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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

在外人眼里,郗长林不过是个因为贺迟才被br老板亲自签进去的小白脸、菟丝花,他所有的一切都是背后金主给的,自身没什么能耐,也无拿得出手的作品。

这样的态度被顺理成章理解为狐假虎威惺惺作态,潘余眼底浮现出一点轻蔑,不过片刻后已恢复神情。她推了推鼻梁上的无框眼镜,又说:“《荒芜》两天后开拍,这两天你在家熟悉剧本,开拍那天我接你去剧组。”

“好啊。”郗长林漫不经心道,“还有别的事吗?”

潘余:“你有助理吗?如果有,请把他的联系方式告诉我。”

“有是有的。”郗长林点着头,偏头朝客厅里招了招手。

今天早上才赶回宁海城的emi站起身来,眼神丝毫不显疲惫,一张脸漂亮又凌厉,虽然脚底踩的是平跟室内鞋,但走起路来依旧自生威严。

她快步来到门口,挡到郗长林身前,冲潘余伸出手,声线平直,不含任何感情:“潘女士好,我叫emi,这是我的名片,有关郗先生的任何事情都请先联系我。”

emi将一张烫金设计的黑底名片递到潘余手边,上面写着她的联系电话与个人邮箱,以及在风娱的职务董事长特别助理。

这位久经风浪的经纪人表情变得古怪,又扫了一眼郗长林后,回给emi一张名片。她不再多言,转身走向大宅门口,回到那辆自停下后就没熄过火的轿车上。

“劳斯莱斯幻影,当明星经纪人真的很赚钱啊。”郗长林倚在玄关,似笑非笑地感叹。

贺迟坐在沙发里,划拉平板屏幕查看下属发来的报告,头也不抬,接过郗长林的话:“经纪人和艺人的分成一般为55开,艺人赚得多,经纪人就有钱,她曾经捧出过天王巨星,又带出过许多流量,手里的钱当然数不清。”

郗长林当然清楚这点,他拎着那沓资料来到贺迟身前,伸手捏了捏男人脸颊,说:“要不这样吧,你出道,我来给你当经纪人,我觉得你的脸挺适合来娱乐圈发展的。”

贺迟没好气冷哼,“签了五五分成的合同后,就让我辛辛苦苦在外面拍戏录节目跑通告,你坐在家里数钱的那种?”

青年在他身旁坐下,笑着哎呀一声,将那叠通告的资料丢到桌上,只将剧本拿在手里,盘起腿开始看。

之前关植对他说,《荒芜》讲的是个抑郁症患者得到救赎的故事,这个概括不能算不准确。

故事中主角的确患有抑郁症,他自卑、自残,甚至不止一次企图自杀,他的父母因此抛弃他,朋友也纷纷远去,打击一串接着一串,致使他走上了犯罪道路。故事的最后,主角当然得到了救赎,他黑暗泥泞的生命中突然照耀进了一束光芒,那束光满温暖又柔和,让他终于开始正视自己,决定接受治疗、向警方自首。

但这不是最终的结局在黑夜即将破晓的前瞬,他生命里的光芒被一群小混混拖到了巷子中轮奸致死,而他,提着棍子沿着一路痕迹找过去,死在了群殴中。

这哪里是个治愈故事,主旨分明是致郁。

郗长林花了两个小时才把剧本看完,随后长长舒了一口气。

“这部电影不好演。”他低声对身旁人道。

贺迟疑惑地“嗯”了一声,将郗长林手里的剧本抽过来,也不往前翻,直接低头扫过结局页,从尾巴往开头看。

“看过87版的《红楼梦》吧?陈晓旭饰演林黛玉,结果一辈子都没从林黛玉这个角色中走出。”贺迟声线低沉,尾音透着点冷,“看来关植研究过你,知道你演戏的方式是分析完人物后进行自我代入,让自己完全成为那个角色。”

郗长林轻飘飘接话:“这是一部小成本电影,拍摄地点很局限,大部分场景在光线阴暗、狭窄逼仄的地下室中完成,这样的环境,再加上长时间的自我代入、自我束缚,就算最后我不抑郁,神状态也不会好到哪去……啧,不得不说关植这一手玩得很妙。”

“给你一颗糖,实则糖里裹着一把刀。”贺迟说。

“真有意思呀。”郗长林笑道,“按照这部电影的配置,只要以正常水平发挥,就算拿不到国外的奖,在国内也是妥妥的头筹,如果我活到了评奖的时间,指不定能捧回一个奖杯。”

贺迟抬起手,没好气地捏住郗长林鼻子,“说什么瞎话,什么活不活得到的。”

郗长林“呜呜”两声。

“依旧决定要演这个?”贺迟松手,问。

青年笑着用额头蹭他肩膀:“当然啦,这么好的一个资源,我要是吃不下,我就不叫郗长林了。”

第68章

咖啡馆滨河。六月的阳光尽情挥洒,绵绵流淌的河流好似一条珠光缎带。

郗长林和贺迟坐在咖啡馆临窗的角落,巧妙地避开日晒,背靠奔流不息的这一抹碧蓝。

这个时间段没什么客人,仅有一桌高中生坐在空调出风口下,互帮互助赶马上要交的作业。

音乐舒缓,是一首经典老歌,名叫《kissmefromarose》。郗长林随着节拍,食指在桌上轻叩,当第一句“i’vebeenkissedbyaroseonthegrey”唱响时,他们等候的人终于推门而来。

戴云清穿一条黑裙,脚踩同色高跟,手拎gucci的新品包,脖颈间是一颗圆形祖母绿宝石,脸上妆容很浓,不过墨镜推上去后,依旧能看见眼角的细纹。

在气质上,与言歆婷的主母风范当然不能比,但岁月却是在她身上沉淀出了另一种妩媚的风韵。

郗长林转了一下托盘中的咖啡杯,冲她微微一笑。

“我认识你,你就是郗长林,这次来找我,是为了关家的东西吧?”戴云清坐下后,挥退捧着记录本小跑过来的服务生,开门见山直切主题,眼尾带笑,看上去格外温和。

“当然。”郗长林笑道,“不过您的态度让我有了新的疑惑,您……”

他的话被打断,戴云清笑了笑,语气里有几分无所谓,“你肯定看出了,我和言歆婷长得很像。”

“你们是……姐妹?”郗长林挑眉。

“对。”戴云清一边从手提包里取出某件东西,一边说,“先不说我的事情,你愿意听一个故事吗,和你母亲有关。”

郗长林眼底浮现出几分惊讶,不过旋即消失,抬手比了一个“请”:“洗耳恭听。”

“我认识你的母亲,如果非要给我们之间的关系下一个定义,我想我和你母亲郗纯,才应该被称作姐妹,虽然我和她的社会地位相当不对等……你肯定不记得了,你七八个月大时,我还给你换过尿布。”戴云清深深吸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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