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置巧妙,门口垂坠珠帘,可以清楚看见大堂展示区的场景,但无法从楼下望见楼上,而雅间与雅间之间,也因为隔断绿植,互相看不见内里情形。

大堂内拍卖师喊出的价格一声高过一声,拍卖槌几次要落,却没有落下。

郗长林和贺迟低调在雅间内落座,立刻有两名穿着旗袍的女性端来茶水与点心,虽然踩着高跟鞋,但来得悄悄,去得也无声。

“有你刚才在餐厅嫌弃味道不好、但又不肯放弃的绿豆糕。”贺迟瞥了眼点心盘,对郗长林说。

青年随口一“哦”,也不抬头,目光一直落在虚空中,在那里,系统抖出了光屏。

“怎么了?”贺迟不着痕迹蹙起眉。

雅间内保密措施很好,不存在监控设备,郗长林在屏幕边缘点了某个按钮,使用道具向贺迟开放权限。

“你看。”郗长林手捏着光屏一转,将画面移到贺迟面前,“这是系统扫出的二楼全局图,高清无码,能看清每个人的脸。”

青年的另一只手拿着apple的电容笔,虽然在光屏上留不下痕迹,但还是用鼻间在某处划了一下。

“通过人脸识别,我们可以知道这个人是平海城某位富豪,姓孙,家里做医药生意,而他旁边这位是两年前来到孙家的保姆,姓戴,叫戴云清,曾经有过一个孩子,名叫谢盏。”

说完,郗长林将画面放大,再切出另一个屏幕,将言歆婷的照片拖出来。

“迟迟你看,她们的眼睛,笑起来是一个样。”

“你是怀疑”

贺迟的话没说完,因为拍卖槌终于落到盘中,第四件拍卖品一把由清朝某位宫妃亲手制作的古筝,被这位他们正在谈论的戴女士拍下,成交价为一千二百五十万。

“当年她可是由于家庭贫困,而放弃了谢盏啊。”郗长林弯起唇角,似笑非笑。

“对于某些人来说,只要机缘到了,人生就能够轻而易举走上巅峰。”贺迟抬手碰了碰郗长林刘海,低声道。

郗长林若有所思:“我当年为什么没想到这条捷径呢?”

贺迟笑着说:“大概是因为当年你不肯多问一句,请你那杯酒的人是谁。”

“得了吧,那会儿你都自身难保呢。”郗长林撇嘴。

“你怀疑谢盏的母亲和言歆婷的关系,但仅凭着笑起来眼睛相似,这会不会有点太武断了?”贺迟将话题扯回去,顺带从点心盘里捏出一块绿豆糕,掰下小块,塞到郗长林嘴里。

“我当然不是凭借此就怀疑的。”郗长林摊手,第三块光幕出现在他手心,这是系统模拟出的,言歆婷十年后的长相。

戴云清是个保姆,曾经为宫家服务,现在又辗转来到这位孙姓富豪身边,虽然都是富贵人家,但到底还是要干些活的,尤其是早年,力消耗实在是大,所以现在即使是化着浓妆,也掩饰不了脸上皱纹。

她和言歆婷分明年岁相同,看上去却老了十多岁,而一旦将言歆婷的模样拉到十年后,两者已经对比,相似度又更高了一些。

撇去与生俱来的气质不说,脸型,眼睛,鼻梁,甚至是发际线的高度,都相差不多。

郗长林又将她们的父亲在这个年纪的照片,摆在了虚拟屏幕上:“再瞧瞧,他们三个人,如果真的有血缘关系,那么基因可真是强大,如果不是,那么造物主可真是神奇。”

贺迟笑着挑起眉梢,又喂了郗长林一小块绿豆糕,“行,正巧emi还在平海城处理一些事情,我去把戴云清的……”

不等贺迟说完,郗长林就含糊不清地打断他:“我去,你自己拍你想要的琴。”

“行,我拍的,我的琴。”贺迟明白郗长林的意思,无奈点头。

青年把贺迟手里剩下的小半块绿豆糕拿到手里,说了句味道还行,推开隐藏在多宝架旁的门,逆着来时路行去。

三楼雅间互不相通,但二楼散座区却是开放式的,郗长林先是慢条斯理去了洗手间,然后才捏了一张隐身符,快步走向戴云清所在位置。

他手上戴着一次性手套,手心捏着一只从某张桌上顺来的茶杯。这里的茶杯款式颜色相同,茶水亦是同样的,郗长林悄无声息将被戴云清喝过的茶杯与自己手上拿着的这只交换,再顺着原路返回。

这个时候,郗家祖传的伏羲琴叫价已经上千万。

郗长林从不觉得自家这把琴有多值钱,当年为了凑外公的医疗,卖出的价格仅仅只有两百万出头。虽说当年肯定是被典当行的人坑了一把,但价格再值当,也不过翻个一番,五百万不能再多了。

此时距离他卖掉这把琴不过十一年。对于乐器来讲,十一年能升个鬼的值,除非在后头再加个零。

这些年古琴价格水涨船高,都是炒出来的。

郗长林重新进了一趟洗手间,走进之前的隔间,再出来。回到雅间时,叫价超过一千五百万。

贺迟还没有按下过竞价按钮。在他的理念中,拍卖竞价无须从一开始就与人竞价,等到即将落槌时,再出价高于最后那人便可。

青年把被戴云清喝过的水杯放到桌上,轻声喊了句“迟迟”。

“辛苦了,喝口水?”贺迟牵起郗长林的手,拉着他在自己身旁坐下,再把水杯塞到他手里。

“你在跟我比谁更败家吗?”郗长林抿了一口杯中清茶,撩起眼皮,定定望着贺迟。

“这怎么能叫败家?周幽王为搏褒姒一笑,连烽火台都敢点,我拍张古琴算什么?”贺迟笑道,湛蓝的眼睛犹如大海,光芒在深邃之中闪烁,很是引人注目。

郗长林直视这样一双眼,语调高扬:“哦?某贺姓大家长,没想到你竟然以昏君自比。”

“反正是我自己的琴。”贺迟说。

“行了吧,看来今晚你不把钱花出去不痛快。”郗长林没好气道。

贺迟哼笑一声。

这个时候,一楼大堂中央的拍卖师将“一千九百万”这个数字喊到第二次,贺迟终于按下竞价按钮,直接加价到五百万,那两个互相咬紧不放、穷追不舍的人立马没了声音。

这把伏羲式古琴最终以两千四百万的价格成交。

郗长林从点心盘里捏出第二块绿豆糕,敛下眸眼,默不作声咬了一口。

“有些庆幸,六年前你没有追问给你点酒的人到底是谁。”贺迟忽然道。

郗长林嘴里咬着吃的,掀起眼皮,用眼神询问他为什么这么说。

贺迟解释:“如果六年前你就和我在一起,恐怕会吃很多苦。”

郗长林又瞥了他一眼,这次是在说:“说得好像六年前我一定会答应你似的。”

“你那时候还很乖,应该比现在好哄一些。”贺迟弯着眼睛,伸手去挠郗长林下巴。

“哦,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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