

因为萧知意的缘故,林歧和这位相爷的关系要更加熟稔一些,就像他能随随便便出入相府,却不会不知轻重地把定国公府当自己家来往。

他和唐梁的交情,也仅仅在于九派之人从军,要天衍令加印。

萧常道:“老唐,你接着说。”

方才将相二人正是在谈一件怪事。

唐梁镇守大赤关,那里有一条河,发源于隔壁的毗茨列国,最后流入天顺朝的奉天河。

毗茨列人称之为刹波,小奉天的意思。

那条河最近干了。

一夜之间,什么都没有了。

没过不久,毗茨列就多了一片海子,人们推倒信奉多年的道家神,改信起了真神。

本来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因为北刀城之变,谢西川汇报之时提到一句真神,才让唐老爷子多了个心。

林歧道:“移山填海之术,我不会。”

林歧很少说自己不行,几乎没有。

他是那种不胖也要打肿脸去充胖子的人,但是这一次他认。

移山填海,呼风唤雨,他都不会。

这个世间,没有“人”会。

他们虽修仙道,可到底还是人,没有渡劫飞升。

唐梁目光倏地一沉。

天衍君做不到的,天顺朝再没有人可以做到。

真神来自域外。

唐梁心事重重地离开,连自己的儿子都忘在了丞相府。

萧常喝了口茶:“你有事要说?”

林歧点了点头,把金丹又拿了出来。

天顺朝以外丹道为道统,然而如今内丹道却日占上风。萧家出了个天衔君,自然偏心于内丹道,然而唐家世子,却是外丹道的承衣钵者。

林歧作为内丹道之人,掺和外丹道之事,难会让有心人觉得居心不良,所以他没在唐梁面前提起。但此事事关重大,又不能任其不管。

“相爷,我想见北蛮王。”

“北蛮王死了。”

第15章第十四章情义

北蛮王死了。

老死的。

他被押送进大罗天的那一刻,是黄昏。他靠在囚车里,两眼焕发出了生机,炯炯地盯着落日,从夕阳西下,到沉入太常。

他从北蛮,来到大罗天,最后到了七宝城。

天已经黑了,月亮升了起来,太常山上开出了一片月见花海,照亮了整个大罗天都。

是他在塞外一辈子没有看见过的景色。

他安详地闭上了眼。

从此魂安大罗天。

林歧负着手,若有所思地往后院走。

老北蛮王死得倒巧。

他这一死,连个屁都没来得及放,好赖都带去了底下,是非功过都成了阎王爷的功名利禄,徒留下活人在世上无头苍蝇似地乱撞。

纵使金丹在手又怎样,林歧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又不能跟萧途一样,直愣愣地想怎么做怎么做。

人家是初生牛犊,一往无前。

自己呢?

都不知道是长了几回肉的老牛了,哪还能像他一样什么都不管不顾。

“无所不能的天衍君哟……有屁用。”

“要真无所不能,天衍门还能裂成九个派?”

他这厢把自己连带着历任天衍君都编排了个遍,才慢悠悠地走过花间小道,转进了后院。

沿途的寒梅铁骨铮铮,经受住了苦寒天灾,却没躲过辣手人祸,原地萎成了一地残花败柳。

林歧身上染了寒气,也染了不死的花香。

他走过假山细水,看见一只幼鸟从树上摔了下来。他刚伸手接住了,就听见山外传来少年的声音,等他侧过头去看的时候,幼鸟扑了两下翅膀,从他的掌心上飞了起来。

猫嫌,狗不待见,鸟儿还来补个刀。

这便是天衍君了。

唐欢抱着兔子,旁若无人地用着膳,好像跟苏仪打过一场的人不是他似的。

他还仿佛一个东道主,大气地说:“请自便。”

然而说是用膳,他自己倒没吃两口,全喂兔子嘴里去了。苏仪看着奄奄一息的小兔子,忍不住冲他说了句:“会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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