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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忽然觉得这个答案不太对,改口道:“应该……也就那样?”

贺迟:“也就哪样?”

“关家家主这个位置只有一个人能坐,所以早在很久以前,他们俩就明白自己和对方是竞争关系。”郗长林说,“这两个人虽然表面不动声色,但在某些问题上存在分歧。”

“比如?”

郗长林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笑了一下,“你怎么这么喜欢追问?”

“这个问题不好回答?”贺迟不甚明显地蹙了下眉。

“也不是。”郗长林放低了声音,“其实我和他们的接触不多,不太了解他们之间具体的暗潮涌动。我所知道的为数不多的、两个人的分歧点之一,就是对我的处置。”

贺迟眼皮猛地一掀:“什么处置?”

“没什么大不了的处置。”郗长林敛着眸光,手指把玩着空空如也的饼干包装袋,语气漫不经心,“现在看起来,就跟回家后是先洗澡还是先吃饭这种无关痛痒的矛盾一样。”

两片光幕悬在半空中,散发着幽幽荧光,贺迟抬手将它们关掉,再扬起下巴,示意emi离开。

“真的没什么大不了,你不用这么严肃。”郗长林抬起头来,凝视着贺迟的眼眸,轻声说。

贺迟伸手揉上郗长林脑袋,这人头发乌黑柔软,被灯光映照出似水的清亮,异常乖巧可爱。他不再纠结于前一个话题,而是说:“他们曾对你做过的那些事,过不了多久就能还回去了。”

“对啊。”郗长林装出认真神色,眼微瞪着点头,“所以能不能给我留点面子?让我保持一下发型!”

“在我面前你不需要注意发型。”贺迟爱不释手地摸了好几下,才放开郗长林毛茸茸的脑壳。

郗长林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丢掉手里的饼干包装袋,脚蹬进拖鞋,起身往自己那间卧室走。

“贾国平你打算怎么处置?”贺迟跟着他起身,把桌上那杯被郗长林刻意忽视的热牛奶端起来,追到他身后问。

郗长林偏转脑袋,眼皮轻飘飘地撩起,“你会因为一个人有苦衷,就不让他承担自己造下的孽了吗?”

“是这个道理,有恩必报有债必偿……”贺迟点头,接着抬起手,道,“不过你现在是不是该接下这杯牛奶?”

“哦。”郗长林慢吞吞伸出右手,可就在指尖触碰到玻璃杯、手指即将握住那刻,这只手倏地滑了一下,就如同接力赛中队员交接棒失误一般!

这混账当然是故意的,他以为自己就要得逞了,谁知贺迟像是提前预知到了这一幕似的,非但没放手,反而眼疾手快地用空闲的那只抓住郗长林的右手、猛地一上抬,再稳稳当当地把牛奶放进他的掌心中。

“还想玩虚晃一招?”贺迟的声音有些凉。

“还不准人手滑了?”郗长林反驳地理直气壮,当着贺迟的面,豪迈饮酒似的喝下一大口牛奶,再转身走进自己的卧室,啪的一声拍上房门。

贺迟看着郗长林的背影,无奈地耸耸肩后,拿出手机,给他发了一条微信。

下次拍门能不能拍轻点?

翌日上午。

虽然没有郗长林的戏,但他还是来到片场,安安静静坐在角落里,用kindle看昨天没看完的那本小说。

贾国平捧着灰胖子水杯和一盒点心站在他身旁,视线一直在摄像机后的那两人身上,不曾移开过那边正在拍摄的是,吕啸归和牧奚北初次交锋的戏。

拍摄过程中情节与情节的先后顺序,不比荧幕上所放映的那般具有连贯性。电影拍摄是一个零碎又繁琐的过程,情节被打乱,根据演员档期、剧组场地租借期等等因素进行重组安排,极有可能发生上一场两位演员还在笑着把酒言欢、下一场便是生死相杀的情况,因此导演选择演员,除了要求演技过关外,还需要演员入戏与出戏速度够快,否则进度延误起来很是要命。

视帝陈思明,和才在东京电影节上拿了最佳男配角奖的楼阳,都属于能将情绪把控与转换做得恰到好处的那种人,虽然比不上淫浸戏场多年的老戏骨,但观摩他们演戏算得上是比较有乐趣。

于是没过多久,郗长林抬起头来,将目光放到场中焦点上。

故事里,亡国皇子与大国师的初战,是在仙楼之外,名为响水街的烟花巷中。

时值天光乍破,笙歌一夜的长街露出疲惫姿态,街道冷清,行人几无,只有几片落叶被风拖着,从青石板地面扫过。

剑光在倏然间迸发。

陈思明一改之前少年顽劣的模样,目光如手上三尺青峰般冷冽,脚步一错、身一旋,剑花一挽,向从街道另一头的人袭去。

那人身着深沉严肃的黑衣,襟前袖口朵朵梅花盛开,为他平添一份生气。他面上表情与平时无二,甚至步伐也不因浩然而至、片刻不歇的剑气而停止,一路来到对面人身前,垂在袖中的手才有了动作。

他只出了一掌。这一掌如素手拈花轻缓柔和,但掌风凌厉,逼得陈思明接连后退十步远。

“就凭现在的你,还杀不了我。”楼阳敛下眼眸,声如凛冽冰原上吹来的风,霜寒刺骨。

“呵,可我总会杀了你的……”陈思明一抹唇角溢出的血,另一只手握紧剑,颤声道。

楼阳不为所动:“那就来杀吧。”

隔了半晌,陈思明嚯然将剑平举身前,咬牙道:“亡魂终有一日会爬出地狱,到那时,我会扬起旌旗,率众人前来,替柳先生报仇,替易姑娘报仇,替被你践踏的南国河山、万千子民报仇!”

终于,这个面无表情的黑衣男人眼皮轻轻抬起,他望着对面的人数息,道:“那就来吧,我等着。”

言罢,他轻拂衣袖,提步前行,与陈思明擦肩而过。

坐在monitor显示器后的秦导喊了“卡”。

郗长林弯起眼睛,用手指甩动从道具组那顺来的一根系着鱼骨吊坠的红绳,笑着说:“贾哥,你听过这样一句话吗‘人被杀,就会死’。”

“什么玩意儿?”贾国平一愣,“这不是废话吗?”

“是出自《fatestaynight》里卫宫士郎的台词,逻辑很严密,对不对?所以当刀子捅进易清波胸口时,易清波死了;然后刀子刺入牧奚北胸膛,牧奚北也下了黄泉。”郗长林笑眯眯地偏过头去,自下而上仰望身旁的经纪人,“就是不知道‘杀死’我们的‘凶器’,道具组有没有做好。”

贾国平眼神闪了闪,握在灰胖子水杯上的手一,唇嗫嚅几次,才说:“就一把缩塑料匕首而已,不用太担心,这一幕戏两天后才开始拍,工期够的。”

郗长林露出放心的表情,“那就好。”

“没事少看一些这种中二日剧。”贾国平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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